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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雁,你是在埋怨我吗?”王守财不耐烦地板起脸道。
郝允雁知道自己失态了,身体往他凑了凑说:“对不起,先生,我哪里敢这样想,只觉得我是你的女人要为你守名节呢。”
王守财冰凉的手美美的略带着报复性的捂着她刚洗完澡热腾腾的胴体,看她受到处罚的表情。
他对这个温存的妻子很满意,凡事都对自己百依百顺,特别是在床 上,即便是身体偶有不舒时,只要他有需要都会全力满足他,王守财爱自己的妻子,但却是个不懂得关心的男人,郝允雁也没有丝毫的怨言,心甘情愿的服侍着他达到了极至。家里有只汤婆子,用布袋套上,冬天时放在被窝里给丈夫暖脚,她的身体冬暖夏凉不需要这个,而王守财整个一冰人,晚上他们习惯裸睡冷得一点也碰不得,但有次王守财不慎被汤婆子烫了脚,郝允雁心疼的快要哭出来,连说是她这个当太太的罪过,从此再也不用汤婆子,让丈夫用她身体取暖,说:“你是一家之主冷不得又烫不得,就把我当你的汤婆子吧。”王守财起初还不好意思,每捂太太时都让她表情痛苦的颤抖身子,后来愈发觉得有趣,白天工作压力大又时常被老板训斥,回来看妻子卑贱的顺从心里充满了奴役别人的快乐。
王守财对妻子说:“如果是我拉来的客户,洋行会给我千分之一的回扣金,听唐先生说是笔数目较大的款项,不知大到多少,我是无利不起早啊,为了我们的房子。”郝允雁弱弱地说:“房子是很重要,但我更关心我丈夫平安无事,其实我们现在住在这里也不错的,我已经很幸福了,你看我们楼里哪家有我们好?房东别看她最有钱,但丈夫去了,儿子又在部队里不回家的,二楼阿婆七十八高龄,儿子常年在外跑单帮,她孤苦零丁真可怜,底楼周教授家年纪也大了,儿子在北平读书过寒暑假回来那么两次,关洁就更别提了,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父母,挺漂亮的女人做了那种生意好可惜,所以,我们家三个人相依为命在一起就是个福字。”
王守财似乎也受到感动疯狂的吻着她,不久气喘吁吁起来,郝允雁说:“我家有两宝,一个是我们的女儿,另一个便是你,每天工作辛苦别累坏了身子,你躺着吧让我来弄弄你。”又说,“本来明天你休息我们可以去买屏风,晚上可以大胆点,现在又要拖个礼拜,我越来越想早点买回家,这回我可以光秃秃在被子外让你看我发抖,我知道你是喜欢的。”
王守财激动起来说;“是的是的,太太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知怎的我好像心理很变态。”
“不,先生没事,是我在你面前没有了羞耻,总觉得只要先生快乐我都愿意牺牲。”
“那好啊,你现在也可以呀,女儿早睡着了。”
“不行啊,她鬼着呢,再过几天就七岁念书的年龄,对了,明天下午真的要去见你们洋行老板吗?可不能太晚了,女儿幼稚园五点放学别赶不上啊。”
王守财说;“与老板说好的事情是不能够轻易改变的,吃顿饭不会耽误接囡囡,真要晚了,房东家有电话让她帮忙接一下吧,她可是个热心人,有这样的房东和邻居是我们的造化,想想可能是我们前世的善缘,尽遇上好人了,我们白老板对我家是有恩的,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有这份收入颇高的好工作,母亲去世那年,他花费很多银圆替我体面的安葬了她,这份恩情我终身要报答的,所以这也是我卖力工作的源动力。”
说到这话题,王守财伤感的眼眶冒着泪水,缓缓的要溢出来,郝允雁看不得丈夫难过,觉得是自己不好勾起了他不幸的往事,默默的舔去他的泪水,从被子里出来裸身正面对着丈夫冷得直哆嗦,王守财难得的良心发现将被子裹住她说:“小心别着凉我于心不忍。”
郝允雁笑笑说:“我只觉得无法让先生忘掉过去的痛苦,这是我作为妻子的无能,你就成全我牺牲自己来报答你对我的好,虽然我冷,但我是喜欢的。”王守财听罢手一松,抓紧的被子从她身上滑落,呆呆的看妻子全身抖动着,越来越剧烈,仿佛触到了电门。
5。都是赴宴惹的祸
郝允雁清晨在大门口生煤球炉,昨天晚上没有弄妥当,起来摸水壶冰冰冷,丈夫起来要用热水。炉子旺后正要提上楼,唐辛亥下楼去喝早茶抢过帮忙提了上来,还不忘记替昨天晚上的冒昧道歉,郝允雁倒不介意,笑着说是自己走的太急。
刘秋云卫生间出来,郝允雁打了个喷嚏,她偷偷笑了笑问:“怎么感冒啦,你衣服穿得不少呀。”
昨晚他们床 上的那幕疯狂刘秋云看着过瘾,竟然也冒着寒冷脱 光衣服贴在墙壁上,感觉王守财也看得见一样,过后便会自责这种行为既下贱又荒唐,可每到晚上睡觉的时间却还是无法不能抑制自己的空虚,要去看看隔壁的情况,他们睡了没有,在干什么,然后重复昨天的堕落。
她的婚姻注定与浪漫无缘,二十二岁父母包办嫁了一个在袁世凯手下当兵的粗人,那个男人只把老婆当发泄工具,需要时只在完成一项任务,只要结果不讲究过程,神神秘秘的熄灯在被子前后不会超过十分钟,有时刘秋云要他含蓄点慢慢来,被丈夫数落,说:“你这是浪费时间,打炮不就为了这一炮嘛,前面是敌人阵地,炮开得越迅速越早摧毁目标。”等后来他当上了国民革命军38军的师长时,刘秋云作为家属随军转战南北,但部队一直在打仗围剿红军,夫妻俩很少在部队宿舍共度良宵,生儿子那年刘秋云被丈夫安排到上海与公婆住,自己很少有机会回来,她的任务除了赡养儿子,就是照顾两位公婆一直到送终,自己父母在河南乡下去世时也不知道,等到公婆走了留下那么多房间,她回乡探亲想把七老八十的父母接到上海来过好日子,这才知道父母已经离世五年,是乡下的叔叔给安葬的,她内疚得在父母的坟头长跪不起,那年儿子才十岁。
中午时分,郝允雁随丈夫去赴宴,这是王守财第一次带妻子走场面,特意穿起他们结婚时购置的彩色花旗袍,时间已经过去六年,郝允雁生育后微微有些胖,旗袍紧紧的裹着她丰满的身段,胸部轮廓分明就像衣内藏着两颗地雷,因为冷上身套了件毛茸茸的羊绒坎肩御寒,但下身没有办法了,为了体现太太的美,只能光秃秃雪白的大腿在风吹过时,旗袍下摆卷起偶尔暴露在外,她怯生生地问丈夫:“是不是太性感了,第一次见面被人看着不稳重?”
王守财说:“没关系,吃饭的地方没有风,怕什么?”
郝允雁说:“我在感冒,这下要更严重了。”她打过几下喷嚏自嘲道,“这叫要风度不要温度。”两人笑着坐上黄包车去华懋饭店,门口弄堂里无数男人和小贩们的眼睛色色的盯着他们俩,郝允雁本来就是这一带公认的美人,再这层打扮令人肃然起敬得不敢有丝毫染指的念头了,王守财用他骄傲的余光回馈着众人羡慕的目光,他认为自己是国内著名银行的高级职员,如今又受老板器重活跃于他们这些企业家的圈子中前途无量,想到这,他对车夫高声嚷着:“喂,拉快些,没吃饱饭啊?”
他们来到南京路的华懋饭店芙蓉厅,白敬斋与两位客户已经到场,说是就等他们到开席,给足了王守财的面子。白敬斋朝服务员打了个响指,酒菜陆续上席。双方介绍认识,两位陌生人中一位是号称二十岁出道做生意的晚清商贾,七十二岁的阜昌参店老板朱伯鸿,蓝色长衫外套着黑色面料的织暗花纹袍褂,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一绺长须飘飘,儒雅中微微显得酸味,眼珠子划过顿见寒气逼人,介绍到他时恭敬地口言“幸会幸会”欠身至意,另一位是年方三十的亨达利老板公子欧阳雅夫,没有多礼,点头微笑而过。
王守财受宠若惊的介绍郝允雁道:“这是内人,请多关照。”
相比之下白敬斋比较洋气,一身西装革履跟上班时别无二致,见到郝允雁时看傻了眼,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他三个太太正房秉性木衲,七年前病逝,二房青帮出身比较凶悍,另外一个只能称姨太太,原百乐门舞女,个性轻佻有余,却没有丝毫女人的贤惠,以前白敬斋很是喜欢,年纪渐渐大起来口味随之改变,一直有想续个具有良家本色的姨太太,今日看到郝允雁不觉魂不守舍,仿佛这正是他的梦中情人,话也说不利索起来。一时间,三个男人六道淫光齐刷刷向她射来,郝允雁感觉很不舒服却也不敢表露出来,王守财出来时告戒过她,十里洋场皆是逢场作戏,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