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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说得是,可……”
“唉……”太后幽幽叹气,也松开了握住皇帝的手,泪又流了出来:“虽是哀家最后所求,可皇上顾虑重重实在信不过平郡王这亲侄,也就只好算了……”
皇帝一听,顿时面色难看至极。
他以孝治国,素来以身作则做天下表率,若是太后这“最后所求”他不答应又传出去,岂不是落个大不孝的罪名?再加上恭亲王就在一旁,那句“实在信不过平郡王这亲侄”,简直就很有离间的意味,本就有毒箭之事,再不答应岂不让恭亲王更加恼火?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来?
恭亲王手握重兵多年,平郡王这两年又一露头就势难挡已经得了封底兵权,再加上西北秦家,平郡王妃的娘家苏家最近也势如破竹……
这些一旦达成共识剑指一方,可不是开玩笑的!
皇帝越想面色越难看,余光瞥了下恭亲王,就见始终不语的他低眉颔首跪在那里,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实在说不好心理在想什么,更加烦躁不安……
——
话说轩辕彻又嘴贱贱的把苏静卉给惹了,正忙着道歉,就听到马蹄声狂奔近庄,不多久,侍卫就到了门外禀告:“平郡王,宫中急召。”
轩辕彻一怔,抿唇,怀里装睡的苏静卉也睁开了眼,二人相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所想。
苏静卉幽幽一叹,道:“去吧,我们在家等您。”
轩辕彻已收敛了那些不正经,抿唇点点头,在她额上亲了亲,就翻身下了床去,飞快的换了身衣服便直接出了门。
一路狂奔,宫门口刚好看到半路上得到消息而面色苍白的轩辕璟。
看到他,轩辕璟顿时宛若见到了救星一般两眼亮了起来,发抖的身子也不抖了,可嘴里吐出来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三堂兄,你来得正好。”
“我是被宫中禁卫通知来的。”轩辕彻叹气,揉揉他的头:“该来的总回来的。”
宫中禁卫通知的,就没用再施救的可能了……
轩辕璟浑身一震,小脸霎时间更加苍白得吓人,浑身又抖了起来。
“最好不要哭。”轩辕彻微微勾唇,一伸手就将他拎上了自己马背,待宫门一开,立马策马冲了进去:“不然,可是会被骂的。”
轩辕璟忙抬袖抹眼:“都是你太快了,灰尘都入眼了,一会儿我要是被骂,指定拖上你。”
☆、199 离,迁往西北
太后走了,真的走了……
突然,又不突然。
为表孝敬,就算是苏静卉的这样“身子不好”的,也一样要进宫哭丧,倒是两个孩子,太后临走前许了话,道是恭亲王府子孙多磨难,好不容易才有了那么四个,却是一傻一失踪,这小的两个又“虚弱”不堪,就不要再折腾孩子了,待到他们长大会走会跳时,再去皇陵给她老人家磕头就成。
九皇子跟去西北的事皇帝都不得不应了,又何况这区区小事,再者,顾忌恭亲王也是其一……
皇家葬礼,自是不用言喻的隆重,更何况去的这位,还是这个国家德高望重的太后,而作为子孙的平郡王,当然也要留下来尽一些孝道,倒是阴差阳错推迟了出发前往西北的时间,给了苏静卉和两个孩子缓一缓的时间。
皇帝答应了让未成年的九皇子跟随轩辕彻去西北“历练”三年,也就算是默许了把九皇子三年的监护权给轩辕彻,而待到三年后,九皇子就十四了,虽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有了充足的理由拒绝贤妃养他在名下!
毕竟,十四岁已是小伙子,不少人这个年纪已经成婚,贤妃好意思开这个口,九皇子也能理直气壮的直接拒绝,再不行,来个离家出走扣她个逼走皇子的罪名……
当然,这是太后能做的最坏的打算,但她也很清楚,再谨慎的谋划也赶不上一个变化,事情会如何发展到底要看九皇子自己的造化,只是,她也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而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举国哀悼间,时光匆匆而过,一转眼,三月眼看就要走到了尽头。
十日前,皇帝将恭亲王叫到身边一番感叹之后,隐晦的提醒轩辕彻该启程前往西北了,恭亲王倒也不拒,应诺回来后便吩咐轩辕彻准备。
而启程前,容嬷嬷从得知这一消息开始就面色微妙变换,在苏静卉跟前几度欲言,却每每看着苏静卉那平静淡然的容颜,又不禁止住了。
平心而论,苏静卉真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主子,她宽容,她大度,她不刨根问底,甚至大方的给予,在不管事不问事间,悄无声息就给了身边这些下人最大限度的自由,而自由,对于这个世界下阶人而言,是多么奢侈的东西……
有些话,容嬷嬷真不知如何开口,但启程之日越近,她就越不得不开口,可人再次到了苏静卉面前,再次话到嘴边吐不出来。
好在,苏静卉是善解人意的,哪怕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聚宝苑说大不大,可说小也实在不小,但君命难为,匆匆说搬就是得搬的,好在物是死的人是活的,物件可以随后再走,而人先行……不知您介不介意留在王府帮我们善后?其实也是简单的,就是为我们盘点物件打包,而后让平安镖局押送到西北去。”
容嬷嬷听罢一怔,而后不禁两眼有些发红的咚一声给苏静卉跪了下去,张嘴半天,最终只是哽咽着吐了一句:“奴婢愿意。”
苏静卉那番话,不过是给容嬷嬷找一个继续留在京城的借口,而后,是不用当面请辞的机会!
毕竟,有些话当面说不出口,书信中却是可以表达,哪怕内容不会太多,其实就是那么一个简单的意思……
苏静卉浅浅一笑:“又要劳烦您了,您却还给我这么大的礼,实在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说着,伸了一手去扶容嬷嬷,可容嬷嬷哪里敢让她扶,慌忙应了一声就缓缓起了,老脸不禁有些发烫道:“平郡王妃又说笑了,两年多来却是您在照顾奴婢,奴婢哪里帮上什么忙了。”
当初是被迫无奈才跟进的恭亲王府,也自以为能发挥很大的作用,而若苏静卉是好争好斗的人的话,她也确实能发挥不小的作用,可偏苏静卉就不是争强好胜的主儿,以至于两年多来,她存在的意义也不过就是看看院子管管下人而已,与最初所想天差地别……
两年多,她还真不敢狂傲的说自己帮到了苏静卉什么,倒是苏静卉,给了她不少启发。苏静卉却是不禁笑道:“我们这般客气来客气去的,也不知到天黑时能不能有个结论。”
她越是这般,容嬷嬷越是羞愧了,抿唇面色变幻了好一会儿,终是深深一福下去:“平郡王妃大恩大德奴婢至死铭记,绝不辜负。”
都是聪明人,自是话不用说得太白,苏静卉也明白容嬷嬷这是在说即便他日离开她,也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关于她的那些秘密,包括那个对容嬷嬷而言很重要的人……
“容嬷嬷不必这么早就把话说得太满。”
苏静卉浅笑依旧平静如常,轻声动人:“人生十有*不如意,太多太多的牵扯造就了许许多多的身不由己,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至少,我自问就没有那个能力去向人承诺什么。”
容嬷嬷听得心颤,却也不禁动容。
苏静卉那番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表达人不犯她她不犯人,而人若犯她绝对不容!
她素来就是这种作风,跟了两年多,容嬷嬷不至于不清楚,可清楚归清楚,到底不如她本人轻描淡写这般说出来得威力震撼,更何况她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说出来,也向来是不多话的人,却还特地说了出来,无非是在表示对容嬷嬷一种变相的尊重——
日后不论如何,都能有个台阶下,有个撕破脸的理由,因为她现在已经下了警告,一旦真的发生什么她就会直接斩断情分狠狠的翻倍还击回去!
从来这么干脆利索,从来这么果断刚毅,从来都这么看似无情,却,她越是这样,才越让人不愿跟她作对,不愿背她而去……
容嬷嬷不禁笑了,柔软和蔼:“奴婢谨记。”
如此这般,容嬷嬷负责善后留了下来,左妈妈伤未愈也暂时走不了的留了下来,继续低调的扶持世子妃沈欣婷把持恭亲王府内宅事务……
于是,三月底,平郡王干脆直接从城外庄子启程迁往西北郡王府。
举国尚且挂白哀悼三个月,这三个月还未出,作为子孙的轩辕彻等人自是孝都未除,连带着两个幼子也都穿着孝服,以至于长长本来威风凛凛的护送队伍,也因此看起来多了那么一抹显得不吉的气息……
这一天,许多人都来送行,恭亲王府一家老小自也不例外,不过四爷轩辕斌和四夫人方琳琳都没来,毕竟当初是方琳琳让苏静卉“气极生子”导致后来一些列的事情,所以,怕双方一见又出个难以把持的状况,就干脆让他们都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