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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便已经乖乖地坐在偌大的课室里,一个也没有漏掉。
「学院」第一层的奥妙之处便在於此,只要你心念一动,不管推开哪一扇门,
大多都会带你到你想去的课室房间。
王乘风摇摇晃晃地走到仲尼的身旁坐下,大个子男孩对他温和地笑笑,便从怀
中掏出一幅竹简来,手上握著一柄钝钝的刀状金属笔。
随著达多在前面开始讲述,仲尼便聚精会神地握著笔,不时在竹简上刻字做笔
记。
王乘风有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动作,这才想起来彷佛在历史课上读过古时候
的人的确不用纸笔,用的是刻著字的竹简。
而眼前这个大个子少年虽然犹有稚嫩神情,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古人。
不只是古人,还是圣人,是那个「万世师表」孔老夫子!
只见「孔老夫子」仲尼皱著眉头,听著达多的讲课,彷佛遇上了千古难见的重
大难题。
王乘风有些好奇,便跟著大家听了一会达多的讲课,听了没几句,也露出了同
样的困惑神情。
根据达多的说法,说这堂课上的是「算经」。
「所以大概就是如此,」不晓得为什麽,达多也像王乘风一样抓了抓头,深深
吸了一口气。「这是师父传授下来的算经之法,大家一定要把术法口诀记熟,才能
算得出来。」
说著说著。他便像是唱歌一样地,要大家跟著他朗诵:
「今有牛、马、羊食人苗,苗主责之罚五斗。
羊主日:『我羊食半马。』
马主日:『我马食半牛。』
今欲衰偿之,问各出几何?」
他本就不是中国人士,是个印度人,只是不晓得有过什麽样的机缘学会了中国
话,加上念的又是艰涩难懂的古文,王乘风只觉得他念得抑扬顿挫,好听得很,但
是念的内容是什麽,却是瞠目不知。
众学生们随著他清朗的声音一句一句复诵,念完之後,却一致地露出茫然的神
情。
王乘风看著大夥的茫然神情,也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看来这学院的课程果然不
同凡响,比起自己在二十世纪上的课还要难上许多。
只听见达多依然朗声说道:
「今欲衰偿之,问各出几何?」
一片静寂。
在众学生睁得圆滚滚的眼神中,达多又有点尴尬地抓抓头。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这样的,大夥要熟记清楚。」
他一转身,便在身後一块大石板上以白石写上答案:
「牛主出二斗八升七分之四。
马主出一斗四升七分之二。
羊主出七升七分之一。」
写完之後,看著大夥专心地将答案刻上竹简,达多又朗声说道:
「这个解法之术的口诀,大夥更要牢记清楚,以备日後之用,日日熟诵,诵久
自然就通了。
『置牛四、马二、羊一各自列衰。
副笲(fan2)五斗未并者,名自为实,实如法得一斗!』」
王乘风瞪大眼睛,坐在学生群中发著呆,打从一开始他就没听明白过达多说的
是什麽,只知道这是算术的学问,而这王乘风是个天生对数学高度免疫的绝缘体,
只要一听到「算术」二字,那当然是立刻摇头掩耳,快步离去,现在虽然不至於想
要立刻溜走,但是却也没有将精神放在达多的讲课之上。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看著仲尼聚精会神地将达多讲述的一字一句刻在竹简
上,专注到额上滴下了汗珠也恍若未觉。
看了好一会,王乘风终於忍不住了,低声问道:
「喂!这种东西你真的听得懂啊?」
仲尼一怔,楞楞地看了他一会,才赧然笑道:
「仲尼资质鲁钝,在这算经上天资极差,所以总是不得其法,要说听得懂,那
也是不见得的。」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虽然只是轻声说话,却也让不远处的几个学生听见了,贼
兮兮地看向两人这边,有人便开始嘻嘻地窃窃私语。
「我听见达多在那里马呀斗呀地说了一大堆,」王乘风像小偷一样低声说道:
「他到底在说些什麽啊?」
「他说的是极为艰深的算经,」仲尼说道:「要算出牛马羊吃了人家麦苗,得
要赔人多少钱?」
「这倒好玩,」王乘风笑道:「这便是你们的题目吗?那题目又是什麽?」
这仲尼看似粗豪,却是个极有耐心之人,他想了一下,便指著竹简上的记载说
道:
「牛吃的苗是马的一倍,马吃的苗是羊的一倍,一共吃了人家五斗,问:『牛
、马、羊要各赔几斗』?」
王乘风抓抓头,随手在桌上划了划,笑道:
「这倒好玩。」
仲尼望著竹简,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说它好玩,我可是为它伤透了脑筋哪……
因此,以术诀得之,牛马羊便分别要赔人家……」
他说还没说完,王乘风便「啊哈」一声,得意地笑道:
「所以,牛要赔七分之二十斗,那便是二又七分之六斗,马要赔七分之十斗,
那是一又七分之三斗,羊就赔七分之五斗嘛!」
仲尼微微一怔,摇摇头,好脾气地笑道:
「斗数是对了,可是没有升数啊!」
「那还不简单,一斗换十升……」他又在桌上划了划,不到十秒钟便得意地笑
道:「这样不就出来了?
牛要出二斗八升又七分之四。
马要出一斗四升又七分之二。
羊要出七升又七分之一。
我还以为是什麽难到不行的东西呢!我上小学时候就会算这种东西啦!」
两人这一阵言语,早已经惊动了前面讲课的达多,他走过来看看王乘风的算法
,又试了他几题,这才知道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少年居然能够以他们数十倍的速度计
算许多算式!
达多又是惊喜,又是好奇地搬出了许多算数题目,虽然题目文字拗口艰涩,什
麽「方田」、「粟米」,什麽「商功」、「盈不足」,解释开来却是不值二十世纪
国中生们一哂的代数和几何,王乘风虽然数学不好,但是多年来老师们的教鞭藤条
仍然发挥了功效,仅凭他的残存记忆,题到即解,答得是又快又好,转眼间便在这
群日後成为圣人伟人的孩子眼中,成了个天神下凡也似的人物!
【第二章在「山海之门」的後方有什麽东西?】
说起来,这的确是人生际遇中最奇妙组合下,衍生而出的古怪结果。
原来这门「算经」是学院之主:「鬼谷子」王力在他的潘朵拉核酸记忆中找出
的典籍资料,身为来自公元二十四世纪的人,因为电脑科技的过度开发,人类在那
个时代早已失去了计算的能力,因此对於「算经」一类的知识,没有了电脑的辅助
,王力的算数能力也是相当差劲的。
而以这样的状况,从他手上传下来的「算经」便坑坑巴巴,破绽百出,虽然达
多、莫色斯等人的资质不算差,日後还创出了伟大宗教,带四十万人走出埃及,但
是遇上了这算术一门学问,却也学得惊险万分,解个「勾股弦」的简单三角形面积
问题就要花上大半天。
这样一来,再由达多等人传下的算术方法就更难懂了,到头来,常常是解释不
出个所以然,便只好要学生们「详加记诵,日久自通」。
但是这样的窘状却恰好在王乘风来了之後,得到了完美的解答。
要知道在二十世纪末的亚洲,年轻的孩子们虽然面临了升学、考试压力的多种
挑战,但是这一群族类却也是最後一批能够不用电脑、计算机,只用一支笔便能空
手做多位数乘除、开平方根、开立方根等深奥绝学的不世出高手。
也因为如此,虽然王乘风在二十世纪末只是个没人会多看一眼的小角色,但是
来到了这个「学院」,却在这些未来圣人先贤们之中,成了个解题一流的救世主!
原先,这门算经是学院所有孩子们共同的噩梦,但是在王乘风的带领之下,从
简单的九九乘法开始学起,再来学乘除,又简单数了些分子分母,居然让大家算得
津津有味。
这王乘风念书时虽然成续奇惨无比,但是也许是「久病成良医」的道理,教起
算术来居然耐心十足,绝不因为学生们瞠目以对就不耐烦,反倒更仔细地一一解说
,说到後来连鸡兔同笼、狐狸渡河的把戏也搬了出来,搞到最後,连达多、莫色斯
、允文等人也乖乖地坐在席上专心学数学,没有几天工夫,这当年在二十世纪末一
事无成的王乘风,居然俨然成了学院中最受景仰的人物,简直就成了「助教们的助
教」。
在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