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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
“什么都行。学校里的事情啦、你最近读的书啦,还有,你现在正在想的事情……。”
透喝了一口啤酒,
“学校里的事情嘛,我想毕业应该是没问题的。”
“然后就是,校园后面有的地方长着地榆。”
“地榆?你喜欢?”
“嗯,就算是吧。前几天我看到的时候,它们已经干枯了。”
“你大学里的校园很大吗?”
“也不算大。”
说完,透又补充道,
“不过比高中的时候还是大多了。”
“是么。”
诗史说着,随意向摆满了各种酒的酒柜看去。
“书么,最近没怎么读。”
透老老实实地说着,
“现在正在想的事情……”
透在心里说:就是想和你一起睡。
“正在想的事情呢?”
诗史转过脸来,她脸上的妆非常自然。
“我也不知道。”
诗史嫣然一笑,
“我上小学时的校园后面曾经开着很多绣球花。”
“小学?离现在太远了吧。”
诗史微微低着头,用指尖轻轻地碰着玻璃杯里的冰块。
“大学时候的校园里都有什么样的植物,现在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真是奇怪。”
“是不是因为你没有一个人走过啊?”
透回答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声音里透露出的妒嫉,有些不知所措。但诗史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只是坦然承认了。
“嗯,也许是吧。”
两个人又各自要了一杯酒,默默地饮着。
透在心里想着,当时那个电话真的是打给妈妈的吗?
“啊,太遗憾了。我现在就在附近,还打算让她出来一起坐坐,喝点什么呢。”
听说妈妈不在家,她很是失望地说。
“要是让你出来陪陪我的话,你妈妈该生气了吧?”
“我想不会的。”
听透这么说,诗史便说了酒吧的名字和地点,然后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问,
“噢,对了,你能喝酒吗?”
透很怀念诗史用敬语说话的时候。
那时跟诗史见面的时候,透还从未交过女朋友,而诗史则已经结婚了。她还没有小孩儿,但却拥有自己的商店和自由。
真没想到,自己和诗史之间的事竟然让耕二来了劲儿。
“不错嘛!你的那个还是个大人啊!”
耕二兴奋地说,
“让人玩玩倒也无所谓,被甩了以后可别寻死!”
“人家可是只对你年轻的肉体感兴趣哟!”
那时正是风行“援交”——女高中生以获取生活资助为条件与人交友的时候。透所在的高中还是女生比较少,并且大都很传统的。但即便如此,还能够碰到很多女高中生,虽然两腿粗得要命,却照样身穿超短裙,脚蹬长筒袜,信心十足地走在街头。
“真是难以置信!”
耕二肩挎卡其布背包,一边穿过自动剪票机一边嘟囔,
“竟然还真有被她们骗的傻老头儿!”
然后,动不动就喜欢说粗话的耕二叹口气说,
“真想也结识一个比我大的女人!”
自己和诗史之间当然是没有金钱交易的。耕二把自己和那些女高中生相提并论着实让人不服,但由于这些事之间实在搭不上边儿,透也并不觉得生气。
诗史和自己之间的事,是谁都不可能理解的。
“吉田的妈妈怎么样?”
现在想来,当时耕二这么问的时候,真应该立刻阻止他。
“不错嘛!人也挺漂亮。”
自己当时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根本就不相信耕二真的会和自己同学的母亲发生点什么。
现在,透只得承认自己当时的确小看了耕二那离奇的行动力了。
两年前。
自己的人生就是从那时起像胶冻一样开始凝固了的。慢慢地,悄无声息地,就像无味的胶冻一样。至于耕二的事,自己已无过暇过问了……。
“能见着你,真是太好了!”
诗史喝干了伏特加。
“下次咱们一起吃顿饭,再多呆一会儿。”
诗史付完帐微笑着说。
她跳下凳子,看了看表,轻声道,
“不知道雨还下不下了。”
“是啊。”
七点半。透很快得出结论,她肯定是八点和丈夫在某个餐馆约会。
“我给你打电话。”
诗史说完快步走出了酒吧。
自己还以为能和她一起吃饭呢。
啤酒还剩下很多,透已经没有情绪再喝了。他漫无目的地四下望去,墙上黑板上“烤牛排三明治”的字样突然让他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神使鬼差地进入了茶饭不思的状态。
酒吧里的人开始多起来。巨大的花瓶里的插花好像在嘲笑身单影只的透。
。。
第二节
~
第二节
上了整整一上午课的耕二在小卖店里买了三明治,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不消五分钟便把它报销了。天气很好,现在是正午。耕二很少在学校里吃饭。因为他觉得和那些笨瓜一起吃饭,自己也会受到传染变笨的。
今天没有安排打工,所以他决定下午听一堂课以后去和由利见面,然后再去找透。
把包装纸和杯子扔进垃圾箱以后,耕二去打公用电话。趁着电话里呼叫音响着的间隙,点上了一支烟。
“你好,这是川野家。”
听筒里传来喜美子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让人怀疑她是否真的已经三十五岁了。
“喂?请问是哪位?”
根本没有报上名字的必要。
“是耕二吧?”
喜美子兴奋起来,
“哇,天气真是太好了!”
“你在哪儿?”
“大学里。”
耕二一边回想喜美子那修长的腿和纤美的脚一边回答。
“刚刚吃完午饭,忽然想听听你的声音。”
耕二吸一口烟,微微皱眉朝着半空吐出一圈烟来。
“是不是在逗我呀?”
她的声音故意顿了一下。
“太过份了。我是认真的。”
耕二对自己答话时那有些低沉、稍显粗野的声音觉的很满意。
“晚上没法给你打电话,”
耕二的口气像是在生气,
“你也从不来看我……。”
这时,桥本顺着图书馆前面的路朝耕二走过来。耕二抬起一只手算是打招呼。
“你听我说,”
喜美子急忙说道,
“我也想见你呀。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满脑子都是你。”
耕二把烟头扔掉,然后用脚踩灭。
“现在才发现?”
桥本已经来到了跟前。
“我可是一直都在想你!”
这不是在说谎。一阵短暂的沉默。耕二知道电话那头的喜美子正在动摇不定。他真想立刻见到她,然后紧紧地拥抱她。
“对不起。”
耕二觉得刚才的话说重了,
“以后可不可以再给你打电话?”
尽管已经十一月了,但耕二却觉得今天非常暖和,在太阳底下穿着毛衣已经微微出汗了。
“我也正想问你还给不给我打电话了呢。”
听耕二笑了,喜美子也笑着说。
“我再给你打电话。”
耕二说完挂断了电话。喜美子那欢快的笑声仍然在耳畔回响。
“我可是一直都在想你。”
桥本小声学着耕二的样子。
“你这家伙玩儿真的啦?”
上星期天透在音像店wave发现了丹麦歌手玛丽·弗兰克的cd,试听以后感觉非常满意,就随手买了。放弃了前两天准备买磁带的打算。今天从早上开始,透就一直都在放那盘cd。
真是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好天气。
透忽然想起来要擦皮鞋。他最讨厌皮鞋上蒙着一层浮灰,因为那样会显得整个人寒酸猥琐。
透在昏暗的门口弯下腰去,一边擦着自己的皮鞋一边看了看妈妈随意脱在门口的高跟鞋。那是一双精致的鳄鱼皮漆皮鞋。妈妈昨天晚上很晚才回家,所以都快中午了,她还没出卧室的门。
记得小时候,透去朋友家,在朋友家门口看到他妈妈的皮鞋时着实吓了一跳。因为那双深褐色低跟鞋早被穿变了形,难看得要死。
透在当时想:要是自己的妈妈穿着这样的皮鞋,那该多让人伤心啊。
尽管朋友的妈妈和蔼可亲,也确实像典型的家庭主妇。
透的妈妈是一家杂志的总编,虽然不知道她的工资到底有多少,但可以确定是相当高的。另外,在和爸爸离婚的时候,除了现在这套公寓和透的养育费——透上大学之前每半年支付一次,妈妈还分得了数目不菲的安慰金。
虽然父母是因为父亲的男女关系问题而离婚,但透还是觉得爸爸有点可怜。
透和爸爸并不经常见面。对于爸爸,透虽然不是特别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爸爸是个建筑工程师,他和朋友一起合开了家建筑设计事务所,现在已经再婚,而且还有了小孩儿。他身材不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