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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中礼六十四,大礼一百二十八的说法,又食品也有六十四,即包头64对、油包64只、麻饼64只,此外还要老酒二至八担不等。
选定良辰吉日之后,又将府第改造一新,张灯结彩营造出新房的场景,连门前的两只大石狮子也挂上了彩带。门上和回廊到处张贴着喜帖、喜幛和喜轴,上书“百年好合,五世其昌”等字样,增添喜庆气氛。
同时,又令人采办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东西,寓意“早生贵子”。
一阵忙忙碌碌之后,总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就是坐等正日子的到来了。
正日子的前一天,在韶州的韩文和陈杰等人也赶到广州了。众人分别数月,如今再度重逢,都十分高兴,又恰逢林星大婚之喜,更是意义非凡。众书生恭喜之言滔滔不绝,溢美之词不绝于耳,令林星听了十分开心。
林星大致问了几句韶州的情况,见一切安好,遂放下心来。
将众人安顿好之后,林星听得下人来报,说是惠州的苏轼前来赴宴,现在门外等候。
林星听到苏轼来了,连忙出门迎接。一段时间不见,苏轼精神更胜先前,眉宇之间喜气呈现,似是受了林星大婚气氛的感染。
一见林星倒履相迎,苏轼走上台阶,恭贺道:“林老弟,少顷不见,竟闻得你大婚之喜,真是可喜可贺啊!难得你还记得老夫,派人不远千里前来送帖,老夫就借你吉日,来叨扰一番,讨喝几杯水酒了!”
林星笑着道:“先生哪里话。先生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是我的荣幸。”
说罢又想起一事,道:“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先生能答应我。”
苏轼不解道:“哦?是什么不情之请?”
林星发自肺腑道:“我想请先生当我证婚人,见证我和阿娇的感情天长地久。”
苏轼按照常理推辞道:“这可使不得。林老弟,这广州城中有很多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他们才是你要找的证婚人。老夫不过是个山野匹夫,何德何能当老弟的证婚人?”
林星再三请求,希望苏轼务必答应这个请求,苏轼推不过,唯有点头应允。
有事话多,无事话少。
很快到了正日,这一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是个天好气好人更好的日子。结婚对于林星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想不到在穿越前没完成的终生大事,到了宋朝却美梦成真,不由让人感慨万千。
盛大的婚礼隆重而喜庆,广州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林星都请来了。一时之间,整座林府人满为患,当真是群贤毕至,高朋满座,各行各业的人们送上贺礼,纷纷恭喜林星娶得美娇娘。
林星穿梭于客人之间,不时招呼,忙的不可开交。请了这么多人,其实林星认识的就那么有限的几个,阿三的本意是给林星介绍广州的富商大贾,但在这种喧闹的环境下,林星除了机械地说着招呼不周招呼不周之外,再没有多余的脑力去记住哪个是裁缝巨匠,哪个是玉器巨头了。要想结识这些名人,只有以后再说了。
门外锣鼓齐鸣,龙狮贺喜,喜庆的气氛蔓延至整条大街。许多人家的小孩子都聚集在门口,等着迎亲的队伍沿街撒糖,孩子们蹦蹦跳跳,去捡洒在地上的糖果和彩纸,甚是活泼热闹。
林星正在招呼客人,忽听得家丁高叫道:“新娘花轿到!”
众人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门口观望。果然看见轿夫们抬着一抬八抬大轿,嘿哟嘿哟地抬过来,花轿前是几个媒婆一样的大婶,笑得跟自己嫁闺女一样开心。
轿子在林府门口停下来,然后由一名五六岁的盛装幼女迎接新娘阿娇下轿,她先微微用力拉阿娇的衣袖三下,阿娇方才出轿。阿娇出了轿门,先跨过一只朱红色的木制马鞍子,步过红毡,由喜娘扶着,一路走进喜堂。
此时喜堂中早已布置完毕,阿娇进堂之后,便是良辰吉时,开始拜堂仪式。喜堂的主香公公多由叔伯辈的老者担当,只听得一声“行庙见礼”,林星和阿娇便并排站着,听候礼号。
那施礼者高喊道:“一拜天地!”
林星和钟凤娇缓缓地鞠躬,一拜天地。
又听到:“二拜高堂!”
林星和钟凤娇缓缓鞠躬,二拜高堂。
再听到:“夫妻对拜!”
林星和钟凤娇便侧步相对,缓缓地鞠躬对拜,由于站得很近,两人对拜之时,头也磕到一起了,众人皆鼓掌欢笑。
三拜三叩之后,总算是礼成了。林星轻轻掀开钟凤娇头上的红布,只见红头盖下的钟凤娇,娇艳欲滴,面若桃花,当真是明丽不可方物。
钟凤娇轻垂着头,面带羞涩,肤光红润,一颗火热的心怦怦乱跳。
一对新人,从此结为夫妻。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章 大江东去
更新时间201153 14:06:47 字数:3098
书接上文。
一艘彩色的画舫妆扮一新,船头挂满喜轴和幔帘,在江心缓缓地划动着。船桨撩起层层涟漪,慢慢地扩散开去。画舫上仙乐阵阵,不时传来声声笑语,如天籁一般,触破这宁静的夜。
此刻画舫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林星夫妇,苏轼,还有丫环小绿。
对于这种安排,不但苏轼觉得奇怪,小绿亦是满心悬疑。她虽缄口不问,苏轼却是不吐不快,道:“林老弟,今夜是你大婚之喜,你自该春宵帐暖,与阿娇姑娘共赴巫山,怎么还有心思陪我这个老头子到江边划船,秉烛夜谈呢?”
小绿亦是翘首等待林星的回答。
林星面色不改,道:“先生应该还记得,我曾说过先生是我的偶像。您大老远赶过来,来一次也不容易,我自然要进地主之谊,不能怠慢先生。上次匆匆一别,尚有许多话未曾细谈,难得今夜良辰美景,正好与先生畅游珠江,品酒论道,岂非乐事一件?至于春宵,却是天天都可以,又何须急于一时?”
说罢轻轻地抚摸着钟凤娇的手,目光中满是柔情。
钟凤娇俏脸微红,道:“夫君说得是。妾身知道夫君有许多话要和先生谈论,自当全力配合,又岂会勉强留下夫君于深闺之中呢?至于儿女私情,改日再谈不迟。”
其实钟凤娇只有二十岁不到,这样一口一句妾身,又称呼林星为夫君,林星一时半会还觉得很不适应。不过没有办法,古代就是这么多规矩,毕竟已经成亲了。
苏轼对钟凤娇的深明大义钦佩不已,称赞道:“阿娇姑娘真是知事理识大体,寻常女子断无这般见识。林老弟,你能娶得这样一个美娇娘,可算艳福不浅啊!”
小绿见他对钟凤娇赞不绝口,哧哧笑道:“先生,你怎么净是一个劲地夸夫人,也不见你夸夸自己的妻子!我可听说,您的妻子是出了名的贤惠端庄呢!”
苏轼闻言一颤,脸色迅速黯淡下来,一种淡淡的哀愁弥漫在他的心头,他默然半晌,许久才嗟叹一声,痛苦道:“岁月荏苒,不知不觉,我那亡妻已经走了三十多年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凄凉,似在述说对亡妻无限的怀念,只是逝者已矣,阴阳永隔,只留下无尽的哀思。过往种种欢乐岁月,如今物是人非,沧海桑田,让人唏嘘不已。
小绿虽不能体会苏轼和妻子王弗之间的深厚感情,但一想到妻子过世之后,他一个人孤苦伶仃三十多年,如今老景颓唐,心里也觉得难受,轻声道:“老先生,对不起,说起您的伤心事了!”
苏轼惨然一笑,摇了摇头,道:“没关系!这么多年,老夫已经习惯了。”
说完叹息一声,站起来走至船头,负手而立,仰望天上明月,低低地吟述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轼似乎倾注了全部的感情,久久地沉浸在这首词的悲伤气氛之中。
看着他凄凉的背影,三人都感到一阵痛心。
许久,苏轼一声叹息,道:“这首《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是我于熙宁八年(公元1075年)所作,那年正值亡妻去世十年,老夫悲痛莫名,便写下了这首词,要将心中思念一一倾述。如今时过境迁,转眼又过了二十多年,今夜站在月下,我赫然发现,原来我的心中还是和那年一样痛。这噬骨的追忆,任凭再过多少年,亦不会减淡半分。”
林星初中时就背诵过这首《江城子》,当时只觉的词写得好,措辞传神,却并非深入地揣摩作者的内心世界。如今站在苏轼面前,听着这首词的当事人一点一滴地述说哀伤,这才分外感觉到那种锥心刺骨的伤痛。
见这文坛巨匠陷入追思之中,一时间,任林星平时巧舌如簧,也不知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