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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个……富家子怎么样了?”玫蓝身子向前,有些急切地问道:“那个富家子有没有因为罗蕾莱的死亡而——”她咬着下唇,突然问不下去,帝则深深的凝视她。
“富家子?谁知道?!他的故事并没有流传下来。”接下来,梅持便开始说起当年他是如何打败众家追求者,努力赢得罗莎芳心的过去……只是说者讲得口沬横飞,浑然不觉两名听众心思已各飘向远方。
协助罗莎清理完厨房后,玫蓝独自走到屋外,晚风已带秋意,她身上只着一件薄长衫,她不禁用手环抱住自己,抵抗那凉风。
罗蕾莱的故事不断地在她脑海中回响着,也不禁让她哼起了那首罗蕾莱之歌。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我心中充满悲伤,那古代的种种传说都来到我的心上,日近黄昏,晚风很清凉,平静的莱茵河畔——
“你会希望那个富家子有何下场?”幽然响起的男声打断了她的吟唱。
“我希望……他会痛苦万分,然后跟着跳进莱茵河,去陪伴那个可怜的罗蕾莱。”
“这是你们女人的思维吗?”
“那你认为他的下场会是什么呢?”
“也许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会恢复正常,然后娶妻生子,重新过活。”
“……你们男人真的该死!”
“当你想跟罗蕾莱做出同样的事时,你希望『皓』会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他竟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到“皓”,出人意料的,她反应却很平静,仰起头,看着只差一个微笑就圆满的月亮。“我希望……他会痛苦,至少要后悔——他不该用那种方式对我!”
“但他会不会这样想呢……你一旦死了,根本不知道他是否有因为那样对你而懊恼、而痛苦,或者——在时间治疗下,他逐渐可以遗忘那份痛苦和内疚,重新站起来,继续过他的人生了。”
剎那间,她突然觉得自己被一层无形的膜给紧紧包住,无法呼吸。“他爱我!他很爱我的!不可能轻易地忘了我!”
“他说的?”
“当然!”
“他做到了吗?”
“……”
“你难道不知道,恋爱是一种艺术——一种说谎的艺术。”
他靠近她,撩起她的头发,贴近她的耳边说道:“男女双方只要用心塑造出符合彼此心目中理想的形象,便能一拍即合,瞧!如果我现在对你说——你是我见过最让我无法自拔的女人,你的美丽让所有的女人黯然失色。”
明知他是故意逗弄她,心境却无法轻易地保持平静无波。
他的话语勾起另一个男人曾在她耳边许下的魔咒。
——你好美,美得让我心痛,恨不得将你包得紧紧,不让其它人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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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继续地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我要拥有你,让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我一个人的。”
——我会怕,怕一看见了你,我就会万劫不复。
“为了可以得到你,我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她一惊。
“你不要再想我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能待在你身边。
“我要你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睁开眼就可以看见你,伸出手就可以摸到你!”
——愈跟你在一起,我只会愈来愈痛苦,痛苦到恨不得折断你的双呈,让你再也不能飞!
“不管你到哪,你都休想摆脱我,我会紧紧地跟着你、缠着你,让你再也无法摆脱我。”
他的话有如蜘蛛丝一般密密麻麻地团住她。
两个男人,两种不同的言语,令玫蓝再也承受不住,她大叫出声。“住口!你闭嘴!不要再说了!”边喊边推开帝,离开任何男人可以触碰她的范围。
她脸色发白,双唇颤抖着。“这些都是谎言,对吗?这些都只是你们男人想玩弄女人时说的话,对吗?”
帝不置可否,一脸莫测高深的凝视她。
“你们感到很得意吗?觉得可以轻易地玩弄女人于股掌间,感到快乐吗?”她气得全身发抖。
她感到愤怒、悲伤、混乱,一如刚发生事情时的情景,他的话彻底粉碎了她好不容易筑起的防护墙。
对于皓——她不愿意相信他们曾经共有的一切是虚假的,可若不是假的,为什么他会背叛呢?是嫌他们之间所拥有的不够好吗?
“有些话在当下说出口时,并不全然都是假的,有些是出于肺腑,你不用把它们全当成是谎言,尤其当一个男人真正为一个女人着迷时,是会发狂,没有理智可言的,难以预料的是之后的变量,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你不需要从结果来否定一切。”
他的话再度令她愕然,待她回过神,帝已经走开了。
“男人都是混蛋!”她忍不住对着五公尺外的背影用力吼出来。
身影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
“女人都是笨蛋!”
什么?她不禁握紧拳头,她发誓——绝对跟他誓不两立!
但在愤怒过后,却是一阵虚软。
她颓然低下头,她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而她所谓的处罚,又是处罚了谁?
经过那一天,帝和玫蓝陷入冷战,谁也不睬谁。他所说的话完全刺痛她,也更让她迷惘,她跟皓之间的爱就只能存在于那一剎那吗?为什么不能持续永远呢?或者说——这世上根本没有永恒不变的爱?!
葡萄完全收成后,维因农庄举行了丰收宴,所有的邻居以及采收的工人都会聚在一起大吃大喝,狂欢作乐!
梅特领着所有人围在堆满葡萄的大木桶前。
“今天——我们齐聚一起,真诚地感谢天主赐福予我们,让我们有一季丰收,可以平安顺利度过这一年……”那稳重充满虔诚的声音,如暖流般滑过玫蓝的心头,她望向梅特,然后再看向一个个闭眼专注祷告的其它人,所有人都为了丰收,以及将会有平安、富足的未来感到心安和愉悦,某种东西深深撞进她的胸口,让她好想哭,接着她的视线和帝交会,从他脸上的表情以及闪着某种光芒的蓝眸,她知道——此刻的她跟他应该有同样的感受,并深深为此而感动。
“此外——在这边我也要请各位好朋友做见证,我跟罗莎已经结婚二十年了,这二十年她陪我吃苦、奋斗,让维因庄有今天这样的规模,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不会有这样的成就。”梅特一说完,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而罗莎也羞答答的仰起脸接受丈夫充满感激和爱怜的亲吻。
“现在——我要再举行一次婚礼。”梅特牵起罗莎的手,深情款款的望向她。“希望罗莎可以继续做我的妻子二十年,然后再举行一次婚礼,希望再来个二十年……”说到这,周围的掌声和欢呼声更加热烈了,甚至还有人起哄。
“罗莎,不要只选择那个老家伙,也可以考虑一下我!”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不少笑骂声。
梅特作了一个手势,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然后他缓缓地跪在罗莎面前。
“我亲爱的罗莎,你愿意吗?”
已哭得满脸都是泪的罗莎一边点头,一边毫不犹豫的抱住梅特。“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然后像是排演好一般,一群妇女纷纷从身后拿出衣服、发饰拥向那对老“新人”,为他们打扮一番,不一会儿,穿着白色新娘礼服和笔挺西装新郎眼的新人们便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立刻爆出欢呼,在一个领着一群唱诗班的小朋友,看起来像神父的中年男子出现时,更是high到最高点,然后所有的仪式就如同正式的婚礼般展开。
在和着虫吟、唱诗班充满童椎优美的乐声中,神父再度为梅特与罗莎两人祝福,愿他们可以继续相扶相持直到永远,永远相亲相爱——
永远相亲相爱!
看到这一幕,玫蓝突然再也承受不住,记忆的大门霍然敞开,关于另一场婚礼的记忆如洪水般扑来,但她无法动弹,只能任自己被淹没。
“不要板着脸孔,露出笑容。”帝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们会想看到你的祝福,而不是你哭丧着脸,”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笑,怎么笑?笑是什么东西?她喃喃地说道,试着在被灭顶前做最后的挣扎。
帝没有错过她每个神情。天!她快崩溃了,低咒一声,他将她揽进怀中,揪住她的发尾下拉,迫她不得不仰起头,还弄不清他要做什么,他便以雷霆万钧之势低头覆住她的唇,准确而悍然深入的掠夺她。
他在干么?她茫然感觉到他的舌有力的撬开她的牙关,然后灵活地在她嘴里游走,爱抚她唇内的每一吋,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