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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子想要回家。在这样的地方,只会心事重重黯然神
伤。
阿久津在电话里说“不要紧”,但他的嗓音已万般颓
唐。
有疑虑,也有侥幸的含意。
想来现在不是在这样的地方发怔的时候,应该回输血
中心或家里,等着阿久津来连络。现在正是一个人能不能
得救的紧要关头。
迪子突然感到胆怯似地把双手从口袋里伸出,对石佛
瞧也不瞧一眼,开始在来时的道上返回。
五
二十分钟后,迪子在爱窝大道临街的礼品店里,用公
用电话向输血中心打电话。
拿起听筒时想要打到输血中心的,但又伯被人刨根究
底地询问,便决定打到家里。何况她还牵挂着没有把休息
的事告诉家里。
家里的电话马上就通了。
“你去哪里了?〃
突然传来母亲的声音。
“现在我……”
“你没有去上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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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走,输血中心就来电话了,叫你打电话给所长。”
“所长来的?〃
有什么事?迪子重又握紧了听筒。
“有什么急事?〃
“什么也没有说,看样子很急,你说去上班的,倒底去
哪里溜达了?〃
触及到女儿的隐私,母亲的声音很不安。
“没关系,半途中突然有件急事要办一下,不就马上和
您联系了?〃
迪子挂断电话,马上拨了输血中心的电话号码。
电话铃响了三次,接电话的是个耳熟的女电话员。
“对不起,我要所长。”
迪子没有报自己的名字。
“请等一下。”
发出轻轻的接线声,传来所长的声音,
“是你吗?刚才去哪里了?〃
所长好像很意外,突然抢高了嗓音。
“我去嵯峨野那边了。”·
“嵯峨野?。。。。。。〃
所长楞了楞,
“有件事必须转告你。”
“什么事?〃
“阿久津君的夫人去世了。”
迪子猛然讲不出话来,两腿发软,在那里蹲厂下去。昨
夜阿久津还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了?
“可是……”
“实际上看来服的剂量很大。”
迪子无言答对,她简直没有夫人去世的实际感觉,只
觉得在这阴霾的天空下,一个远方的陌生人死了。
“现在这事已经向输血中心的人转告了,但自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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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谁也没有说。知道的只有你和我。”
“那么,部长呢?”
“估计和遗体一起回家了。”
迪子握着听筒,望着延续到前面常寂光寺院的狗尾草
地。在白浪一般翻动着的狗尾草地的前端,看得见杂木林
的红叶,还看得见红叶前的寺院山门。
“因为措手不及,所以阿久津君也懵了。 你也很吃惊
吧,但必须沉佐气。”
迪子现在已无以答对,将一个女人逼死的恐惧笼罩着
她的全身。
“阿久津君好像很担心你,说自杀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而是因为病不能治愈悲观造成的。”
虽说病不能治愈,但也不能认为夫人的病严重得要自
杀。纵然因为患病而泄气,也不能否认和迪子的艳情是主
要原因。
也许阿久津心中明白,但不想让迪子痛苦。
“你今天还是在家休息吧。”
“是。”
迪子答道,但是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即使去输血中心,看来也无法着手工作,但是在家里
一个人也待不佳。再在这里访惶,就只会越发忧闷。
“人生多变故,一件事发生了,当然对那件事必须好好
地想一想。”
迪子望着幽远的原野,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所长的声
“可是,已经发生的事,无论考虑多久,归根到底,都只
是结果。”
“你是说要忘掉它?〃
“不,不是的,只是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因此
气馁和懊丧。”
“我能挺住!”
(。。)
“那就好。”
听着所长的教诲,迪于眺望着复盖着原野的狗尾草那
白色的波浪。
也许起风了。白色的草叶一律地向右边翻滚着。
“为什么今天去了那种地方呢?〃
“没。。。。。。〃
“无故地不上班,这很不好啊。”
“对不起,”
迪子这么答道,随即又想起,
“我想休息四、五天。”
“做什么?〃
“我想一个人好好地想一想。”
“嗯。。。。。。〃
短暂的沉默后,所长说道,
“嘿!行啊! 不过,这次的事情,不要想得太多啊。”
“我知道了。”
“那么。。。。。。〃
这时所长稍稍停顿了一下,
“有事要商量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是。。。。。。〃
迪子点点头,想起所长说的、男人和女人分手的时候,
现在也许正一步步地在逼近。
OCR By Crezy Hor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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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 声
每次爱抚之前,阿久津总是怔怔地注视着
迪子。只要有那样的充满柔情的眼神,就能够
忘掉一切。就能够把以前的一切作为往事,深
深地埋在心灵深处……
又传来女人的声音。这声音逝去时,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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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从幽幽的天地间涌出。同时,迪子的思绪随
着低微的风声,消失在悠远的原野的尽头。
翌晨,风儿拂动着木板套窗,迪于惊醒了。
起床一看,在屋檐一端的药店招牌因金属卡脱开,随
风摇曳着。时间已过了六点,但阴雨压得很低,街上还灰蒙
蒙的。
街灯朦胧的街上,静悄悄的,只能看见穿着雨衣的送
奶人在送奶的身影。雨不时地斜打过来,风很猛烈,电线杆
上的贴纸不住地随风飘动着,哗哗地作响。
迪子眺望着秋风萧索的京都街道,片刻后又钻入被窝
田
从前天到昨天夜里,迪子思绪联翩,旋而又转瞬即逝。
阿久津、他的亡妻、圭次、肚中的孩子,各种各样的事浮现
在她的头脑里,旋即又消失了。
她想得力尽精疲,越想越抢恍。
然而,现在,在阵阵轻袭的晨风中,回顾起来,还没有
一个归结。能够感觉到的,只是疲惫和空虚。
七点。
迪子无意中想起要去阿久津的家看看。
她并没有要去的理由,只是在秋风瑟瑟中忽然浮现出
来的念头。
阿久津的家,迪子只去过一次。一年前,和阿久津的爱
恋还很写信的时候,有一次在旅馆里作爱后,先把他送到
家里。他的家是在下鸭神社背后的住宅区里。在大门前的
绿丛背后,阿久津有些害羞地握着她的手。
当时,迫子有一种恶作剧的感觉,仿佛是把在她那里
用尽了精血的躯壳送回了他妻子的身边。她觉得在昏暗的
街灯下消失的,只是没有精髓的男子的外表。
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憎恨的了。在曾经有妻子等待
着的家里,也许阿久津一个人正怔怔地、不知所措地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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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妻子的亡骸。
迪子穿上衣服,梳理好头发。
在镜子里映出的脸庞上,显示出二天里滴水未沾的惮
思竭虑后的憔悴。
“怎么啦T又要出门了?〃
见迪子比平时早一小时作出门的准备,母亲怀疑地打
量着迪子。
“有些工作,不得不早点去。”
迪子轻描淡写地这么说道,离开了家门。
母亲和妹妹对迪子这几天的举止颇感怀疑,总觉得好
像会有什么事情,但她们不会直接追问。她们决不会莽撞
地喧闹起来,只是盯盯地注视着她。
路上行人还很稀少。风在夜雨濡湿的铺道上掠过。人
行道边的落叶随着风儿急速卷去。白色大衣的下摆在风中
舞动着,用纽扣扣着的兜帽的一角在肩膀上发出“啪啪”的
响声。
迪子在船冈山乘上电气列车,在北大路上向北驶去。
昨天,她在船冈山向西去,从衣签山起,在徒野一带彷徨
着。
无论向西还是向东,她觉得自己都不在乎。
然而,迪子现在即使去输血中心,也无心上班,待在家
里说不定会发疯。不管哪里,任凭着脚步走去,这是能镇静
下来的唯一的路。
“高野桥到了。”
随着售票员的喊声,迪子下了电气列车。平时她总是
不下车一直乘下去的。
下了电气列车,高野川在紧左边流淌着。去年秋天,她
曾和阿久津一起去过这条河的上游大原,一年的时间,现
在回想起来,感到漫长又短暂。
迪子沿着高野川边在东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