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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杰看也没看周围冲上来前的警员,他的目光落在齐大同身上,说道:“齐局长,我叫夏文杰,是d市稽核分局的副局长,也是这次稽核专案小组的组长。”
“原来是夏局长,失敬失敬……”
夏文杰说道:“余新贵与我们正在调查的案子有关,他现在还不能跟你们走,得留在我这里。”
“这……夏局长,这恐怕不妥吧,余新贵是在逃的通缉犯,我们警方有责任拘捕他归案。”
“你们警方有你们警方的责任,而我们稽核也有我们稽核的责任,当两者之间发生冲突的时候,你们警方只能先退让一步了。”
“夏局长是让我们眼睁睁看着通缉犯逍遥法外而不逮捕吗?”齐大同摇头说道:“夏局长的要求未免太过分了吧?我们是警察,抓捕罪犯是我们的天职,还请夏局长不要影响我们的正常办案。”
“齐局长,我再向你说一次,余新贵暂时由我们稽核收押,等我们把案件都调查清楚了,自然会把他归还给你们警方的。”
“可是在此期间犯人如果跑了,或者发生意外了呢?”
“那我也自然会负全责。”
“夏局长或许能负得起这个责任,但我们地方警方可负不起这么重大的责任,还请夏局长多多体谅一下吧,就算把犯人关押在警局,夏局长也完全可以随时随地的过来调查嘛。”
“废话我不想再多说了,人我是一定要留下的,如果出了问题,也由我一人承担。”
“对不起,夏局长,这么大的事可不是夏局长一个人能承担得起的,得罪了。”齐大同向周围的警员甩下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带走余新贵!”
周围的警员不敢怠慢,微微向余新贵围拢过来。夏文杰向周围瞄了一眼,紧接着,他回手把手枪抽了出来,跨步上前,直接来到齐大同的近前,手中枪向上一抬,以枪口顶住齐大同的脑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齐大同以及周围的警员们脸色大变,人们不约而同地调转枪口,纷纷对准夏文杰,与此同时,格格和月月也双双把手枪亮了出来,指向周围的警察。
齐大同斜着眼睛看看顶住自己脑袋的手枪,接着又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夏文杰,吞口唾沫,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夏局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稽核是国务院直属机构,你对抗稽核的职权,就等于是在对抗国务院,对抗中央,身为稽核,我有权对你实施逮捕,如果受环境所限,我也有权将你就地正法,你有胆的话可以再试一试。”夏文杰说话时两眼射出的精光仿佛两把刀子,令人不敢与其对视。
齐大同身子一哆嗦,愣了片刻,他脸上没笑硬挤笑,呵呵地干笑道:“夏……夏局长,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稽核的职权是大,但……但也别这么欺压我们地方警察嘛……”
夏文杰一笑,但双目射出的光芒更盛,他慢慢贴近齐大同,另只手抬起,轻轻拍打着他肥嘟嘟的脸颊,柔声说道:“好说好商量你不听,非要蹬鼻子上脸,你是属驴的吗,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齐大同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夏文杰将手中枪缓缓放下去,慢悠悠地说道:“别再挑战我的耐性。我最后向你说一次,人,我是一定要留下的,你,立刻带着你的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齐局长,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听……听明白了……”
“滚蛋。”夏文杰揣起手枪,同时向格格和月月摆摆手,示意二人把枪都收起来。随着夏文杰收枪,齐大同忍不住暗暗嘘了口气,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又深深看了一眼夏文杰,故作镇定地说道:“夏局长,我也提醒你一句,h县最近很不太平,如果余新贵在你手里发生个什么意外,你……即便你是稽核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见夏文杰精锐的目光又向自己扫过来,齐大同身子一震,再不敢继续放狠话,急急地向周围警员一挥手臂,喝道:“收队。”
警察来的快,走的也快。时间不长,数辆警车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看着警车走远,夏文杰四人这才重新回到铁皮屋里。这时候夏文杰的心里也在犯嘀咕,齐大同身为h县的公安局局长,他应该很清楚稽核的职权有多大,可他为什么又宁可得罪稽核也非要把余新贵带走呢,难道真像余新贵所说,h县的警方早已被关翘收买了?
回到铁皮屋内,余新贵对夏文杰急道:“夏局长,这里我们不能再待了,得赶紧走。既然警察都找到这里,关翘的人也肯定很快就到了。”
“他们来了又能怎样?”
“会……会杀了我……”
“有我在。”夏文杰面无表情地说道。
“夏局长,你还不了解h县这边的情况,他们……他们真的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
别看警察不敢动稽核,因为大家都是体制内的,警察碰了稽核那是自寻死路,但关翘不是啊,他不会管什么稽核不稽核的,真把他惹毛了,对稽核下毒手也不是没可能。
夏文杰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噗嗤一声笑了,说道:“你认为关翘还敢杀我吗?”
“夏局长,小心为妙,我们还是先避一避吧!”余新贵咧着嘴说道。
第604章生变
夏文杰点点头,说道:“好,你和我回酒店。”
“不行!”余新贵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急声说道:“欣悦酒店太危险了,那家酒店就是关翘开的!”
夏文杰眯了眯眼睛,沉吟片刻,问道:“你认为哪里安全?”
余新贵说道:“我知道阿鬼他们住哪,我们可以先到阿鬼他们的住处躲一躲。”
“阿鬼?”夏文杰不知道他所说的阿鬼是何许人。
余新贵急忙解释道:“就是我以前请来的那些‘保安’,他们现在都住在彭村……”
没等余新贵说完话,格格打断道:“既然你以前找来的那些混混还没有解散,你为什么不躲去他们那里,反而一个人住在这种鬼地方?”
“我是不想连累他们。”余新贵面露哀色地说道:“在警方那我现在就是个在逃通缉犯,和阿鬼他们躲在一起,警察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但现在不一样了,有夏局长保着我,我也不用怕担心警察会来找麻烦,只要防着关翘的手下就行了。阿鬼他们许多人都是彭村的本地人,关翘的手下也不敢轻易进去袭击我们。”
夏文杰想了想,应道:“也好!”
“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余新贵神色慌张,好像关翘的手下人随时都可能找上门来。
夏文杰、格格和月月倒是满脸的不在乎,关翘的背景再怎么强大,他为人再怎么嚣张,毕竟己方是稽核,他还敢找到己方的头上吗?
余新贵回到铁皮屋里收拾东西,夏文杰、格格、月月在门口等候。格格低声说道:“杰哥,你看余新贵说的那些话都能是真的吗?”
夏文杰耸耸肩,说道:“现在还不好判断,只要继续追查下去,肯定能查出端倪的。”
格格忧心忡忡地说道:“杰哥,如果余新贵在我们手里跑掉了,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现在余新贵的身份是在逃通缉犯,他们以强硬的手段逼退警方,将余新贵强留在自己手上,一旦发生个意外,他们很难解释得清楚。
夏文杰淡然一笑,说道:“既然他肯主动找上我们,就说明他已把我们当成他的靠山,救命稻草,他又怎么可能会从我们这逃走呢?”
格格苦笑道:“我担心的是这从头到尾都是给我们下的一个套。”
夏文杰怔了怔,接着噗嗤一声乐了,拍拍格格的肩膀,说道:“有防心是没错的,但也不能事事都向‘阴谋论’上靠,在山西,我们是初来乍到,应该不会有人花这么大的心思给我们布置一个这么完美的陷阱。”
他们正说着话,余新贵背着一只旅行包从铁皮屋里走出来,对夏文杰急声道:“夏局长,我们快走吧!”
夏文杰点点头,他们正想按照原路走出这处贫民窟,突然之间,前方灯光闪烁,行来一列车队。
贫民窟里的道路狭窄,路上只能通行一辆汽车,而且道路很曲折,冷眼望去,也看不清楚前方到底来了多少的车辆,只是听汽车马达的轰鸣声,判断车队中的车辆应该不少。
余新贵脸色顿变,下意识地拉住夏文杰,颤声说道:“夏……夏局长,警察又回来了吗?”
夏文杰没有接话,站在原地,冷冷凝视着前方行来的车队。当车队距离他们只有五米远的时候,车辆纷纷停下来,接着车门齐开,从车内走下来无数的彪形大汉。
为首的一位大汉是个大光头,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身材不高,但很是魁梧,身上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