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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情形陡变,一直在门口等候的守卫军人见状立刻举起手枪,上膛拨梢,眼看子弹就要发射,一直发愣的温然此刻却猛地动身了。
当然,她不是去挡子弹的,而是冲向前去,绕过纠缠在一起的傅哲瀚和贝铭,一把掐住了马娉婷的喉头,“给我住手,放开傅少爷!否则我就掐断这小姑娘的细嫩颈子!”
“敢伤害娉婷小姐,我就要傅小少爷纳命来抵偿,”带着寒冰的话语几乎要把空气冻结,贝铭音落之际,双手便瞬间变化,一手把住傅哲瀚的手腕,一手卡上傅哲瀚的脖子,侧身站立,与温然和门外的守卫军人成为夹击之势。
事情似乎变得有些不可收拾,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都给我住手!”一声苍老的叫唤充满了气势,陡然插/进这方似乎被凝固住的空间。
听见这声音的档口,贝铭、马娉婷、温然和傅哲瀚心中同时一紧,贝铭和马娉婷是因为根本不待见傅昀这个老家伙,而温然和傅哲瀚则是紧张之后,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多长了个心眼,就知道傅昀/爷爷,没有那么容易相信她/他。
声先至人便到,傅昀那苍老却矍铄的身影几乎是下一刻便出现在门边:他并不进来,在门口守卫的包围下,眯着眼看向房间内的情况,然后他挥了挥手,让守卫军人让出一条道路,堪堪站在之前傅哲瀚站立的地方。
眼睛盯住掐着傅哲瀚脖子的贝铭,又瞥了眼为救傅哲瀚,卡住马娉婷脖子的温然,傅昀陡然露出一个不知真假的笑容,开口道:“这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家都是有文化的人,动不动就掐脖子,太不适合了。”
“上将,这道理我也懂,可是您可以问问门口的守卫们,刚刚到底是谁先动手的。”温然率先回答了傅昀的话,话里话外都是贝铭的错,“再者,这男人明明是个阶下囚,却居然敢对哲瀚少爷动手,分明是不把傅上将放在眼里,我看他只紧张这小姑娘,也别无他法了。毕竟上将是让我来照顾孙少爷的身体的,这性命安危当然也在其中了。”
“温医生果然是赤胆忠心啊!”傅昀感叹了一句,却又立刻展现出一幅为难的样子,“可是你们这谁也不让谁,也不是个事情,这马娉婷虽然有罪有错,可是还对我傅家有着用处,温医生下手可得轻点;至于我这孙子,好不容易让我顺心了,我可不想他折在这里,所以,这位先生,在我傅家的地盘上,做人做事、动手动脚还是先看清情况。”
即使傅昀这样说,帝鸿懿轩却似乎是一点都不为所动,依然故我地把手放在傅哲瀚的脖颈上,没有丝毫松脱的迹象。
好话说一遍说两遍不听,傅昀此刻也有些恼怒,可是看见傅哲瀚在贝铭手上难受的样子,他还真怕贝铭一个用劲,把他这个独孙子给掐没了。刚刚他在外面可看清楚了,虽然傅哲瀚对马娉婷似乎还是有些旧情难忘,但是心里却一直在克服着,还有救!所以,他不会让傅哲瀚这么轻易送命的。
要不是马娉婷身上的那可翠珠被那个阎家的死老头子给顺走了,他现在也不至于还要好好地把马娉婷给供着,耐下性子,傅昀缓声道:“那这位先生,到底想要如何?”
知道傅昀这么开口,贝铭才凉凉道:“很简单,这男人放了娉婷小姐,我就放了你的孙子。”
傅昀刚刚想答应,温然的声音却比他更快,“不行!你先放了傅少爷,我再放这小丫头!要知道,这小丫头对我来说可没什么,可是傅少爷要是落到你们手上,岂不是让你们多了对付上将的一柄利器么?”
本来傅昀还生气温然的插话,可是温然这话出口,说的傅昀心里那是一个舒畅,也是觉得说的在理,点了点头,“不错!放了哲瀚,我便放了这小丫头,你们照样是安心呆在这儿,等我有用的时候乖乖听话就行!其他的我就不追究了。”
贝铭本来不想放手,可是马娉婷被温然掐住后,却开始断断续续开口道:“贝……铭,放了傅……哲……瀚,我……欠他……的。”
听见马娉婷难受的开口,贝铭才终于缓缓收回了手中的力量,一个前推,把傅哲瀚直接送进了傅昀的怀抱。
“咳咳咳!”一阵激烈的咳嗽声从傅哲瀚喉头冒出,傅昀见状拍了拍傅哲瀚的背后,替他顺气,此刻,贝铭已经转过眼去,冒着冷光的眼睛看向温然掐住马娉婷脖颈的手,“放开娉婷小姐!”
温然瞥了一眼一旁已经缓过起来的傅哲瀚,终于松开了她掐住马娉婷的手,却突然,马娉婷一把拉住了她,红口白牙,“嗷呜”一声,狠狠咬上了温然有弹性的手腕。
第二三八章 疑心是种病
“嘶!”温然反射性地痛叫一声,拼命转动手腕想要甩开马娉婷咬住她的一口银牙,可是马娉婷此刻却不是开玩笑的:双手抓住温然的一只手,牙齿狠狠地陷入她的肌肤之中,堪堪几秒钟,便有鲜血从马娉婷的嘴边冒出来。
身边站着的几个人都被马娉婷的举动弄得一愣,谁都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拽住温然的手臂进行攻击,就在血液顺着温然的手掌开始缓缓滴落的时候,温然仿佛突然间醒过来似的,“啪”的一声,响亮的一巴掌便狠狠甩上马娉婷的左颊上。马娉婷被那一巴掌打得头狠狠一偏,咬合过久的牙齿微微发酸,猛地松开了温然的右臂。
“娉婷小姐!”贝铭见马娉婷被打,一个箭步就想要上前,可是屋外的守卫军人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移动到房间里面,双双拿着枪抵住了他的后腰和后脑勺。贝铭心中一滞,眼角余光便瞥向此刻一脸莫名地看着好戏的傅昀。
马娉婷松口之后,温然几乎是立刻把手给收回胸口,两排不断渗着血珠子的齿痕在她洁净的手腕上清晰可见,赶快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方巾,缠上受伤的腕部,温然恶狠狠的看向马娉婷,怒道:“真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你属狗的是不是!”
马娉婷捂住自己的左脸缓缓回过头来,半边脸已然红肿起来,看着冲着自己叫嚣的温然一眼,她眼神一闪。然后“呸”地一声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沫沫,“你管我属什么?如果属狗能够把你们这些坏蛋全部咬死,那又有什么不可以!我只恨自己嘴巴里装着的不是一口钢铁尖刺,不能把你的手咬断了!”
“你这个……”还没等温然怒话道出,“真是个狠心的丫头啊!”傅昀便在一旁接下话来,瞬间一把拉起温然的手,在温然的惊诧之下,扯开她刚刚包扎好的泛着血丝的齿痕。老眼在温然的手腕上仔细逡巡了一阵,然后双手也状似不经意地在温然袖子便游走一阵,才肃着脸对马娉婷道,“马娉婷,别忘了,现在你可是在我手上,所以最好好好收起你身上的刺儿,我是没有办法现在就对你下手,可是你身边这个男人。我却是一点都不会顾及的。”
傅昀话音刚落,一声闷哼便在马娉婷床边响起,马娉婷焦急望去。就见贝铭被两个守卫军人一个动脚踹膝。一个以枪捶肩,瞬间半跪在自己床前,“贝铭!”马娉婷叫道,然后侧头看向傅昀,“你这个伪君子、真小人,放开贝铭!”
“呦呦呦。心疼了?”傅昀一张老脸陡然开出一朵菊花,看向马娉婷的脸上流露出不屑,“我记得马娉婷你喜欢的好像不是这个男人,该是那个叫言懿轩的,怎么现在又为了这个叫贝铭的出头呢?
看来你的魅力还真是无远弗届。一边是勾着海归的阎家本家人,一边让我孙子傅哲瀚着了你得道。一边还把人家的手下也迷得晕晕乎乎的。你该不会就是因为博爱,所以才惹得这么多男人为你要死要活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马娉婷听见傅昀如此污蔑自己,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侮辱了,恨不得跳起身来狠狠撕烂傅昀那张嘴;但是在眼角瞥见贝铭受制于傅昀之时,她瞬间压抑下自己的怒气,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和傅昀拼命,现在傅昀手上还有很多无辜的人,贝铭是,温然是,傅哲瀚也是,她必须为他们着想。
深吸一口气,微微垂眸,马娉婷陡然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然后抬眼看向傅昀那张沟壑纵横的脸,脆生生道:“傅上将还真是‘妙口生花’,竟然知道这么多连我自己都不了解的私密,看来傅上将和一种长期生存在人肚子里的生物真是相似,只会往最丑最**的地方钻!”
见傅昀陡然沉下的一张脸,马娉婷却是笑得更加灿烂,“不过,我是不会计较的,因为我家人告诉过我,不要和和你不在一个层次的人去讨论某个问题,因为他永远都达不到你所有的高度,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纯粹就是自掉身价,划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