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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分之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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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深倒了水,强行灌我吃下消炎药。
  秦深说:“对不起,害你的胳膊受了伤,恐怕要过段日子才能好。”
  我摇摇头,其实我觉得秦深这一枪打得没什麽不好,起码打醒了我的鲁猛莽撞年少轻狂,且──我知道他是真的关心我,才会开了这一枪。
  秦深说:“如果你不介意,在伤好之前就住到我这儿吧?就算我为我的过失而做点补偿,同时也免得伯父伯母担心。”
  我诧异地看著他,他的眼睛明亮亮的,唇角眼梢是我从未见过的风流韵味,我以前觉得他很俊美,现在却觉得他很漂亮──我说不清楚“俊美”与“漂亮”之间的差异,但这之间确确实实是有些区别的。
  秦深的脸上有些男孩的俊俏,性格里却又有些女孩的细致温柔,或者说他脸上有些女孩的媚,性格里又有些男孩的酷,我搞不懂这种区别,或者说这两者原本就一直在他身上存在著,并且并行不悖。
  “怎麽?不愿意?还是怕我不会照顾人?”秦深撩著额头的散发,轻轻地抿到耳後,似乎叹息般地喝了口冰水,挑著眉毛对我说:“信不信我的护理水平是专业级的?”
  我笑:“你们秦家人都是天才,就算你说你明天就变个女人我也信。”
  “去你的!你才想变女人呢!”秦深唾了我一口,随即也失笑,“你怎这麽没神经?整天胡说八道!”
  我可没想起来我胡说了什麽,又八道了哪些,也懒得跟他计较这些细枝末节,我说:“如果让你扔三个骰子,每个都扔到6,你的几率有多少?”
  “你想赌博啊?”秦深微笑著,又起身去浴室拿了块温热的毛巾帮我擦拭汗湿的手心,“三个骰子投出的数目共有216种可能,三个都是6的可能只有一种,赢得的机会只有1/216,你说机会有多少?”他的动作很轻,让我舒服得产生受伤也是一种享受的错觉。
  “不知是我的运气太好还是太坏,我居然掷到了三个6。”我闭著眼,想象自己正坐在赌桌前,像赌神一样为了生命为了荣誉而博。
  “什麽?”秦深停止了多做,专注地看著我。
  我的头靠在沙发背上,看看他,然後盯著天花板发呆:“并不是每个像我们这样的人都能遇到一个令自己非常心仪的人吧,而我遇到了,我的第一个6──马瑞,我很高兴很开心,每天过著梦幻般的生活,虽然小心翼翼,却又充满希望,可是你喜欢的人未必也喜欢你,於是我又遇到了我的第二个6──你,我以为这已经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了,我的左手牵著马瑞,右手牵著你,一手写著‘友谊’,一手写著‘爱情’,可是让我搞不清的是哪只手写著什麽,要让我弄清楚左右手的区别并不容易,我就像个经常穿错鞋子的小孩,也经常把左右手混淆,但是我想这并没什麽大不了的,因为再小的小孩也会慢慢长大,长大了的小孩只要没有智障就会准确无误地分清左和右,可是这时候我又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三个6──齐戈,他竟然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一时语涩,秦深握著我的手,静静地聆听。
  “同时掷出三个6的几率只有1/216,对於一般人来说,这几乎等於零,不是吗?而我居然一把就掷出来了,真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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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深依然紧紧地握著我手,沈默了片刻,他轻声说:“我从不相信运气一说,但是有时候我觉得人的命运多多少是自己一个人不能控制的……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我看看他,点点头:“说吧。”
  “从前,小城里有一户殷实人家,那时整个小城都不发达,富裕的没有几家,这一殷实人家也算是北方的一个不大不小的资本家,做房地产和纺织生意。解放後资产全归了国家,经济开放後,资产经营权再度回到这家人手中,他们有著天生的经济头脑,把生意做得很是不错。
  这家第二代主人叫齐沧海,他有一双宛如金童玉女般的儿女,长女名弋,长子名戈,姐姐只比弟弟大一岁。高中时姐姐爱上同班的一个男生,那男生不仅俊美而且风流倜傥,姐姐高中毕业後没有继续升学,那男生却考到了远方读大学,姐姐痴心地等,等男生毕业後嫁给他,後来男生真的娶了她,她觉得自己成了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成亲一年後姐姐生下一个男孩,就在这时她才发现丈夫竟引诱她的弟弟做著令人不齿的行为,姐姐伤心欲绝,与丈夫几经沟通不妥,最终导致精神错乱,弟弟远走他乡,齐沧海恼怒之下一病不起,不久便与世长辞,姐姐的丈夫接管了齐家的一片基业。”
  我静静地听,脑海中闪过那兵荒马乱年代的一幕又一幕,从秦深的只言片语中便可以拼凑出一个近乎完整的故事,一个家庭悲剧,一个家族丑剧,人性的扭曲、异变以及伤害与被伤害便成了不可避免的结果。
  “齐沧海就是我的外公,你的祖父。”秦深声音平淡地说。
  从他的叙述中,我可以清楚明白地知道为什麽秦深那麽憎恨秦白,如果换作是我,也许早已迫不及待地手刃亲父为悲怆死去的母亲报仇,可──秦深的母亲呢?死了麽?
  我呵呵地笑:“没想到我们居然是有著血缘关系的兄弟。”
  秦深眼神犀利地盯著我:“怎麽?你怕了?”
  “谁怕谁啊!”我肆无忌惮地笑,这真是个疯狂的世界,这样的世界让人有疯狂的欲望也有疯狂的理由,所以我说:“嗨──当作对你的惩罚,帮我擦澡吧,昨天那样折腾,弄得一身臭汗。”
  “哈依!”秦深像个日本人一样地大声回答,然後便转身去浴室准备。
  我坐著,受伤的胳膊被放在一张高脚椅上,任秦深拿海绵在我的前胸後背揉搓,打了肥皂,搓洗,再用清水一遍遍地冲,乳白色的水蒸气在温暖而湿润的空气里缠绕著我们,渐渐的,海绵没了,换作他的唇将我点燃,从脸上滑到耳垂、脖颈、前胸、小腹,当那种温热柔柔地包围住我的分身时,我细碎地颤抖,他的舌尖像蛇一样地在那里游走,不住地吸吮,我觉得自己快乐得要炸掉。
  跪在地上的秦深用舌尖轻吻著微微渗出晶亮体液的尖端,我单手抱住他的头,身体颤抖著向前倾,他抬起头,用激荡著无限情欲的目光向上望著我,让後猛然低下头将那跃动的尖挺的欲望深深地含进口中,唾液与体液交融,在不断加速地磨合中发出媚惑的声音。
  我强抑著欲泄洪的冲动,勉力拉起他来,我咬著他的下巴,气喘吁吁地说:“你打我一枪,让我痛到现在,所以我也要让你痛。”
  秦深红润著脸颊,快乐而热情地吻著我:“你想做什麽?”
  “我要吃掉你,从头吃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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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来,我的精神一直处於极度兴奋状态,这种状态一旦骤然停止,就让我有点抓狂,就像你从急弛的汽车上向下跳,往往会被带著扔出很远,我需要某种方式来进行这种急弛状态的缓冲。
  秦深乌黑的发清秀的脸,明亮的眼睛红润的嘴唇,略显单薄透著少年人青涩味道的胸膛,以及平坦的光滑的诱人的小腹,都成了煽风点火的因子,让我的狂嚣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终於带著无限的渴望闯进了令我神魂颠倒的神秘地带,我闭上眼,轻轻地吸一口气,似乎嗅到了处子的幽香,又似地狱的熊熊烈火正欲破土而出张牙舞爪,两种感觉交会既沈醉又难熬。
  秦深的手指与床单一样苍白,他丝丝地抽著气,却要命地挤出一个笑脸:“玺,你──能不能轻点?”
  可惜,沈浸在情欲中的我听不到他的哀泣,他反抗的扭动反而让我更加的疯狂,欲望完全进入他的身体时,感官的刺激与从未有过的体验让我快速地跃动起来。
  秦深的身体很柔韧,皮肤是如此的光滑,如缎子般地摊在床上,小麦色的健康色泽舒张开来,跳跃著,形成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造型。我和他撞击,猛烈的抽动所带来的快感让我的亢奋达到极点,他却轻吟著,泪珠滚落在腮边,美丽的眼睛隐隐闪著诱人的忧郁,汗水在我们身体的叠合处黏结交融。
  当天地复归於平静,我躺在床上抱著受伤的胳膊雪雪呼痛。
  秦深边骂我活该活该活该痛死你,边步履蹒跚地去倒水,喂我吃药,又拆开纱布,用酒精为刀口消毒,再涂上药水,重新绑上纱带。
  他的动作熟练而轻巧,几可媲美专业护士。
  我嘿嘿地笑:“谁如果娶了你做老婆一定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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