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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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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刀笔小吏提着一个托盘呈给钱惟昱,上面有几样物件。钱惟昱伸手取来一看,一个是文徽的枢密副使印信,还有几份随身的书函。另外还有封蜡的信筒和笼子,里面居然还有两只信鸽!

钱惟昱拿起一份只是略略卷绕起来的宣纸,见上面用行楷密密写着数百字的一篇草稿。

“文徽谋袭福州。每得闽人士卒将吏归心,必亲引问委曲,由是贼中险易远近虚实尽知之……乃以偏裨骁锐陈诲帅突将数千为前驱、林仁肇为后队,自引中军。溯闽江日行七百里,直趋复州城下,诸将皆惧,以为不可……”

“我靠,文徽这是来打仗的还是来踏青卖萌的。”看了这一切的缴获,钱惟昱惊喜得目瞪口呆,一边看一边在心中暗暗念想,“这种人,安安分分躲在南京城里陪李写诗作词好多着呢,非要跑到建州来装儒将,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钱惟昱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这张纸上写得,是一篇仿照了《唐书》“李雪夜袭蔡州”桥段的战报!上面还有很多涂抹和空格等待填空。看样子,这是文徽在闽江上坐船行军时候写的,那些留空的地方应该就是等着战役结束之后把立功将帅的人名填进去了。

仗还没打,就已经意淫着自己千里奇袭、指挥若定的儒将风采,想要青史留名追迹古人。这种纸上谈兵的风采着实是让钱惟昱瞠目结舌了一把。既然文徽这么慷慨,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

很快,一封文徽“被俘前”紧急告急的密函被送出,用的是仿文徽的笔迹,盖了文徽的随身印信,用文徽随军书吏的信鸽放出。钱惟昱当然不知道这两只鸽子的认路能力如何,其平时的母巢是不是在建州,但是这不妨碍他有枣没枣捅一棍子地试探一下。反正能扰乱敌情那是最好,扰乱不了也没什么损失。

信鸽这种工具,是不能用在两个移动目标之间的通信的,比如两支大军分别行军,要想靠信鸽联络消息就无法做到,因为以信鸽的智力和生物本能,只能被训练为飞回一个固定场所的联络工具,所以出征将领带着信鸽的话,一般都是用来和后方的大本营联络的。

至于信上写的内容么,无非是“闽国降将林仁翰、陈诲与李仁达素有深仇,恐李仁达举福州来降后功高赏厚,反而位在林仁翰、陈诲之上,故以陈诲出首私通吴越以泄军机,欲献王师及建州以为二贼晋身之阶。李仁达举事前已为吴越人所擒获,本帅兵临福州,猝然中伏,临敌急作此函,林仁翰尚内未出,望吾弟悉心提防作乱。兄已入重围,深恐时有不测,艨艟都凿船水手为吴越水师拖网战船所破,全军尽没。”

落款用印都是文徽,口气则是写给留守建州的南唐守将陈觉的。

以陈觉的智商,如果知道文徽最终被俘了,那么还是很有可能想到这封密函是文徽被俘后吴越人炮制的。钱惟昱没有指望光靠这一封信函就让建州的南唐故旧和闽国降将之间反戈相向,但是如果到时候出征大军中真的是仅有文徽和他嫡系的南唐旧将被俘、而陈诲和林仁肇两员闽国降将的代表全部成功逃脱返回建州的话,陈觉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而且,这个时代的人都是很讲究“技术保密”的,信息传播手段的不发达,让某些看似不起眼的军事小创新也可以“一招鲜、吃遍天”地占上好多次便宜。用拖网渔船破水鬼,是军事史上的一大创举,按照常理,吴越人如果真的全歼了艨艟都的水鬼,肯定要千方百计设法保密具体战术细节,以图将来可以再在南唐水师身上占点便宜,而绝对不可能把破敌的战术手段泄露出去。

这就是钱惟昱伪书最后那句“艨艟都凿船水鬼为吴越水师拖网战船所破,全军尽没。”的威力所在。

一来,此书当中写明了南唐水师猝然遇袭损失惨重的原因,一看就是文徽真心告知试图引为后来诫训之意,令陈觉认为此书当是文徽亲笔。二来,既然文徽书函中说明了艨艟都已经全军尽没,那么日后就算有唐军逃兵返回建州,陈觉也会重点核查这一信息。如果艨艟都的水鬼真的全部完蛋了,陈诲又成功逃回了建州,那又该作何解释呢?到时候陈诲就算不想做无间道的二五仔也不可得了,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


第17章 穷途末路





林仁肇、陈诲率领麾下残部沿着闽江江岸往上游奔逃了整整一夜,堪堪奔出七八十里地,身边残兵越跑越少。

到得天明的时候,确认吴越人的追兵没有再追杀上来,已经一昼夜不曾歇息好的南唐军士卒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一个个倒地不起,陈林二将纵然万般无奈也没有办法,只好命令就地露营。

此刻虽然是冬天,不过福建这地方常年气候温润,哪怕严冬时节,一年也就最多下一两场雪,所以只要不是下雪天露营还是冻不死人的,何况此刻天已经亮了,倒在草木丛中睡一个白天也不打紧。

“林将军,你那里还有多少人马,可曾计点过么,我麾下艨艟都残部相随的,已经不足千人,精锐水鬼不足两百,唉,可恨数年心血,一朝尽毁!”陈诲看着面前士卒的惨状,气得抽出佩刀在大石头上乱砍,火星四溅,诉说着心中的愤懑。

“我这里还不曾计点,一路上约束败兵不易啊,刚刚撤退的时候三四千人应该还是有的,但是士气低落如此,只怕如今也就剩下一半人了。如此大败,还失陷了节帅,回去可如何交代是好。”

林仁肇不提回去交差的事情还好,一提起来,陈诲心头就犹如一股无明业火焰腾腾烧将起来:“忒耐陈觉那贼厮鸟,当初李仁达投诈降书来的时候,他在那儿拼命怂恿节帅出兵,说些有的没的纸上谈兵歌功颂德地鸟话!结果我们跟着节帅厮杀中计,这贼厮鸟却在家里坐地,一副儒将军师的派头。其实还不是他想报当初被李仁达羞辱的一己私仇!着实恨煞我也!如今中计了,回去且看那厮如何说嘴!”

自从一年多前招降李仁达那一次被坑之后,陈觉一直怀恨在心,想要重夺福州一雪前耻,这一点在建州的南唐诸将里面都是人尽皆知的。这次李仁达再次来书诈降的时候,陈觉也是怂恿文徽出兵最为激烈的一个,对促成文徽坚定出兵决心起到了相当重要的推波助澜作用当然,怂恿出兵并不等于陈觉打算让李仁达也建功,只要到时候福州在手,他陈觉想怎么捏李仁达还不是易如反掌?

……

陈诲和林仁肇带着对失陷了文徽的惴惴和对当初怂恿出兵的陈觉的愤懑,带着此次出征福州的南唐军残部缓缓北归,一路无话。

两人领兵晓行夜宿,连续两三日才算是走完了将近一半的路程当初出兵的时候,七百里水路一日而至,回去却是千难万难。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出兵的时候是顺水行船一路靠闽江的江水冲下来的,如今船折损了大半,仅剩的战船还要运输粮草辎重,总不能抛弃粮草让部队饿肚子行军回去吧。所以速度上连日行百里都做不到。

这一日,距离文徽兵败被俘已经是第四天了,林仁肇和陈诲带着残部沿着闽江中游向北行军,忽见北面尘头忽起,随后还有数十艘小船顺流飘下,不由得有些惊诧。

莫非是镇守建州的陈觉给文徽派来的后续援兵么?吴越人的伏兵,总不可能追到这么远吧?

两人暗暗戒备,把士卒疏散到江岸山坡草木丛杂之处,见来船上歪歪斜斜挂着一面破败的旗幡,大书一个“林“字,林仁肇才渐渐放下心来。

“应该是我从兄率领的援兵吧,船多了,我们也好快点回去。”建州城内,姓林的武将除了林仁肇之后,也就是他堂兄林仁翰了。

两人策马率军冲出,沿着江岸高声喧哗,还让手下残兵把仅有的旗幡打起来,来船看见之后果然渐渐减速下了碇石。

“可是二哥当面?是安抚使派去增援节帅的人马么?”林仁肇鼓起嗓子大声嘶吼,没说完就见那艘“林”字旗的战船上跑出一个将领,身穿明光铠,但是形容落拓灰头土脸,正是他堂兄林仁翰。

船队很快靠岸了,林仁翰在战船距离江岸还有将近一丈远的时候就一跃跳入潜水中,随后三步并作两步往岸上冲来,掀起的浪花错落迸溅,打湿了全身衣甲,他却恍若未觉。

这林仁翰已经有五旬上下,鬓发髭髯都有些花白,比尚不及而立之年的林仁肇老了足足二十多岁,但是如今林仁翰看上去神色萎顿,比实际年龄更显得苍老不堪。

“二哥,你……不是去增援的么,怎么搞得如此狼狈?”

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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