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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芝和明芝幼芝才出去,便寻了个借口折回来,躲在电话室外面,正听见邵光珠说道:“你放心吧,我们班上都传遍了,用不了两天,只怕全校都要知道了。”
安芝屏声敛气站在门外,听她顿了一会儿说道:“不过,要我说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话来,多叫我为难呢!我是怎样敬你爱你,你是知道的。”
“我说你怎么突然就不理我了,这个女人也着实讨厌,你不知道,你教我的那些话,我又添油加醋说了,都可以写一部艳史呢!”
安芝听见她笑得极轻浮,胃里范上来一阵恶心,强忍着没做声。
“昭哥你放心,她有再厚的脸皮也不会再纠缠你了,到时候咱们就能在一起了。”说着,邵光珠又笑起来。
安芝听见挂断电话的声音,忙躲起来,看见邵光珠鬼鬼祟祟探头,两处望了望,便走了出来。
安芝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心里狠狠地念道:“邵光珠,丁学昭,迟早叫你们死在我手上!”说罢,安芝进了电话室,先翻开电话簿,找到交大宿舍楼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拨通了电话。
往学校里打电话,自然要费些时候叫人,安芝静静等着,过了好一会儿,听见一阵声响,吕钧翰在那头说道:“喂?”
安芝带着哭腔说道:“吕先生。”
吕钧翰那边似乎有些笑意,又立刻变作焦急的语气,说道:“什么事情这样急?你慢慢说!”
安芝说道:“昨天听你说遇见丁学昭,我原本以为没什么事情,谁知道……谁知道……”
吕钧翰长叹一声,说道:“这是常情,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好出去找人商量呢!你现在在哪?”
安芝心里略松了口气,说道:“就在我们学校……算了,去北平饭店旁边的咖啡馆吧。”
约完了吕钧翰,安芝又忙给汽车行打了电话,叫来一辆汽车便匆匆去往咖啡馆。
咖啡馆这个地方,总是下午比较热闹,此时厅里人很少,安芝坐在一角,才一会儿就看见吕钧翰进来,忙招手示意他过来。
吕钧翰才坐定,要了两杯咖啡,便说道:“昨天我看见丁学昭,仿佛是跟人商量着要算计六小姐。不过既然六小姐不愿意旁人插手,所以我也不好做什么。”
安芝听他这样说,脸上有些挂不住,说道:“这个……原是因为……”
吕钧翰说道:“原是因为我没说清楚,六小姐留心也是应该的。”
安芝沉默了半天,抬起头刚要说话,恰巧侍者端着咖啡过来,放到两人面前。安芝顿了顿,说道:“吕先生应当能理解。”
钧翰微笑着看着安芝,说道:“这是自然,况且我这样主动,有些警惕也是应该的。”
安芝脸上一红,说道:“吕先生……为什么愿意帮我?”
钧翰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六小姐生于世家,养于深闺,怕是不能理解这样的情绪。”
“哦,”安芝点点头,说道:“想来就是绿林好汉的气概吧?那我真是幸运,得遇吕先生这样的豪侠。”
钧翰似笑非笑地看着安芝,停了一会儿,安芝虽然疑惑,还是镇定自若,低头喝咖啡,钧翰说道:“六小姐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呢?”
安芝垂着眼皮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吕先生对这件事知道多少呢?”
吕钧翰说道:“我听见他交待别人怎样诋毁六小姐,当时看来,仿佛都已经有些成绩了。”
安芝忍住心里升腾起来的怒气,说道:“那吕先生也该知道,这样一件事情,对我影响多大了。不过,到底是他一时糊涂,我只想着恢复名誉就好。”
吕钧翰轻笑一声,安芝有些恼:这个人,在旁人面前一副恭谨的样子,怎么偏偏对着自己就这样神秘莫测起来?!心里虽然恼,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吕先生笑什么?”
钧翰扬着嘴角说道:“六小姐,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心里多想把他们千刀万剐呢?咱们现在为着同一个目标,应该同心协力,不该这么隐藏心思才对。”
安芝瞪大了眼睛,瞧着吕钧翰,他已经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这个人,到底都知道些什么?而且,他到底揣着什么样的心思而来?安芝有些后悔把他叫来,他的到来,其实是又一件未知的隐患。
两人互视着,僵持了许久,安芝说道:“我清清白白做人,被他们这样诋毁,就算一时气极有什么想法,也是情有可原。再说,我也只是想想,并没有要付诸实际行动。”
吕钧翰说道:“确实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丁学昭纠缠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记得当初咱们郊游,丁学昭就被六小姐略施小计教训过了,谁知他还不知悔改。可见这样的人是不能放过的,一旦放过,后患无穷。”
安芝心里虽傻了眼,面上还是平静地瞧着吕钧翰面前的咖啡杯,说道:“吕先生……原来知道我这么多事情……”
这是钧翰脸上又有了笑容,说道:“所以我才知道,六小姐是睚眦必报的人,尤其对这种败类。”
安芝低下头,想了想,对着这个人,也实在没什么瞒得住的了,可是,真的要毫无顾忌地和他商量怎样整两个人,又不是什么稳妥的事情。他此时是一副仗义的样子,看来绝不是他说得那样简单。是为着喜欢自己?安芝都不敢确定,可是再一想,他这样深藏不露的人,何必在自己跟前现形?说到底,他也有另一面握在自己手里。
想了想,安芝问道:“不知道吕先生的力量能达到什么程度?”
钧翰直接问道:“六小姐已经有主意了?”
安芝倒因为这个默契挑挑眉,四处看了看,往前倾着上半身,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说完,安芝还是端坐在座位上,吕钧翰笑道:“这事儿还要我们两人合作,不过六小姐能这样留情,真是……”说着,他笑了笑,不再说话。
安芝低头看看腕上的表,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还要上课去。”
钧翰点点头,起身将安芝送到门口。坐在汽车里,安芝心思转动,不晓得这一步走的是对是错。等到叹了口气,才突然意识到,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想起陆士杭。
安芝扶着额头,脑子里各色人物都有,揉了揉眉间,打定了主意。
险些迟到的安芝一进门就察觉到异样,有三四个同学看她的眼神就不大对,明芝幼芝一见安芝进来,忙拉着她问道:“中午去哪了,一直见不着人。”
安芝笑了笑,说道:“一时馋了,到外面惠春楼买了两样点心。”
明芝瞧了瞧安芝脸上,说道:“可也太馋了,也不知道给我们带两样回来。”
幼芝皱着眉,说道:“一中午见不着你,可急坏我们了。”话音刚落,就见明芝悄悄拽了拽她衣角,幼芝才恍然大悟,不再说话。
安芝说道:“我又不是不经事的小孩子。”说着便坐回座位上课。
下午放学,明芝拉着安芝说道:“今儿放学早,咱们先去惠春楼吃点东西,好好给你解解馋?”
安芝知道她是想给自己散心,想了想,说道:“阿弥陀佛,姐姐可真是成全我这一张馋嘴!”说着,三姐妹坐车来到惠春楼。此时惠春楼竟然人已不少,单独屋子的雅间已经寻不到了,再有几个雅间,都是用屏风隔开,彼此声音都能传过来。
幼芝笑道:“这样挺热闹的,咱们说说笑笑,还能多吃点。”
安芝说道:“回去还要陪老太太吃晚饭呢,千万别多吃。”
幼芝撇撇嘴,笑着坐下来,三个人点了几样菜。安芝拿伙计递过来的菊花茶洗了洗碗筷,又给明芝幼芝洗过,菜便陆陆续续端上来。
三个人吃了一会儿,就听见隔壁也响起声音,这声音她们三个都熟悉,竟是邵光珠和班上的几个同学。
“什么话到了你嘴里总要夸张几分,她不像是那么不堪的人。”
“你没听说过吗?上梁不正下梁歪,母鸡不上灶,小鸡不乱跳!”
“何必呢,积些口德吧,就算是真的,到底是她母亲,又都死了那么多年……”
“唉,越是这样,她越该本分些。”邵光珠听人符合她的意思不是很大,便也减了说话的兴致。
安芝半低着头,也知道明芝幼芝不住地悄悄打量自己,便起身说道:“我去洗个手。”
幼芝刚想说话,明芝说道:“那快去快回吧,我们也都吃的差不多了。”
安芝点点头,走到外面,回头瞧着邵光珠的方向,恨恨地看了一眼。再走两步,竟看见丁学昭一身雪白西装,头发油光可鉴地往楼上走。安芝嘴里冷笑着:这真是天助我!想着,眼前模糊了,低着头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毫不意外地撞在一个人身上,就听见丁学昭的声音:“你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