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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之前被打入大牢的哥哥虽然应该已经因为大赦天下而得到赦免,可也只能是庶民一个了,她现在唯一倚仗的就是自己也是李开宗的嫡孙女这个身份了。
“跟他们说那么多做什么!”另一个憋了一肚子气的侍卫终于看不下去,走上前来推开原来那个侍卫,对那刘姑姑喝道:“我们有圣旨在此,不能放人进去就是不能放人进去,你们请回吧!”
刘姑姑也是宫中的老油条了,而且一直跟在皇后身边,可想而知从前也是威风八面的角色,哪受得了一个小侍卫的顶撞?
她一叉腰喝道:“狗奴才!别不长眼!得了鸡毛当令箭,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识趣的就快通传一声,让皇后娘娘进去,否则阻了陛下姑嫂相见,你们几个狗奴才担当不起!”
那侍卫冷笑一声道:“你看好了,我们是清泉宫的人,不是你们凤仪宫的人,‘狗奴才’三个字轮不到你来骂!你再在这里大放厥词、血口喷人,打扰了陛下养病休息,别怪我们秉公处理、不留情面!”
李皇后虽然失势,但是因为家门的缘故,宫中上下无论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还是对她毕恭毕敬的,更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看见这个内侍这么不客气,她再也憋不住了,不等刘姑姑还嘴,就杏眼圆瞪,大步上前怒斥道:“陛下在这里住了几天,你们云妃就已经将你们这些奴才纵容得个个都不将主人放在眼里了;倘若陛下再临幸几次,或者有些微封赏,你们岂不都当自己是皇亲国戚,横行hou宫?!”
看见皇后娘娘忿然作色,还真有几个侍卫有点畏缩了,脚跟后挪,面面相觑。可还有那么一两个有“水来土掩”之势,表面谦恭,语气坚决道:“皇后娘娘请明察,这是陛下的圣旨,跟我们云妃殿下无关。娘娘请回吧。”
双方正在争持不下的时候,一个清爽的声音从宫门中传来,“你们为何事吵闹?”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李云深闲庭信步地正从宫门中走出来,脸上的笑靥犹如晨曦。
看见李云深,李皇后气不打一处来,拨开众人上前就怒道:“李云深……”
“皇后娘娘来了,你们为何不通传?”李云深朗声一问,盖过了李皇后的声音。而且这句话也让她顿时将想说的全数咽进了肚子里。
几个侍卫连忙围上来低头道:“小人知罪。”
不管有错没错,先说“知罪”,这已经是在宫中行走的宫人们的基本共识了。
李云深往旁边一让,朝李皇后笑道:“皇后娘娘请。”
李皇后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怒气顿消。她没有思考的余地,只能紧紧跟随着李云深的脚步,好像离水的鱼儿追逐着能让自己起死回生的难得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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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小李之死
(感谢卡兰·微微的打赏~~~兔子耐你~~同时也感谢给兔子投票的亲们~~顺便交待一下,之前弄了一个关于女主第一次给谁的调查,兔子琢磨着还是太早了点,毕竟还有一个重量级的角色没登场呢,咱不能太偏心;而且这件事还有点远,嘿嘿,所以就先关闭了。但是之前的数据虽然参与的亲不多,结果兔子是记得的哦~~兔子又弄了一个新的调查,欢迎亲们发表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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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深将李皇后领到偏厅,请她坐下,又让宫人奉上茶茗,和颜悦色道:“皇后娘娘,请用茶。”
看见这个架势,显然不像是让她见陛下的样子,李皇后又沉不住气了,但是她不敢轻易再跟李云深起冲突,只是恃着家中的长房地位还敢耍点性子,冷冰冰地道:“本宫要见陛下。”
李云深轻呷了一口自己杯中的茶茗,笑容和煦道:“陛下不愿意见娘娘。”
“那你叫本宫进来,是诚心要奚落本宫?!”心中对怒火的压抑终于宣告徒劳,这个跟他母亲一样不堪的野合所生之子果然是在不失时机地落井下石!在李皇后看来,李云深的笑容越是灿烂,她就越是想亲手将它抓破。
她气得挺直腰板,银牙紧咬,“李云深,你不要以为现在得宠很了不起。李家不是你一个人的,莫说本宫的父亲和兄长,就是其他为官的李氏族人、李氏门生,哪一个都比你在朝时间长,比你有真才实学;就算兄长现在一时还未得重新任命,可他在族中说一句话也比你说十句要强;你那些用溜须拍马、言过其实来瞒骗蛊惑陛下的伎俩,迟早会被识破,本宫倒要看你如何收场!”
李云深笑容依旧,尽管在李皇后看来带着一丝阴险。他又轻呷了一口茶,才慢悠悠道:“娘娘离家太久,你所知的恐怕是十年前的事了。”
这句话让满腔怨怒还没喷发完的李皇后心底着实一沉——她的确已经许久不曾了解家中的事务了,除了从家书和亲属的拜访中略知何人入朝、何人升迁之类以外,其他所知甚少,背后的势力消长、人事纠葛就更加不清楚了。尤其是皇帝灵柩入殓以后,依规矩hou宫嫔妃在守丧期满之前就再不能跟家中联系了,所以消息就更加闭塞了。
“还有就是——娘娘原来还未得知。”李云深的声调忽然深沉了一些,就好像炽烈的日头忽然转阴,让人心中顿生忧疑。
李皇后怒瞪的双眼紧盯着李云深,那眼神就好像在喝问“得知什么?”
“娘娘,李信没有等到大赦天下的时机已经在狱中自尽了。”
李云深平淡的一句话,落入李皇后耳中就像是平地惊雷、晴天霹雳!她僵住了一秒,忽然“嗖”地立起身来,顾不得牵起裙摆就踉跄地走到李云深案前,沉声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一句强比一句,到最后一句时,语调近乎癫狂。
李皇后年幼的时候,父亲常年在外征战,哥哥李信当真承担起了“长兄为父”的角色和责任,年纪轻轻就聪敏懂事,对妹妹和母亲照顾得无微不至。直至后来李皇后入宫为皇子妃,她与作为皇子伴读的兄长的相处机会,也是在所有亲属中最多的,因而兄妹感情一直非常深厚。兄长在她心目中和生命中的地位,不亚于父母,所以当日明知会触犯妄上大罪,为了救狱中的兄长也甘愿铤而走险。
原以为兄长已经得到赦免,这会儿却忽然听见兄长已经离世的噩耗,她的心里怎能不悲痛若狂?
李云深示意伺候的宫人都退下,才缓缓道:“李信的丧事,是本宫亲手操办的,正是因为治丧三日,本宫才延后了入宫的时间。皇后娘娘请节哀。斯人已逝,悲恸无益,还是多谋取眼前为妙。”
“是你!”还不等李云深说完,李皇后忽然失控地双手抓住李云深的前襟,双眼迸火、眼泪双流地喝道:“如果不是你……是你害死兄长的!是你害死兄长的!你为了自己能够平步青云、一步登天,竟然不惜牺牲兄长的性命!”
李云深知道她的意思。
所谓“自尽”是最能瞒天过海、粉饰太平的说辞,谁能保证李信不是被贺兰楚他们在暗处使了手段而死?如果不是当日李云深帮助女皇回宫,一直顾忌着李氏势力而留着李信一命的贺兰楚又怎会在女皇登基当日报复式地将李信杀害?李信显然就是贺兰楚集团和李氏集团宣告决裂的牺牲品。所以李皇后才会将李云深视作害死兄长的罪魁祸首。
“娘娘,请克制。”李云深一改往常嬉皮笑脸的习惯,态度淡如秋水,说话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你我的确都有救李信性命的机会,但是,那是以我李氏从此便与国贼结为一党,遗臭万年、永不翻身为代价的。这不是父亲所希望看到的,也不是李氏族人、李氏门生所乐意拥戴的。兄长难道不知道他的儿子身陷囵圄?父亲难道不知道他的嫡孙危在旦夕?之所以忍痛如此,就是不愿李氏一门忠烈为奸贼利用,明珠暗投。如果当日你我真的做出挟持储君的事情,今日李氏早已分崩离析,大周的天下也已经彻底是国贼的天下了。”
李皇后啜泣几声,双眸中似有思虑,但是抓住李云深前襟的双手丝毫没有放松,转念又用力摇晃道:“本宫不管!本宫不管!本宫只要兄长平安无事!而你……却明知道他会被害,还见死不救!父亲和祖父一定不甚知情。是你!欺上瞒下,一心要害死兄长,换来自己的地位和荣华富贵!”
看见李皇后不愿意面对现实,情绪越失控,李云深站起身来,注视着李皇后朦胧的泪眼道:“你不想知道他事实上是怎么死的吗?”
对于跟死者感情深厚的至亲来说,这的确是一个世间上最残忍、最煎熬人内心的问题,可却又是他们忍不住要去追问的问题。
李皇后终于安静下来,沉默不语。
“他是自缢身亡的,并没有人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