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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没了一条腿,几乎夺走了他半条命,这段日子一直在调养。
薇安进里间之前,听到了他责骂女奴,语气极是恶劣。
烨斯汀顾及她做派的缘故,命人找的女仆皆是身世孤苦无所依傍的女子,按月发放酬劳。可是一如巴克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是弄了很多奴隶在家中,把奴隶当成牲口一般呼来喝去。
这是让人痛心却不能及时遏止的现象。
薇安走进里间,闻到了浓郁的药味和伤势发炎恶化的腐臭味。
看到战战兢兢的女奴,薇安摆摆手让她退下。
巴克看到薇安,神色愈发暴躁,“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
“当然,我怎么会错过这种幸灾乐祸的机会。”薇安顽劣地笑了起来。
巴克已是气急败坏,凝视她片刻,却又愉悦轻笑,“你得意什么,又高兴什么?烨斯汀迟早会被族人群起反抗,会被逼着赶走你放弃你。也对,你现在是该放肆,是该欺辱别人,因为以后都不会再有这种机会。”
“放心,就算是我有落魄潦倒的一天,也肯定有你垫底。”薇安不否认他的推断,否认的是他推断的结果,所以闻言也不恼,转而道,“我其实可以像一些人一样告状,把你的话复述给烨斯汀,你猜他会怎么对付你呢?”
巴克动了动身形,忍不住地皱眉,现出痛苦的神色。箭伤加之言重的腿伤,已经击垮了他的身体。他不想狼狈,却只能躺在那儿,用注定属于弱者的姿态,仰视薇安。
“还是说正事。”薇安还是不擅长这种落井下石的事,转而谈及来意,“告诉我,妮卡的行踪你知不知道?”
巴克闻言又是抵触地皱眉,“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薇安一字一顿,趋近他。
巴克有点儿慌了,不认为自己在现在还能承受什么折磨。恐惧阴影笼罩下,语气没了抵触,多了一分诚挚:“你们回来之后,保护妮卡就不再是我的事。你应该算得清这笔账:妮卡如果出了事,撒莫不会怀疑我,只能埋怨你或是烨斯汀没有尽心、甚至是有意害死妮卡,他甚至可能会在古罗科培养自己的势力意图谋反。所以,如果妮卡消失不见,你和烨斯汀还是抓紧寻找吧,撒莫要是没了那个贱女人,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薇安最恨他这种时时刻刻不忘挑拨的行径,冷脸道:“你给我说重点!哪儿那么多废话!”
巴克只好正面回答薇安先前的问题:“我是保护了妮卡一年,可她厌恶我,我更厌恶她,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你和烨斯汀回来之后,她根本就不理我了,尤其……尤其是在我抢了撒莫给她的来信之后,她就再也不愿意见到我了。那封信,就是撒莫要你转交的那一封。”
薇安先是对他这种行径厌恶地蹙眉,随后目光微闪,“把信拿给我。”
巴克没办法,只得唤人把信交出。
薇安拿到信件,又盘问多时,一无所获。
毕竟是布伦达的父亲,薇安最多是用言语吓唬他一下,也不好真的给他的伤势雪上加霜。巴克活了半辈子,怎么会看不出薇安的心理和顾忌,当然也不会再说更多。
薇安回到庄园,进了卧室,把撒莫写给妮卡的信拿出来阅读。
原本是第一时间就能看到的,可她觉得窥探朋友的信件是不对的,从没动过这种念头。现在是实在没办法了,想从信中找出一点线索。
没错,她是急于要找到妮卡的下落。
信件的言语多少让薇安有些意外——特别平淡的语气,特别平实的手法。不像是给恋人写信,更像是给一个交情一般的人的信件。
撒莫将自己留守古罗科这一事实告诉了妮卡,交代了在那边的现状,又让妮卡静下心来等待,等他安稳下来之后,就会派人来郦城接她过去团聚。
最后,撒莫叮嘱妮卡不要试图给她写信,免得生出不必要的事端,如果实在有急事的话,可以请薇安帮忙。
薇安透过这字里行间,才发现这对两人竟很少通信,这实在出乎她意料。
最后的那些话,让她心头一暖,亦生亏欠。
撒莫很信任她,而她做的却太少,回来只是把信件交给了妮卡,再没做过别的一点点出于善意、照顾的事情。
末了,薇安对妮卡很是气恼:让你安心等着,你偏要去找他,这不是有病么?!除了给人带来担忧困扰,妮卡好像就不会做别的事。好像只有她的感情才是感情,所以从不在乎给别人带来的困扰。
说起来是能够把她的行径看成痴情痴心,可是,客观理智地去看待,就是再傻没有的行径了。
这种人……薇安从本心而言,从大多数时候的认知而言,是赞成烨斯汀的态度的——妮卡这种人,死了更好,死了也是自己找死,怨不得谁。
可是一想想撒莫,薇安的心就软了。
有什么办法呢?
感情就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事情。
妮卡就是撒莫最在意的人,不容更改。
所以,还是要尽全力寻找妮卡,还是要尽全力避免灾难发生在撒莫身上。
这样才能心安。
否则,还有什么资格说是撒莫的朋友,还有什么脸面再见撒莫。
没可能找到取巧的方式或捷径,薇安采取的只有最笨的最实际的办法:让暗卫排查郦城居民,确认妮卡有无留在城内,同时去各处求证到底有没有妮卡经过图阿雷格领地的可能性。
人在哪里,还在不在,总要有个结果,如此才能心安。
比之薇安,烨斯汀在意的当然是撒莫。
连续几天,泰德等暗卫每日都向他禀报关于撒莫最近的动向,来往于暗卫间的信鸽、飞鹰几乎在雨季之中折断了翅膀累到了吐血。
在他与薇安率众返回郦城至今,撒莫都是恪守职责——这是烨斯汀早就了解的,他现在要知道的是这前提条件下撒莫的言行。
在进入雨季之后,撒莫明显开始情绪暴躁阴郁,开始酗酒,连续三日酩酊大醉,白日开始手法残酷地惩戒不安于现状的居民与下属。
这种情形维持了三日之后便好转,撒莫一切如常。
这就让烨斯汀生出了疑惑:曾经的暴躁酗酒因何而来?又是什么让撒莫恢复了常态?是不是与妮卡有关?有关的话,意味着的又是什么?
这是谁都无从猜出的。
烨斯汀试图从巴克身上找到突破口,若说原因,只是因为几年之久的一份友情,他对撒莫反常的情形有疑问且感兴趣。
但是巴克给撒莫的信件无从截获,顾及到布伦达的原因,也实在不能再对巴克施刑。事情就这样没了下文。
烨斯汀偶尔会想,自己如今是不是有些太仁慈了,是不是应该一如往日那样,对巴克施行酷刑令他道出所知所做一切。
无奈的是他做不出了。
一部分原因,的确是因为薇安,不想她为布伦达难过,不想她再次因为他的无情而惊恐。
若说如今他最怕的事,不过是薇安的恐慌——因为害怕慕西里与米维被杀掉,她在梦中的泪水,让他想想就于心不忍。
是因此,他克制着随心所欲的性情,将这件事按下不提。
对,她对布伦达的感情,的确不如对米维更无所保留,但是这样并不代表她不在乎,更不代表她在布伦达受到伤害之后可以漠然。
她不能。
他明白。
一如瓦尔克的死。
在瓦尔克丧生之前,他从来也没觉得她那么在意,更无法预料她会那么伤心。
沙漠无际,她在意的人其实不多。如此,就尽量让那些人一如往常地生活吧。也许不能更好,但是最起码,他不会让那些人过得更糟糕。
另外,让他心烦的,还有魅狄。
魅狄因着纳奚的缘故,如今不是魂不守舍就是行径反常。
魅狄这种人反常,意味着的不是冷面无情,而是心慈手软。
大概是纳奚不喜欢魅狄残酷镇压的手法,亦或是不忍看到族人屡屡丧生,直接导致魅狄一反常态的冷漠无情,偶尔简直是恨不得要苦口婆心地规劝反对他或烨斯汀的人。
(。。org:)这让很多人叹为观止。
'炫'这让烨斯汀恨不得杀了魅狄。
'书'办事不力!妇人之仁!
'网'谁能想到,在这种时刻,那个屠夫一般的存在,居然想要变脸成为天使!
这是多么幼稚可笑的行径!
可是所有人都没看错,魅狄就是这么做的。
他不在乎别人讶异的目光,更不在乎属下的质疑。
烨斯汀忍无可忍之下,自然要把魅狄拎到面前问个清楚: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这是在逼我反悔么?”
魅狄连连摇头,却没有一丝慌乱,“当然不是,我现在不是要分出轻重缓急么?”
虽然魅狄脸上没有一丝的嬉皮笑脸的痕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