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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烦是个伶俐的性子,早就看出红梅不是个柔顺的,避而远之还来不及,怎么跟接手?就见他摆摆手,道:“太太,就算儿子要纳妾,也不要丫头,这府里丫头做妾的还少了?还是让素芯使人挑良家女。”
兆佳氏不解,道:“外头格进来的,哪里有知根知底的好?红梅长得不算出挑,却是会侍
曹烦说完那些话,已经后悔。他说是实话不假,但是这其中还包括两位庶母,其中一位还是兄长生母,这有些不恭敬。
听兆佳氏的话,他正好找到个台阶,道:”反正就是不要红梅。谁家不是“贤妻美妾,?我定要寻个绝色来做妾。”
说起来,素芯的容貌也是中上,年纪还比曹烦大,只是因曹寅做主,这门亲事才成。
兆佳氏心中,只当委屈了幼子,见他想要寻美妾,也舍不得说什么。道:“外头寻就外头寻,可是得打听清楚了,娼家的长得再好,也不能要”你还有两个妹子呢,府里也不能进乱七八糟的人”
“太太放心,大伯生前写的族规中,不是就有这么一条么?不得纳娼为妾,儿子省得。”曹悄笑着说道。
同其他媳妇相比,兆佳氏对小儿媳妇还算满意。
现下见儿子“好色”她少不得唠叨几句,道:“你惦记美妾,我不拦你,但不可坏了规矩。媳妇虽年纪大些,但走进门这些年,将你服侍得妥妥当当,没功劳也有苦劳,不可叫她寒了心。”
平素就见母亲挑几个媳妇的毛病,这般说好话,曹烦到是有些意外了。
他“咳”了两句,道:“太太放心,儿子见过早年太太的苦,若还行宠妾灭妻之事,那不成了混账东西?”
兆佳氏听了,想起自家早年的委屈,不由地辛酸。
这会儿功夫,她倒是想不起与儿媳妇们斗法,反而带了几分迟疑道:“你二妓当家管事,紫兰、玉蜻两个欺不到她头上。你媳妇却是柔顺守礼的性子,你那美妾,不仅要挑容貌出挑的,性子还要好才行。”
这会儿功夫,话题已经从给儿子纳妾,那帮着媳妇管制小妾上。
曹烦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神色,皱眉道:“太太,这女儿家长得好些,有点小性子也寻常。素芯是个贤惠的,不会计较这些的。”
兆佳氏见他这样,越发不放心。
她想打五儿的生母路眉,虽不能当“绝色”也是一等一的容貌,让自己受了多少委屈。
婷冷哼一声道:“这小妾耍脾气,是小性子,不当事;这当正房的,却只能“贤惠”这是谁家的道理?丑话跟你说在前边,你要是这么纳了不懂事的,媳妇能容得,我却容不得。到时候,一顿板子下来,你也别嫌我多事。”
曹烦讪讪地说道:“儿子晓得了,定挑个长得好,又性子好的,省得惹太太生气。”
兆佳氏见他听话,也就放下心,早已将红梅丢到脑后,摆摆发他下去。
红梅晓得今儿说的是自己的大事儿,想偷听几句又拉下脸,就在院子门口。
见曹帕笑着从上房出来,她心里“扑通扑通”挑个不停,红着脸软软地叫声“五爷”
曹烦止步,抬了抬眉毛,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才抬脚离去。
直到他去的远了,红梅才抬去头来,摸着自己的脸,看着曹烦的背影。心里想着,自己已经真是糊涂了。
五爷比四爷俊多了,待人也和毛
上房里,兆佳氏有些犯愁。儿子说红梅年纪大了,也当配人”要说给自己的长随贺老六。
这贺老六,兆佳氏是知道的。三十来岁,在曹烦身边当差十多年,说是长随,不过是因为他会侍弄马,说起来就是个马夫。
长得五大三粗,为人有些憨傻,媳妇前两年病死了。
他不是曹家家生子,是曹茶当年在知县任时收留的孤儿,所以在府中向来不受重视。
偏生曹烦顾念情分,一直留在身边当差。
红梅毕竟是兆佳氏身边的大丫鬟,即便儿子不要,也该指个管事才般配。这贺老六,身份有些低了
跨院,上房中。
素芯坐在外间炕边,正听两个婆子回事儿。
虽说府里静惠管家,但是她身边还有两个女儿需要照看,还有侄儿天护的教养,忙得不行,便请素芯帮衬,打理厨房事务。读好书敬请关注
早年曹项夫妇没离京前,静惠就想过请姚姓分担家事,但是被兆佳氏给否了。春华虽是兆佳氏挑的媳妇,但是因搁着曹项,兆佳氏不想让她插手家务。
静惠无法,只好勉力维持。
等曹项夫妇出京,再跟兆佳氏提请如姓帮衬家务时,兆佳氏才点头。
这马上就要过节,就说着厨房要包几样馅的粽子。
曹烦是在那边长大的,爱吃咸肉粽子;兆佳氏则是喜欢老黄米做的粽子,还有静惠,最爱枣泥粽。还要再包几样,给西府送些。
虽说西府年年送稻香村的粽子过来,但是这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还得多包些。问奶奶什么时候忙完,要跟奶奶一块用饭。”
素芯听了,摆摆发婆子们下去,起身往东屋去。
进了屋子,就见曹烦摇着扇子,带了几分得意道:“今晚你可得叫厨房加两道菜,搞劳搞劳我?”
虽不知丈夫这话从何而起,但是在丫鬟面前,素芯也没多言,吩咐道:“去跟厨房说,先不急摆饭,拌个萝卜苗,再添个水晶肘子。”
等丫鬟出去,素芯才笑着问道:“五爷今儿立功了?”
曹烦笑尔不答,说道:“对了,赶明叫人将西厢收拾出来。”
素芯闻言,心下一动,抬起头来,看着丈夫。
曹烦将手中的扇子合拢,笑着说道:“寻思什么呢?不过是给爷做书房。如今上房老有人过来找你回事儿,我也没个清静。”
这母亲叫自己纳妾之事,曹烦怕妻子多心,原想隐下不提,但是想着母亲要是问起,素芯不知道详情,两下再说差了。
他犹豫一下,还是三言两语简单说过。
只说红梅不安分,鼓动太太想要进这边院子,让他给回绝了”
曹家,客厅。
“和谈?”曹颗看着十七阿哥,有些诧异:“预备了好几年,不是说已经开打了吗?怎么还要和谈?”
“还能有什么?都是冲着立功的心思去的,若是能打赢,自然不会有人要和谈。”十七阿哥带了几分讥讽道:“那位已经上了折子,要请旨回京叙职”
第九百零一章 祈佛
登基御宇六十年,他并不是个畏惧战争的帝王。青年时的平三藩,壮年时的噶尔丹叛乱,都是倾国之力。谁会想到十几万大军陈兵西北,只零星的打了几次,就闹到要和谈。朝廷的颜面何在?但是若是不谈,又怎么支撑这十几万大军的嚼用?从三月开始,各地报旱灾的折子不断。
截至到五月初,北方大旱成灾,已经成不可逆转之势。直隶、山东、河南、山西、陕西,春小麦绝收,粮价腾贵,民多饥馁。各省巡抚相继上折子,请朝廷调粮赈济。
而数j!…之间,为西北战事集结的几万匹战马,不耐高原气候,伤亡了几成。兵丁将士也换防数次,才魉力维持。
这仗,怎么打?
想着朝臣张罗办庆典,康熙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也不知,为何卖…民生多艰,难道是自己有失德之处?就算熟知天文地理,他也有些惆怅起来。
他这做皇帝的心情不好,避暑山庄的气氛都变得低迷起来。
往年热闹的端午节,今年也显得冷清不少。
,做足往伊犁进发的姿态。
要是“和谈”成功,好处是朝廷就不用再添西北的大窟窿;带来的恶果也是显而易见,那就是给策旺阿拉布坦修生养具的间隙。等到他缓过气来,朝廷想要剿灭,难度就更大。从户部出来,曹颛策马往七阿哥府去。明日就是端午,端午节过后,他就要动身往热河。
虽说康熙是给假一个月,但是他也不好假满再动身,毕竟从京城到热河,路上还要耽搁几日。休养半月,七阿哥伤势早已稳定。只是在人前,他还做疲弱态。
就是怕功亏一篑,传出他好了的消息,使得康熙政变主意,叫弘曙不用在回来。曹颛知道他的心事,在人前也是跟弘倬他们似的,满是担忧。
听说女婿明日就往热河去,七阿哥少不得叮嘱几句,不过是要他谨言慎行,行事要越发小心。因为他身在显位,一言一行,都为人瞩目。曹颛一一应了,翁婿两个说了话家常,他才告辞出来。
回到府中,曹颛回梧桐苑更了衣,就同初瑜两个到兰院。明日就要离京,这一去要五、六个才能回来,还有许多事儿,母子两个要商量。…就听到上房里传来唧唧咋咋的声音。“老爷、太太……”廊下小丫鬟请了安,挑了帘子请他们夫妻进去。这一进西屋,曹颛就觉得眼花。
孩子们都在,高太君也在,盘腿坐在炕上,手中拿着五彩丝线,给孩子们系“五彩线”。
女孩子妞妞、天慧、香玉,男孩是天佑、恒生、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