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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什么?东洋人既然不会进租界,你喊我跑个屁啊!”张啸林不等杜月笙完,便已抢着打断了他的话。
“啸林哥!我把话完么!”杜月笙一向知道张啸林脾气急,就慢条斯理地:不过东洋人一旦占了上海,这租界就成了孤岛,我们总不能困在这里,十年八年出不了这几条大街呀?”
张啸林翻身就坐了起来,双眼熠熠放光,直盯着杜月笙,杜月笙也只好随着他坐直了,与他面面相对,听他要什么。张啸林大声:妈个x的,到时候就算出了租界又怎么样?
“你知道的,只怕东洋人不肯放过我。”
“东洋人为啥不会放过你?”
“因为我是中国人。”
“中国人那么多,怎么就独独不放过你?”
“因为我跟他们作对了呀!”“本书首发''
“东洋人到中国来了就不要中国人呀?只要你不跟他们作对,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啸林哥,你是想让我听东洋人的话了?”杜月笙加重了语气,“我杜某人决不做亡国奴,受东洋人的欺侮?”
张啸林跳到了地上,“东洋人什么时候欺侮过你了?他们哪次去你家不是气气的?你还想他们怎么抬举你,去添你拉了屎的屁股?妈个x的。”
“啸林哥,这不是他们抬举不抬举我的问题,你听到外面那轰隆轰隆的炮声没有?你晓不晓得?东洋人每发一炮,我们要死多少同胞?他光抬举我干什么?他们想利用我去杀中国人,你想我会去接受他们的抬举?”
“妈个x的,少拿这些话唬人,死多少中国人跟老子有一个角子的关系,只要炮弹不在老子的头顶心上开花就好。老子管他一颗炮弹能炸死多少人?”张啸林阴阳怪气地完,跳到榻上,躺下后身子一歪,闲闲的挑出烟膏,自己烧了烟泡,“啪嗒”啜了一口,香香地吸起来……
杜月笙被张啸林的话噎得良久无语,等了好大一会,才又,“啸林哥,无论如何,这上海是不能再待了,咱们一道走吧。都是老弟兄了,不分生死,我们都要在一起。”
“走到哪里?”张啸林故意打个岔,反问了一句。
“香港。”
张啸林接着质问:妈个x的,你在香港有田?有地?开得有银行?办得有工厂?
“我什么都没有。”杜月笙诚恳的,“但是中央『政府』希望我们离开上海,蒋委员长希望我们离开上海,我们不能为东洋人做事。”
“妈个x的,中央『政府』一个月给你几个钱?蒋介石除了会伸手跟咱们要钱,你用脑子想想,掰开指头算算,他帮咱们干过什么?”
“啸林哥,咱们现在不是国府的官员,国府怎么会给咱们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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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 殊途(下)
张啸林指手画脚地骂道;“妈个×的;那你让我跟你去香港干什么去跳海呀”
“咱们可以靠朋友;重新打拼呀一样可以办事业;办工厂呀”
“你省省吧;月笙”张啸林把手里的烟签;“啪”地一声;丢在烟盘里;然后骨嘟嘟连喝几口茶;抹抹嘴;吼叫道;“自从前些年;为了一八一赌场;你我兄弟闹过些不愉快;本来我打定主意;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月笙你爱开银行办工厂;当那首席绅士;当议长、会长、十七八个董事长;那你尽管去当。我呢;我爱洋钿;我要发财;我还是做我的土;做我的赌;等到国民政府当家;新生活运动一来;土跟赌都做不成了;我就在租界上来来;赚到了钱;乐意;赚不到钱;我回家啃老本。月笙;你这样不是很好……”他见杜月笙不话;又;“虽我有心桥归桥来路归路;各走各的;但是月笙……”他的声音一低;语重心长劝杜月笙;“现在形势不同从前了;我眼看你就要一脚豁往大海里去了;见得到想得到的;我若怕你懊恼而不;那就是我对不起朋友。”
“啸林哥;你请。”杜月笙一脸的诚意。
“我刚才过;你杜月笙所爱的调调儿;声望呀;名气呀;地位呀;现在你都有了;这个……你有你的本事;做阿哥的不能不一声佩服你。但是;你可曾想到?这些年你除了一个名;究竟得了些个什么实惠?社会公职担任了几十处;一只角子不拿;还要倒贴不少开销;银行开了好几家;都是各有各的后台真老板;你在里面又算个啥?董事长、理事长挂了十七八个;句不好听的;月笙你数给我看看。有那一家真正是你杜月笙的财产。民国十六年你非要跟着老蒋打共党;又贴了多少钱?哼只那一年上;你便欠了三百万大洋的账。要不是龙邵文帮你搞土;替你还清债务;你现在怕是早就上吊自杀。现在到了民国二十六年;十年以来。你哪一年不是挖东墙补西墙;打肿脸充胖子;逢年过节的就四处掉头寸;我替你算算你身上背的债;至低限度也有个三五百万。你人在上海。还可以通融商量;你踏出上海一步;声望地位扳了个庄;就不晓得有多少只手向你伸过来?到那时候;你拿什么钱去还?”
提起这个恼人的大问题;张啸林以为杜月笙必将废然无语;垂头丧气;谁想杜月笙竟“哈哈”大笑。“啸林哥。你的都对;不过呢;对于钱财;我有我的看法;我不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钱财是身外之物’一类的话。我只是抱定一个主张;钱财用得完。交情吃不光;所以别人存钱。我存交情;存钱再多不过金山银海;交情用起来好比天地难量”
张啸林听后;不禁为之语塞;怔了半天;方始缓和语气;又;“月笙;你倒给我看;东洋人有那点不好?”
杜月笙深沉的笑笑;“你要我东洋人的好处;那我还真不知道;要坏处;那就容易的多;不别的;那就是自古以来;我们中国人从不曾跑到东洋去杀人放火;到处开枪”
“月笙;东洋人对于我们;是有好处的;不然那些东洋人巴巴地留你在上海干什么?你尽可以开出价码;提出条件呀”
“我不会要他们的好处;他们的好处外面都包裹着毒药。”
“妈个×的;老蒋就是连包裹毒药的好处可都不给咱们……”张啸林提高又;“月笙;你香港好不好?”
“暂时来比上海好吧至少东洋人不敢打香港。”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宁肯傍着洋人的大腿发展事业;就对东洋人这么反对;你给我讲大道理;东洋人跑到咱们中国开枪放火;那英美法这些洋人不也是一样吗他们又有什么不同了?就算东洋人来了;最多也就是把上海或是全中国都变成另外一个租界;到了那个时候;你;我;麻皮金荣;还有无其数的老弟兄;也许可以再开一个比三鑫公司大十倍、百倍、千倍的公司;那也不是没可能呀”
杜月笙皱着眉;“那是不一样的”
“妈个×的;有什么不一样了?麻皮金荣当了那么多年租界的督察长;不也是投靠了洋人?抱了洋人的粗腿发展?现在东洋人找上门来;求着要给咱们个官当当;你这又有什么地方不好了?”
“啸林哥真是不一样;洋人来中国的时候;那还是比较气的;哪像东洋人……”
“气?怎么气?洋人就没在中国杀人放火动枪动炮?”张啸林手在空中使劲儿一摆;大声又;“行了既然你不一样;那就不一样;我们也不必再往下谈了;人各有志;无法相强。妈个×的;归根结底;我只问你一句:你认为我跟你的是不是心里话?”
“是啸林哥”
张啸林苦笑了一声;“最后再送你几句俗语。你别‘两眼不观井中水;一心只想跳龙门’;谨防‘物离乡贵;人离乡贱’;我只巴望你不要有朝一日懊悔起来;热面孔贴了蒋介石的冷屁股”
“啸林哥;不会的。”
“我也希望你不会。”张啸林叹口气;拿起烟枪;脸上又起笑容;“月笙你啥时走?我为你饯个行”
“还早呢”杜月笙笑笑。
“那行;你我的话都尽了;有的话我张啸林不惜再重复一遍:从今以后;不论你我的遭遇如何;我们都算是问心无愧;彼此都很对得起了。你去忙吧;月笙;没别的事;我还想香两口。”
杜月笙怔怔地又坐了一会儿;见张啸林只是自顾自地撮着烟枪;一点也没有再理会自己的意思;不禁有些黯然。与张啸林道了别;自回家中;一个人关在房中良久;闷闷不乐;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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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7 掘河阻敌(上)
龙邵文离开上海之时;上海已经完全陷落;英法两租界沦为孤岛。日军占领上海后;更趁势兵分三路;从东西南三面合围南京;企图占领中国的政治中心;迫使中国政府投降;迅速解决战争……
南京危急
当年十一月底;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