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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幺与赌场的几个保镖并不动筷子;只是殷勤地劝自己这几个人多吃、多喝。不免心中起疑;就问:幺爷!你们怎么不动筷子?
红旗老幺知道凌世昌怀疑酒菜有毒;当下笑笑;在每个盘中都夹了口菜吃了;又喝了一杯酒。凌世昌这才放下心来;又大吃大喝起来。酒足饭饱;凌世昌再三向红旗老幺致谢后;就要领着兄弟们告辞。红旗老幺站起身:我送你们回家吧!
凌世昌忙摆手;“叨扰这顿酒菜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敢再烦劳幺爷相送;我们自己走好了。”
红旗老幺也不理;脸上带着相聚极欢的表情;搂在凌世昌的肩膀上;口中着:不要气;不要气……出了门;来到车前;红旗老幺拉开车门;请凌世昌上车;又把他同来的三个兄弟也都请上了车;关好车门;吩咐汽车夫:送他们回家!对了;车也不要了;送给他们几个了。
凌世昌虽在七十六号混了有些日子;但此时的七十六号不过才刚刚开张;财力极贫;加起来也不过只有破车两部;他连汽车的方向盘也没摸过;此刻听红旗幺老不但要送他们回家;而且连车也送给他了;当下又惊又喜;“幺爷;你这朋友我算交定了;我回去就跟吴队长汇报;你们万顺堂的赌场;不在我们清查重庆特务的范围;你这赌场就放心开着好了。”
红旗老幺脸上带着笑;“好!好!谢谢!谢谢!一路走好。”
车稳稳的启动;一路驶向江边。
“怎么绕到这里了?”凌世昌有些不安地问。
“幺爷让我送你们回家。”汽车夫段德三笑着。
“过沪西要路过静安寺;怎么你却绕到江边?”
“走的是近路吧!”
凌世昌喊起来;“不可能!我在上海这么多年;有近路又怎会不知道了?掉头;赶紧掉头。”他着话;下意识地去摸抢;却忘记枪被红旗老幺下了以后;根本就没发还给他们;车已经直直朝着江边冲去。段德三已经打开车门;做好了跳车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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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5 吴四宝与佘爱珍(上)
665吴四宝与佘爱珍
一辆轿车飞快地驶来;在段德三的车前飞快地掉了头;接着车灯亮了三亮。段德三猛地踩住刹车;车“吱嘎”一声停下。凌世昌伸手摸了摸额前的汗;骂道:;老子看你是找死。
段德三下了车;见前面的轿车前站了一个人;他上前恭敬地喊了一声;“六爷!”
这个段德三口中的六爷;正是万顺堂老六;礼字舵的舵主六爷梅舜臣。
“德三;你这大半夜的在江边飙车;万一出了事可就车毁人亡了。”
“回六爷;是幺爷让我把他们送回家。”
“嗯!我知道;幺爷已经提前同堂主打招呼了;堂主的意思是让你把他们送回去!”梅舜臣着话;对段德三使个眼色;“快去快回吧!”
段德三知道梅舜臣是特意前来阻止他把车开入黄浦江中;于是点头:我刚才酒喝多了;一直醉着;要不是六爷拦着;这次可悬了。我掉进江中不打紧;若是害的凌爷他们几个也跟着我进了江;那可真是百死莫赎了。
“好了!快送几位爷回去吧!”梅舜臣完;独自上车回了万顺堂……
……叶生秋双手合十;跪在佛堂里的一个蒲团上;梅舜臣则站在旁边给他念打探整理出来的吴四宝的背景……吴四宝;祖籍南通;青帮通字辈;季云卿门生;后丁默村与李士群成立的特务机关由大西路六十七号搬到忆定盘路九十五弄十号;再搬到现在的极司斐尔路七十六号;吴四宝就此投靠;当了七十六号警卫大队队长……到这里;梅舜臣看了眼叶生秋;又念道:吴四宝幼时随父亲在成都路开老虎灶卖白滚水……
叶生秋出神地对梅舜臣:当年我在十六浦鸿源茂学徒的时候;也总去街上的老虎灶买水;一文钱一大壶;装钱的是个毛竹筒;把钱往里一扔;就听见“哗啦”一声。到这里;叶生秋闭上了眼睛;想起从前抢劫老虎灶时的情景;每次抢劫成功;都让他觉得无比的兴奋;如今下了偌大的场面;却再也找不回从前快乐的时光……
梅舜臣也不话;只在一旁静静地站着;直到看见叶生秋睁开眼睛;才接着念道:吴四宝从就吃里扒外;他在老虎灶给他父亲帮忙时;时常趁他父亲不注意;就从毛竹筒里揩油;得够十分文钱后;就约上一群兄弟去逛城隍庙……”
“一切都变了;那时的物价;两文钱可在城隍庙前吃得一碗油豆腐细粉;十文钱可以吃几式点心不;还能看西洋镜。”叶生秋喃喃。
“……不久后吴四宝的父亲死了;他的哥嫂要分家;吴四宝被扫地出门;靠他姐姐养活。后来他姊夫带他在跑马厅牵马;他姊夫是大马伙;他做马伙;吴四宝虽生得五大三粗;但脑子灵光;非常懂得曲意逢迎之道儿;他在跑马厅经常接触洋人;有时得到帮洋人停车的机会;就此学会了开车。这之后;他又认识了工部局的艾诺信特使;于是就给艾诺信开了汽车。在当汽车夫的期间;他利用工部局艾诺信特使的名头;结交了租界捕房当差的华捕、西捕;再加上他本人也结交广泛;敢打敢拼;曾于南京路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位与他有过节的青帮中人打成重伤;但在这位英国人艾诺信的包庇下;他不但无罪开释;反而领得租界的护照及佩枪执照;自此后;帮会中人无不与他结交;他也就此闯下马立司四宝的名头;后来艾诺信调回国;没了靠山的吴四宝顷刻间面临众多前来找他寻仇的帮派中人;他无奈之下;投到高鑫宝门下;做了高鑫宝的汽车夫……
“看来吴四宝找靠山早已有之;西洋人得势;他就找西洋人做靠山;现在东洋人得势;他又找东洋人做靠山。”叶生秋从蒲团上站起;双手背在身后;“他初始是怎么起家的?”
“抗战之初;他有个结拜弟兄叫做陈光宗;在湖南当师长;后来调来防守钱塘江。他与吴四宝在白崇禧的队伍中相识;关系顶要好;凡是饷银发下;他都托吴四宝采办军需;吴四宝就自己开汽车赴沪杭公路送去。这算是他起家的第一桶金吧!后来东南沦陷;**撤退时;陈光宗要吴四宝跟他走;吴四宝不去。也亏得他没去;陈光宗在撤退时因炸毁了钱塘江铁桥;被蒋介绍下手令枪毙了。
叶生秋“嗯!”了一声;又问:他怎就把手伸到赌场了?
“华界沦陷后;他一直想把沪西越界筑路一带林立的赌台纳归到他的名下;但这批赌台是在日本宪兵队佐佐木大佐处领取营业执照;根本就与刚成立的七十六号毫无关系。但七十六太穷;必须要想办法搞钱;据传;吴四宝是受了季云卿的指使;才整日跑到这些赌台去抓重庆特务;搞得这些赌台鸡飞狗跳;无法营业;人们也都听过吴四宝的恶名;怕被他当做重庆特务抓了去勒赎;因此也都不敢再去越界筑路玩耍。所以赌台要维持正常营业;就不能不走通七十六号的门路。对七十六号来;这些赌台无异是口边馒头;张口就可以吃到。而李士群自恃身份;不愿直接去和赌台老板打交道;就把这项工作交给吴世宝。吴世宝便规定:所有赌台领到执照后;必须到他那里登记;视赌台的资本、排场与营业情况;规定每月对七十六号的孝敬多少;再由七十六号内部拆帐。他还往各大赌台派驻特务;。名为抱台脚;实为监督收入。这样吴四宝就无形中变成所有赌场抱台脚的总霸头了。最近在沪西赌台的老板;不堪侵扰;全部搬到了南市。可吴世宝的手照样伸了进去;派他的换帖弟兄凌世昌;去做了南市俱乐部主任。主要收入还是要上交给他;凌世昌当然也靠着吴世宝发了财。堂主今天让我救下来的;就是这个凌世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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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 吴四宝与佘爱珍(下)
吴四宝与佘爱珍(下)
叶生秋“嗯!”了一声;“杀放大不是咱们万顺堂所为;根子在季云卿与吴四宝;我们却弄死几个特务;这样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打草惊蛇。”他停顿了一下;又问;“我听吴四宝的有个夫人叫佘爱珍;很是精明;吴四宝对她言听计从;她是什么背景。”
“吴四宝原先有夫人;前些年与人私通后;与姘夫一起死在吴四宝兄弟手上;吴四宝也因此而亡命;其后他从白崇禧的队伍中当了逃兵;回到了上海;投在季云卿门下;由季云卿推荐到‘姚记公司’的赌台抱台脚;就在这时候;他认识了赌场摇缸女郎、季云卿的干女儿、潮州人佘爱珍;二人姘居在法租界巨籁达路的同福里。佘爱珍就如堂主所;是启秀交际学校毕业的;为人很是精明。吴四宝刚回上海时;由于从前他杀妻的人命案并未了结。英租界汇司捕房探长尚武就来找他讲斤头。佘爱珍当下答应出一万银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