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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快起来……”
听到叶振邦的呼喊声,诸葛宏彦感到正在被人用力摇晃。还没睁开眼睛,刚被唤醒的意识就在一阵尖锐的耳鸣声中消散了。
“坚持住……诸葛……坚持住……”
再次醒来的时候,诸葛宏彦感到正在被人拖着走。用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火红的世界。震耳欲聋的呼啸声中,两个火流星般的亮点从头顶上掠过,地面上升起了几团炽热的火球。几下猛烈震动,诸葛宏彦的世界再次变得一片漆黑。
“援军来了……诸葛……不要放弃……”
这次不是被人拖着走,而是被人扛着走。睁开眼睛,诸葛宏彦看到的是一个左右晃动的屁股。从别在后腰上的那把T75手枪,他认出那是叶振邦的屁股。爆炸声消失了,只剩下枪声,重机枪连射时的枪声。除了枪声,还有一种声响,一种那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
“先救他……我没事……救他……”
诸葛宏彦觉得自己飘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灵魂出窍?
看着远去的大地,诸葛宏彦有种飘飘然的感觉。直到他下意识的转过目光,才相信自己没有死,因为他看到了正在高速转动的旋翼、装着生理盐水的塑料袋、一名头盔上涂着红色十字的飞行员,还有坐在他旁边的叶振邦。
“我……”诸葛宏彦努力张开嘴,却没能发出声来。
“兄弟,我们活下来了。”叶振邦抓住诸葛宏彦没有挂盐水的右手,“只是皮外伤,被弹片划了几下,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诸葛宏彦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紧紧抓住叶振邦的手,那是救了他一命的手。
此时,战场上空。
执行第一轮轰炸任务的两架“飞豹”战斗机刚刚飞走,执行战场支援任务的两架强五攻击机就飞了过来,用炸弹、火箭弹与二十三毫米炮弹对台军曾经呆过的地方,现在只能称得上是焦土的公路进行第二轮轰炸。
硝烟还未散去,三架短翼下挂着火箭发射巢的Mi-17直升机就飞了过来。依次放下机舱内的空降兵后,三架直升机又用火箭弹把公路线两侧早已面目全非的大地梳理了一遍。飞走的时候,直升机上的机枪手还学着电影里的样子,用尾部舱门上的重机枪对着地面胡乱扫射一通,似乎想以此留下“XX到此一游”的标记。
远处,第一架运载两辆步兵战车的IL-76MD已经对准跑道,正在缓缓降落。
西面的海峡上空,十多架IL-76MD排好队列等待降落指令。更远的福建上空,由数十架运八组成的庞大机群正在赶来。
叶振邦看不到那么远,他只知道,那两架“飞豹”早来一点就不是现在这个样了。
“首长……首长……”
叶振邦不是军官,所以他没在意。
“首长,你是叶振邦首长吗?”
直到副驾驶叫出名字,叶振邦才反应过来。“我是叶振邦,但不是首长,应该我叫你首长。”
说完,叶振邦指了下被硝烟熏得漆黑的中士肩章。
“找你的,”副驾驶呵呵一笑,把一具耳麦递了过来,“军长打来的,点名找你。”
“军长!?”
副驾驶点了点头,示意耳麦已经调到通话状态。
叶振邦长出口气,稳住呼吸后才戴上耳麦。
被高了不知道多少级的军长点名,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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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大难不死(新书求票)
“知道怎么去前线指挥部吗?”
叶振邦拍了拍副驾驶的肩膀,竖起大拇指比划两下,随即跳下直升机。因为已经取下耳麦,加上打开舱门后噪音更加巨大,所以叶振邦根本没听清楚副驾驶在说什么。他急着离开,一是害怕耽搁诸葛宏彦的伤情,二是不想在那个认为他与军长有特殊关系的飞行员身上浪费口水。
至于军长吩咐的事情,叶振邦还没时间考虑。
跟随两名用担架抬着诸葛宏彦的医疗兵来到野战医院外科手术室外,叶振邦被一名肤色白净、样貌稚嫩、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护士挡在了门外。
“他是我兄弟……”
“我知道他是你兄弟。”护士不由分说的拦住了叶振邦。“这里每个兵都有几个兄弟。”
听到护士这番话,叶振邦吓了一跳。不是被话的内容,而是被略微有点沙哑,但明显不是爷们的嗓音吓了一跳。
难道是个娘们?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是个娘们呢。
叶振邦忍不住多看了护士两眼。虽然在陆军野战部队,女护士并不少见,但是在以环境恶劣、条件艰苦、作战危险的空降部队里,连专业男性军医都不多,更何况天生娇弱的女护士。
“看什么看,退后点,别挡在门口。”
护士一生气,叶振邦马上断定,他……她是个娘们,而且很有个性。
女护士的反应说明一个问题,叶振邦不是第一个怀疑她性别的空降兵。
“同……女同志,我兄弟的……”打招呼的时候,叶振邦才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在这等着。”
没等叶振邦回话,女护士就进了设在帐篷里的手术室,并且拉上了门帘。
医疗帐篷的门帘不是随便搭上的,而是用拉链与门框连接,有点像家庭露营用的帐篷。
直到这个时候,叶振邦才发现,野战医院里人满为患,不但几个大帐篷里住满了重伤员,帐篷外的空地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百十名重伤员,轻伤员自觉呆在一旁,没有抢占宝贵的医疗资源。
叶振邦大概数了一下,重伤员没有八百都有五百,算上轻伤员的话,将近一千人。
45师132团也就两千多人!
仅仅一个晚上,准确的说是半个晚上,132团就损失了半数以上的官兵。
叶振邦使劲搓了搓脸,控制住略显不安的情绪。
空降兵的单兵战斗力没得说,在众多甲类部队中,空降15军数一数二,算得上最接近特种部队的野战军,可是在与装甲部队的正面交战中,缺乏重武器、机动能力差等缺点原形毕露,全都是空降部队的死穴。
战争,拼的不是个人能力,而是团队实力。
“兄弟,哪个连的?”
听到招呼声,叶振邦才回过神来。
“才从战场上下来?”一名上士班长走了过来。
叶振邦点了点头,双手在衣服上搓了几下,烦躁的情绪让他有种想抽烟的冲动。
“你是哪支部队的?”
“133团九连。”叶振邦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有烟吗?”
“刚抽完。”上士班长耸了下肩膀,“你是‘黄继光连’的?”
叶振邦立即锁紧了眉头。
“眼镜,过来。”上士班长把正在替一名轻伤员包扎伤口的医疗兵叫了过来,“昨天晚上我们遇到的那几个兵是不是‘黄继光连’的?”
“对,他们说是。”
叶振邦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们说是’是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
医疗兵没想到叶振邦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下被吓懵了。
“中士。”上士班长把住了叶振邦的肩膀,低声说道,“冷静点,这里是医院。”
感到肩头上那股巨大的力量,叶振邦长出口气,控制住了情绪。
上士班长打量了叶振邦一番,才朝医疗兵点了点头。
医疗兵迟疑了一下,从搭在屁股上的药品袋里拿出一团用降落伞绸布裹着的物品,交给了上士班长。
“这是那两个兄弟交给我们的。”
接住上士班长递来的物品,叶振邦像触电一样,不由自主的哆嗦了几下,因为那是数十上百块身份牌。
“他俩受的伤很重,还没送到这里就断气了。”医疗兵似乎有点害怕叶振邦,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向上士班长身后挪了两步。
上士班长拍了拍叶振邦的肩膀。“我们尽了全力,他们走得很平静。”
叶振邦长出口气,控制住即将涌出的泪水。“兄弟,谢谢你们……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吗?”
上士班长点了点头,叫上医疗兵离开了。
挥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叶振邦在医疗帐篷旁边的角落里蹲了下来,解开绸布,将身份牌堆成一团,再依照班排放好。
每拿起一面身份牌,叶振邦眼前就会浮现起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是跟他在同一个营房里睡觉、在同一口锅里吃饭、在同一块场地上训练、在同一个屋顶下生活了好几年的战友。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他们会在同一天脱下军装、告别留下了汗水与青春的军营、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
战火,让他们人鬼殊途。
不远处,一名正在替轻伤员清理伤口的医疗兵看到了叶振邦。大概以为看错了人,他又多看了几眼,直到确认是叶振邦,才把包扎伤口的工作交给了旁边那名已经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