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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士钊叹了口气:“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在家人被胁迫的情况下,不得已才犯下……叛国罪的,如果你能合作一些,委员长是会法外开恩的。”
任辅成不假思索地就摆了摆手:“不,不,我不能这么做,行严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请你替我做罪辩护的准备吧。”
“罪辩护?任先生你是要否认参加金塔事变?”
“不,我一人做事一人担,但是我所做的事情都是对的,都是为了解放中国人民和全人类,不是什么罪行。”
章士钊默然语,过了半晌才叹道:“既然你一意求死,我也不什么了……你的案子一月十八号就要过堂了,如果你真要这么,过完年就有可能判死刑,唉,你就准备一下吧。”
就在章士钊和任辅成谈话的同时,南京陆军监狱里的一间审讯室里,张国焘正笑吟吟地看着金塔事件的另两位要犯陆沉和陈绍禹,就好象是猎手在打量着两只毫反抗能力的猎物似的。
“听过契卡吗?”张国焘乐呵呵地问。
陆沉和陈绍禹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了恐惧的表情。“知…知道的。”
“没有被契卡抓进去过吧?”张国焘又问。
“没……没有。”两人异口同声道。
“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了。”张国焘笑笑:“卢比杨卡场2号楼你们是去不成了,不过到这里也一样,因为我就是契卡的创始人之一,瓦西里。张,中国名字叫张国焘!我保证你们在卢比杨卡场2号能够享受到的,这里都能提供。”
着他还煞有介事地指了指左右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笑道:“看到没有,这两位都是原先在远东共和国肃反委员会里负责审讯同志,手上的功夫都是非常过硬的,嗯,等会儿你们就领教到了。啊,俄rì勒和克同志、达rì阿赤同志,可以动手了。”
看到两个五大三粗的蒙古汉子挽着袖子就扑上来了。陈绍禹和陆沉两人的眼泪都急出来了,陈绍禹还带着哭音叫道:“张同志,张同志。您都没问呢,怎么就让用刑啊,这样不合规矩……哎哟,轻点,胳膊折了,胳膊折啦!疼死我啦……我,我。我什么都!”
原来两个两个蒙古人一上来就是奔陈绍禹过去,不由分就把他的两条胳膊弄脱臼了,陈绍禹哪里受过这个苦。连哭带嚎的喊着招供。陆沉在旁边,也哭得跟泪人似的,软成了一团泥。
这两个人和任辅成是不一样的,没有经过多少腥风血雨。更没有在卢比杨卡2号这种阎王殿里锻炼过。不过是苏联留学出身的干部。喝了点俄国墨水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在中G里面当个中层干部觉着屈才,被GC国际派到西北(名义上也归米夫和列辛斯卡娅管,不过却是两条线)的干部一忽悠,就成了国际派了。而GC国际的船是上去容易下来难,两个人跟着GC国际混的rì子长了,自然有不少把柄被拿住了,又加上一点撞大运的侥幸心理。就跟着闹人民革命党了。不过也没有做好为托派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准备。本来嘛,他们这个层次的“大托”应该不大容易被逮住。可谁也没想到来围剿他们的是毛ZD这个级别的高手。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两个人早就扔掉了产阶级革命家的假面具,只求一命,根本用不着上刑也会知不言的。
张国焘瞧了他们一眼,笑道:“亏得你也是跟老毛子混的,居然不知道契卡战士的规矩……这么跟你吧,落到契卡战士手里的,就没有不老实交待的。但是交待归交待,皮肉之苦还是要吃的!啊,俄rì勒和克同志、达rì阿赤同志,把姓陆的胳膊也卸了!”
两个蒙古人把疼得嗷嗷叫的陈绍禹丢一边,又手脚麻利的把陆沉的胳膊从肩膀的位置弄脱了臼,这子比陈绍禹还不如,当场就昏厥过去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张国焘也不理晕过去陆沉,还是满脸堆笑地问陈绍禹道:“再过几rì就要过堂了,知道该怎么吗?”
陈绍禹点点头,“知道,知道……”
“赤俄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在中G这里也有一个县委书记的地位,今年大选以后一个县长或是省zhèng fǔ的局长、厅长总是有的,二十出头就有这样的前程不算差了,为什么还要跟赤俄走呢?”
“我、我、我真是一时糊涂,糊涂啊……”陈绍禹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吞吞吐吐给张国焘了一段革命爱情故事。对方名叫阿杰莉娜,是陈绍禹在莫斯科东方大学的同学,据是个什么乌克兰地方的团干部,被保送到东方大学来的,长得特别漂亮,不知道怎么就和陈绍禹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浓情蜜意地好了有两年,最后还在东方大学毕业后结为革命伴侣,不过女方没跟他一起来中国,现在还生活在莫斯科,还在翘首等待着他中国革命成功的好消息。
张国焘听完了这个故事就呵呵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子还是个情种呢,呵呵,不过我在这里有句话要送给你,世上没有缘故的爱,更不会有什么乌克兰的团干部会被保送到东方大学,苏联的党团干部有自己的学校,不会上GC国际系统的东方大学!
东方大学里的学生就两种,一是亚洲各国的留学生;二是契卡战士……呃,不过契卡的燕子也不都是坏姑娘,我老婆也是契卡的燕子,这没有什么的,这在俄国是很正常的,许多红军将领的老婆或者情人也都是组织安排的。他们会给你安排个女人,明还是挺看好你的……好了,不这个了,还是讲讲你们人民革命党准备把中国整成什么样子吧。”
陈绍禹这个时候已经不叫唤了,看来是被张国焘的话震住忘了疼,不过交待罪行还是不敢忘记的,支支吾吾地了一大堆,非是斗地主,分田地,打倒资产阶级,建立产阶级专政云云的。
不过张国焘对这个回答似乎极为不满,哼了一声,收起了笑容,板着面孔用手指头点着陈绍禹:“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肯老实交待!难道以为我们这里真拿你个汉jiān托匪没有办法吗?”
陈绍禹只是怔怔地看着张国焘,一副我已经全了的表情。不过张国焘却不理睬他,自顾自地往下:“苏联是什么德行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容许一个强大的中国出现在他们的卧榻之侧?苏联出钱、出枪、出人帮你们起事造反必然是要回报的,蒙古、三疆、东北、远东肯定要割让给苏联!xī zàng多半也保不住,不是归苏联就是dú lì……陈绍禹,我的没错吧?”
“没有,没有……”陈绍禹下意识地就要否认,不过看到两个蒙古汉子已经亮出了锃亮的刀,知道准没好事,慌忙改口道:“有,有,有这回事情的,苏联人当然不肯白白帮忙,他们要人民革命党在掌权后把蒙古、三疆、东北、远东、xī zàng统统割让给他们!”(未完待续。)
第 524 抹得很黑很黑 三
在亲自审问陈绍禹和陆沉的次rì清晨,张国焘就像往rì一样,赶到汤山官邸陪常大dú cái者吃早饭。进入1925年后,常瑞青这个dú cái者就愈发忙碌起来了,不仅要忙着处理内政、外交、军事上面的一大堆事情,还要为已经拉开序幕的选战cāo心。至于眼下最吸引国人眼球的“人民革命党叛乱卖国案”,虽然已经全权委托给了契卡出身的办案高手张国焘,但是常瑞青还是要在每天早饭的时候过问一下的,免得张国焘将契卡里头冤枉好人的不良作风带来中国。
张国焘到的时候,常瑞青已经开始吃早饭了,就是大米粥和几样点心。虽然简单,但却是官邸的厨师jīng心打理的,在桌子上冒着诱人的香气。但是常瑞青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食物上面。他桌上放着厚厚的件,都是前一天晚上“人民革命党叛乱卖国案专案组”送到官邸的。看见张国焘走进餐厅,常瑞青才若有所思地放下手中的件,朝他点了点头道:“恺荫,坐下一边吃一边吧。”一旁伺候的孙月薰已经将一副碗筷放好,又笑吟吟的招呼张国焘落座。。 。
“恺荫,昨天的审讯口供和笔录上,人民革命党和苏联之间有一个卖国协议,要出卖三疆、东北、远东、蒙古、xī zàng给苏联。”常瑞青伸出手指敲了敲餐桌上的那堆件,低声询问道。“证据确凿吗?”
“铁证如山。”张国焘信誓旦旦地道:“中国人民革命党的陈绍禹、陆沉,GC国际的米夫和布劳恩都已经供认不讳。还有转做污点证人的向忠发和另外几个原人民革命党的高层出来指证。”
常瑞青点了点头,又道:“任辅成呢?他没有供认吗?”
“没有,”张国焘笑道:“任辅成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开口,而且他在卢比杨卡场2号呆了好几个月,寻常的手段对他没用,不过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