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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猫-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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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响声很快就息了。现在好像又在咬一个大碗,不时地响起沉重的声音;而且就在靠近柜门的地方,距咱家的鼻尖不足三寸。虽然不时听到老鼠出出溜溜走近洞口的脚步声,但是退得远远的,一只也不肯露头。只隔一层柜门,敌人正在那里逞凶施威,咱家却不得不呆呆地守在洞口,真叫人难耐。老鼠在旅顺产的碗里召开盛大的舞会哩。女仆若能干脆把柜门开条缝,让咱家钻进去,那有多好!真是个糊涂的乡下女人。 

现在,炉灶的背后,属于咱家的蛤蜊壳嘎巴巴地响。敌人竟然窜到这儿来了。咱家蹑手蹑脚地走近,只见两个水桶之间闪出了一条尾巴,随后便钻进水池下边去了。过了一会儿,澡塘里的漱口盂当的一声撞在铜制洗脸盆上。我想敌人一定就在身后。咱家扭头的工夫,但见一个差不多五寸长的家伙啪地一声撞掉牙粉,逃到外廊去了。“哪里逃走!”咱家紧跟着追了出去,但它早已杳无踪影。实际上,捕鼠远比想象中的要难。咱家说不定先天缺乏捕鼠的本事哩。 

咱家转到浴池时,鼠兵从壁橱逃掉:在壁橱站岗,鼠兵就从水池下窜出;在厨房中心安营,鼠兵便三面一齐稳步骚动。说它们狂妄,还是说它们胆怯,反正它们不是君子的敌手。咱家十五六次东奔西跑,伤气劳神,但是一次也没有成功。可怜!与此小人为敌,任凭是怎么威风凛凛的东乡大将,也将无计可施。一开始,既有勇气,也有杀敌观念,甚至还有所谓悲壮的崇高美感,而终于感到麻烦、懊丧、睏倦和疲乏,便一直蹲在厨房中心,一动不动。虽然不动,却装作眼观八方,以为小人之敌,成不了大患。认为是敌对目标,却意外的全是些胆小鬼,这使战争的光荣感突然消逝,剩下的只有厌恶。厌恶得过度,便意气消沉;消沉的结果,便放任自流,反正干不出带劲儿的事来;轻蔑之极,又使咱家昏昏欲睡。经过上述历程,终于睏倦。咱家睡了。即使在前线,休息也是必需的。 

檐下亮板横着开了个气窗,从那儿又飞来一束飘零的落英。咱家刚刚觉得寒风扑面,竟从橱门蹦出一个枪子儿似的小东西,来不及躲避,它已经一阵风似地扑了过来,咬住咱家的左耳。又刚刚觉得一个黑影窜到咱家的身后,不容思索,它已经吊在咱家的尾巴上。这是瞬息间发生的事。咱家盲目而本能地纵身一跳,将全身之力集中于毛孔,想抖掉这两个怪物。咬住咱家耳朵的那家伙身子失去平衡,长拖拖地悬在咱家的脸上,他那胶管似的柔软尾巴尖,出乎意料,竟然插进咱家的嘴里。真是天假良机!要咬烂它,咬住下放,左右摇晃,不料只剩尾巴尖留在咱家的门牙缝里,而那家伙的身子已经摔在旧报纸糊的墙壁上,又被弹到地窖盖上。它刚要站起,咱家立刻扑了过去。但是,像踢了个球似的,那家伙竟掠过咱家的鼻尖,跳到架子边儿上,屈膝蹲着。它从架子上对咱家俯视,咱家从地板上向它仰望。相距五尺。这当儿,月光如练,悬在空中,斜着洒进屋来。咱家将力气全用在前爪,勉强可以跳到架上。但是,只是前爪顺利地搭在架子边,后腿却悬在空中乱蹬;而刚才咬住咱家尾巴的那个黑不出溜的东西还在咬着,仿佛死也不肯松口。大事不好!替换一下前爪,想抓得更牢些。但是,每当换爪时,由于尾巴上的重载,前爪反而倒退,若是再滑二三分,就非摔下不可。 

愈发地岌岌可危了!只听咱家搔架子板的声音咯吱吱地响。不好了!咱家倒换左脚的工夫,由于没有抓牢,只右爪搭在架子上,全身悬空起来。体重加上尾巴上的份量,使咱家的身子吊着,嘀溜溜地旋转。架子上那个一直凝视着咱家的小怪物,料到机会已到,像抛下块石头似的,从架上直向咱家的前额跳来。咱家的前爪失去了最后的一丝依靠,于是,三个扭成一团,笔直地穿过月光而坠落了。并且,放在架子下一层上的研钵以及研钵里的小桶和果子酱的空瓶,也联成一气,会同下边的灭火罐一道飞降;一半栽进水缸里,一半摔在地板上,无不发出深夜罕闻的訇然巨响,使垂死挣扎的咱家,也胆战心寒了。 

“有贼!”主人亮开公鸭嗓喊叫,从卧房跑了出来。但见他一手提灯,一手持杖,睡眼朦胧中发出主人特有的炯炯光芒。 

咱家在蛤蜊壳旁静静地蹲着。两个怪物已经从架上消踪敛迹。主人心烦,本来没人,却怒气冲冲地问道: 

“怎么回事?是谁搞得声音那么大?” 

月儿栽西,银光如练,但已瘦削,宛如半裁信纸。 

……………………

。。



我是猫六

  


……………………

如此褥暑,纵然是猫也受不住的。听说英国有个叫什么锡德尼①的,他叫苦说:“恨不能剥了皮、挖了肉,只剩骨头透透凉。”其实,即使不只剩骨头也行,总觉得哪怕把咱家这身浅灰色带花纹的皮毛拆洗一下,或是暂且送进当铺也好嘛。 

①锡德尼:(一七七一——一八四五)美国牧师、作家。 

在人类眼里,也许以为我们猫一年到头总是一副脸色,春夏秋冬同是一张皮,过着最简陋、最平静、最不需金钱的生活。不过,纵然是猫,也大体知冷知热。倒不是不想偶尔去洗洗澡。可是,怎奈这身皮毛一旦用水来洗,想晒干可就不容易,这才忍受着一身的汗腥味儿,长这么大,还没进过澡塘子的门。 

有时,不是不想扇扇扇子,可是握不住扇把,有什么办法!想起这些,觉得人类可太铺张浪费。本来应该生吃的东西,偏要特意的煮呀、烧呀,添醋加酱的,甘愿费些手脚,这才皆大欢喜。 

衣着也是如此。对于生来就有许多缺陷的人类来说,要求他们像猫那样一年四季不换装,也许有点过分。但是,他们又何必非把那些乱糟糟的玩艺儿都套在身上度日不可呢?至于他们靠羊的搭救,受蚕的照拂,甚至承蒙棉田之恩等等,几乎可以断言:这种奢侈,正是无能的结果。 

衣食么,姑且睁一眼闭一眼,高高手过去算啦。然而,就连那些与生存毫无直接利害关系的问题,也硬是照上述那么干,这就令猫费解了。首先,头发是自然长起的,所以,咱家认为任其生长,大约是最简便而又对本人最有利的办法;但是,人类却枉费心机,以梳成千奇百怪的发式而洋洋得意。有一种发式,人们自称为光头。任凭你什么时候看见,脑袋总是青虚虚的。天一热,就在头上撑起伞来;天冷,就缠上头巾。既然如此,又何必把头皮刮得发白?岂非莫名其妙?这还不算,还有人用个无聊的玩艺儿,像根锯条似的,叫做“梳子”,把头发左右两分,美孜孜的。如不等分,则三七两开,在天灵盖上人为地划出两个区域。有人还让这个分界线穿过发旋,一直通过脑后,活像一张伪造的芭蕉叶。其次,还有人把头顶剃得溜平,左右两侧陡然直下;因为圆圆的头上好像扣上个方盘,只能看成是一幅花匠栽植的杉木篱芭的写生画。另外,听说还有留五分发①,三分发、一分发的。到头来,说不定会流行起更新式的款式,往脑瓜骨里倒剃一分至三分哩。总而言之,人们那么呕尽心血,真不知想干什么。不说别的,本来有四只脚,却只用两只,这就是浪费!如果用四只脚走路多么方便!人们却总是将将就就地只用两只脚,而另两只则像送礼的两条鳕鱼干似的,空自悬着,太没趣儿了。 

①五分发:头发留下五分那么长。 

由此可见,人类比起猫来更是优哉优哉。他们太闷得慌,才想出这些主意来开心的。可笑的是,这帮闲人一见面就大肆声张:“忙得很呀,忙得很呀!”看脸色,真的像是很忙。这些鼠肚鸡肠的家伙,弄不好,令人担心会不会忙杀的。有的人见了咱家,常说什么:“像猫那样,多么快活啊!”想快活就快活呗,谁也没求你们那么蝇营狗苟的呀!他们自找麻烦,几乎穷于应付,却又喊叫“苦啊,苦啊”。这好比自己燃起熊熊烈火,却又喊叫“热呀,热呀”。即使猫,待发明二十多种发式的那一天,也就不可能这样逍遥自在了,若想自在,就该像咱家这样,夏天也始终只穿一件毛衣,……可,话是这么说,是有点热。毛衣度夏,的确太热了。 

这么热,咱家的拿手好戏午睡也睡不成了。 

没有点什么新闻吗?咱家怠于观察人世久矣。本想今天久违之后再去领略一番人们想入非非、奔波劳碌的样子,偏偏主人在睡眠这一点,性情与咱家酷似。他贪于午睡不比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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