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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接过庄票看了一眼;“我还一直不信你这次去东北能花掉五十多万银元;现在我信了;就冲着你这舍得送礼的大手笔;若是再让你在东北住上三个月;别是五十万了;一百万你也能花得出去。行了;冲着咱们之间的交情;我送你一个大人情;保管你的运输业办的风生水起;有声有色。”
“什么人情这么大?来听听”龙邵文追问
“呵呵现在不;等你回到上海见了恰老;自然就明白我要送你什么人情了。”宋子文有点故弄玄虚。
龙邵文听后一笑;向宋子文告辞……
龙邵文对宋子文的话十分好奇;他断断续续地琢磨了一会儿;想不明白虞洽卿到底为什么事情犯愁;宋子文又准备送一个什么样的大人情给自己但想来一定是与运输有关。虞洽卿独资办有“三北轮埠公司”及“宁兴轮船公司”;拥有大船只二十余艘;在民营里算是不的了。龙邵文打从认识虞洽卿之日起;总见他投资修建码头、堆栈以及购买轮船;早在好多年前;他就盘进了英国人的“鸿安轮船公司”;其手笔之大;在上海运输界无人出其之左;像这样一个运输界的大佬;生意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太让他犯愁的事情。如果是因为别的事情;似乎也不大可能;虞洽卿此时是上海总商会的会长;又与蒋介石冰释前嫌;正风光的很;要他有多犯愁的事情;龙邵文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龙邵文也就不再想了;反正谜底见了虞洽卿自然就会揭开。他掏出陈果夫送他的那只指环枪反复在手中把玩儿;颇有些爱不释手。
这是一只巧的、可藏在手心的指环枪;如果套在手指上;光从手背去看;就像是一枚大班指。枪没有弹夹;只有一个长俞两寸、大拇指粗细的枪管;上有六个孔;装着极的子弹;枪身上刻有精致的花纹;用的时候只需要把它套在手指上;握在掌心;对准目标;大拇指轻轻一扣;就能杀人于无形。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除了指环枪上自带的六枚子弹外;陈果夫也再没有多余的子弹;万一枪里面的子弹打光;这把枪就只能成为一件摆设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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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 川江航线
回到上海的第二天;龙邵文就去“三北轮埠公司”拜访虞洽卿;还没等进入虞洽卿的办公间;龙邵文为眼前的景象吃了一惊;三北轮埠公司的会厅里坐满了人;每个人手中都拿了一摞单子等候虞洽卿的“召见”;龙邵文一打听;原来这些人都是来朝虞洽卿讨账的……
见龙邵文进来;虞洽卿仿佛见了救星一般;对坐在他办公室里不走;等他付款的几名债主:你们的情况我都了解了;最近几天我就安排下去;逐步把你们的困难解决了;现在龙先生来找我谈事情;你们先散了吧
几名讨债的见了龙邵文;都站起来同龙邵文打了个招呼;然后各自散去。
“阿德哥你这里可是门庭若市啊”龙邵文开着玩笑。
虞洽卿愁眉苦地脸:我这儿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开我的玩笑?这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都快要被债主给吃了
“呵呵谁都知道你是沪上商界鼎鼎有名的领袖人物;再加上你‘三北‘与’宁兴’几乎垄断了黄浦滩的运输业;船是买了一艘又一艘;照理不应该缺钱啊怎么会搞得这样狼狈?”
“唉你只看到我风光了;却不知道我的苦处;我买船不假;可都是被逼无奈;前些年太古、怡和、东方等外国轮船公司在上海卷土重来;仗着资金雄厚;数次找我商量要高价购入我的“三北”、“宁兴”等轮船公司。被我断然拒绝了。他们见购买不成。就大打价格战;极力扩张抢占我的市场份额;我若是稍有懈怠;随时都有可能被那些洋鬼子开的轮船公司给吞了;在他们的步步紧逼之下;我只好不停地筹集资金;购买轮船扩大规模;结果造成固定资产投入太多;资金周转不灵;出现越穷越买船的怪现象。当年筹集来的那些资金。直到现在仍有好多笔拖欠着;若是再还不上;我可就面临着信誉缺失、破产关门的险境了。”
龙邵文了解虞洽卿的这些情况;当年怡和、东方等轮船公司为了挤垮虞洽卿的轮船公司。拼命降低票价;居然还曾一度使出过免费拉乘船的招数;想通过价格战打垮虞洽卿;让他无生意可做;自动关门大吉;不过虞洽卿最终还是咬着牙挺了过来……
“可我看你的码头很忙啊整天流、货物往来不停;不是挺赚钱的嘛”龙邵文故意。
“哼哼”虞洽卿冷笑了一声;又“唉”地叹口气;“自打蒋先生北伐以来;内战不断。军运繁忙;军队扣船拉差;趁机敲诈勒索;我的船整日地为这些军爷服务;早已亏损累累;陷入困境……”
龙邵文一脸诧异;“国府征用船只所发生的费用;应该算作是国府正常的军费开支;你怎么不去讨要?”
“怎么就没去过我曾数次赶赴南京;向蒋先生催讨历年军队所欠的轮船租用费。蒋先生嘴上虽也答应付款给我;却钱在宋子文手中掌管;让我去找宋子文讨要;可宋子文却屡屡找出各种借口搪塞;他手中的钱不是拿去赈灾了。就是做军饷支出了;总之是不付款给我。这要换做几年前。我好歹也要把他奚落一顿;可如今他大权在握;我又怎敢向他硬要;只好吃这哑巴亏了;只是这样一来;就更把我苦心经营了若干年;付出了无数心血的轮船公司逼到了即将破产的境地。触那当年我没被洋鬼子挤垮;现在却要被国民政府拖累跨了。”
龙邵文明白了;“哦原来宋子文要送我这样一桩人情;看来他是想让我出面替虞洽卿讨要轮船租用费;让我卖他这个人情;其实他早已准备给虞洽卿付款了。嗯宋子文老谋深算;知道我不是做正经生意的那块料;他让我卖虞洽卿这么大一个面子;自然是想让我与虞洽卿合作经营内河航线的生意……”他当下也“唉”地叹口气;“民不与官斗;咱们的生意能不能做的下去;到根子上;还是蒋主席的一句话;他让咱们活;咱们才能活;他若是不让咱们活;咱们是怎么挣扎;最终也逃不过他的掌心。阿德哥你下一步是怎么考虑的?还有没有什么打算?”
“打算?”虞洽卿苦笑着;“一面是南京政府方面拖欠着我的钱不给;一面是我都快被这些上门讨债的逼疯了;还能有什么打算。”
“阿德哥你看内河航运这桩生意怎样?”龙邵文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当然好啊早以前我也曾想开辟这条航线;不过想想又作罢了;这只因四川军阀割据;轮船入川都要委托洋行出面保护;船上悬挂外国国旗;否则就有被扣或拉差的危险;再加上川地盗匪极多;不定什么时候就钻出一股土匪前来劫船越货;风险实在是不。正因为这些原因;内河生意一向都把持在洋鬼子开的洋行手中;咱们眼瞧着他们坐享厚利;却是没有丝毫办法从中分得一杯羹。”
龙邵文听到这里;心中就有数了;当下把话题一转;又绕回到刚才的话题;“偌大个南京政府;怎会连个轮船租用费也付不起;南京政府欠你的钱包在我身上;我与宋子文的交情不薄;我去找他给你把钱要回来。”
虞洽卿听了一喜;“我知道你在国府是极有面子的;果真如此;那你可就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了”
龙邵文笑了笑;“阿德哥咱们是什么关系;彼此不用这么气吧从民国初年始;你没少帮我的忙;现在你有难了;我伸手拉你一把难道不应该?”到这里;他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皱了皱眉。又:钱我倒是可以给你去要;不过……不过这其中却有一个难处……”
虞洽卿的心又悬了起来;忙问:什么难处?
龙邵文颇显为难地:只是师出无名啊万一宋子文;我又不欠你的钱;这不干你的事儿。那我该怎样答他?”。
虞洽卿也皱了皱眉;随即:你可以我的三北公司现在经营状况不佳;马上就要频临破产;你已经投资入股进来了;这样一来不就师出有名;名正言顺了嘛
“嗯”龙邵文点着头。“这倒是个借口。不过宋子文为人向来心谨慎;官僚作风严重;就连蒋主席花点钱;他都要刨根问底儿的问他干什么用。搞得蒋主席数次大发雷震;想花公款办点私事都不太方便;有时候还得向我伸手讨要;我怕这个虚假托辞被宋子文戳穿了;到时候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虞洽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宋子文的这一做派我也有所耳闻;他是美国圣约翰大学毕业生、哈佛大学与哥伦比亚大学财政经济系高材生;又曾在纽约银行见习过一段时间;头上可谓是光环十足;现在任了南京政府的财政部长后。就更是眼高于顶;很多时候连蒋先生都不放在眼里。这家伙儿很有些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