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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最后的浪漫-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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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首先是对分配的工作不满意,或者是分到外地不愿走,寻求自由职业,或者更低一级来说就是要留在北京,当时社会开放也给他们一种生存机会,比如可以画到广告啊作品可以卖给外国人等等。他们有的到圆明园的一亩园(我去过)租房子住,势力并不大,还没有形成一种聚到一块的力量,都散漫在社会上,但这批人也很快找到了洋老婆,纷纷出国。这是第一代盲流给他们指出的一种途径──寻找飞机票的途径。西方人认为女孩子到中国来是给中国人提供飞机票,说来中国是〃来当飞机票〃。他们找到机票后,办签证,出去后就跟外国人离婚。第二代目的比第一代明确。现在圆明园艺术村这拨人是第三代了。他们大部分是外地的,当然前两代肯定对他们有影响,就是认为北京的艺术品有出路,于是来这里混混象走江湖一样。他们也是在追求一种生活方式,至于艺术上则一般,因为他们走到这里不是为艺术,是来寻找一种自由艺术家生活的。
  汪:关于三代盲流之说,是您自己的划分?
  栗:对,是我自己划分的。因为我经历过也接触了这几代人,单单看这条线,从我了解的有限的范围内,基本上是这样一种状态。
  汪:您认为圆明园艺术村的形成跟〃废墟〃有没有关系?
  栗:我看没有关系。艺术村的形成完全是偶然的。画家们怎么会在那里聚集起来,我想有很多客观的东西:他们要走自由职业的道路,但同时这些人又不是大款,圆明园房费较低,房子大,好画画,又在文化区,离清华、北大近。可以在学生食堂就餐,北大很多学生也在那里租房,学生和他们互相串,文化人之间相互都愿意接触。他们走上一种自由职业的道路,不能跟革命家与早期盲流相比,当时是要反抗官方,圆明园这帮人没有这么明确的目标,他们更多的是追求个体的自由,跟前辈带有责任感的社会批判意识是完全不同的。他们不可能有一种废墟意识,废墟意识太文化了,这个词非常文化。
  汪:可后来大家就是冲着某种象征来了……
  栗:对,聚集起来后,就有个东西在那里,一旦有个东西在那里,大家就开始慕名而来了,而个体的东西聚集到一块,就变成了一种社会现象,一种象征──追求个体自由的象征。大民主──靠整个民族争取民主这种东西是没有希望的,89年以后很多人持这种观点:不要去搞什么使命感,自己埋头自己的研究,逐渐摆脱意识形态,使学术个体化,这样都个体化之后,意识形态本身就不起作用,就是采用一种个体消解的办法。圆明园后来逐渐成为某一种象征,有人就奔这种象征而来,这个象征是社会象征,只是在缺乏自由的大框架中追求一种小的个人空间。无论如何,我觉得从现在看它们,对这个社会还是有意义的,不管它艺术上多没价值,但它有社会价值,实际上现在已经成为一种象征了,圆明园画家已经被社会所关注,它代表了一批不要官方职位的追求自由的艺术家,现在各地都有自由职业画家,但单个单个就不成为象征,而圆明园画家聚集后,就成为一种社会象征、一种社会新闻事件,通过它可以观照全国各地的同类现象。
  采访完栗宪庭,我立即去了栗宪庭提到的赵文量、杨雨树家。赵文量、杨雨树一起住在北京西城区什刹海东煤厂胡同的一间10平米的屋内,小屋里有两张单人床、满墙的油画作品及一些杂物。
  赵文量(1937年生)、杨雨树(1944年生)从62年起就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文革中,他们不画〃红、光、亮〃宣传品,而是到北京郊区去写生,他们用伪装的画夹、迅捷的捕捉力画出了一幅幅作品,他们的写生画常常被巡逻民兵撕毁、没收。他们与学生常常在玉渊潭探讨艺术,成为被传诵一时的〃玉渊潭画派〃,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一个民间自发的绘画艺术团体。79年7月;他们举办了著名的〃无名画会〃;79年12月,由他们的学生举办的星星美展轰动全国,随后他们的学生全部出国。赵、杨自84年辞职之后,一直在家画画。赵文量与妻子已分居10多年,现每月由女儿提供100元生活费。杨雨树一直独身,由母亲和妹妹共同分担每月100元的生活费。
  为了了解国外艺术村的情况,我又去找了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任教的易英老师。批评家、画家兼《世界美术》副主编的易英,77年考入湖南师范大学美术系,85年中央美术学院外国美术史研究生毕业。88年他曾去美国著名的艺术区苏荷考察,并在那里当场作画。
  我说明来意后,这位质朴敦实、富有激情的湖南人立即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圆明园艺术村我没有去过。我在《中国日报》上看过圆明园的报道。我认为圆明园与国外的艺术村是两回事。国外现在叫得最响的艺术村有两个,一个是苏荷区,一个是东村。苏荷区出现在本世纪50、60年代,当时美国纽约的重要的博物馆、画廊以及文化都集中在曼哈顿区,而一批搞前卫艺术的艺术家们(还未出名,作品一般在市场上卖不出去,他们的艺术还未被官方、老百姓、收藏家所接受)就将曼哈顿区的格林威治村的一个只有老鼠出没的工厂废墟(即现在的苏荷区)作为立脚点,廉价的又高又大的车间被改建成了两层的画室,上下楼的铁皮楼梯至今还保留着。现在苏荷区的情况已经变了,当初50年代的前卫艺术家现在已是西方一流的大师,地皮的昂贵已经使年青的艺术家们租不起,当时从车间改造的画廊现在也非常豪华,无论是资金的投入还是画的价格,都已远远压倒曼哈顿区老资本家们的画廊。,苏荷区变成了资产阶级的大本营。70年代末,为了发展前卫艺术,一批年青的贫困的艺术家,又在离苏荷区不远的名叫东村的地方新开辟了一个艺术中心,那里原来是一个人种混杂的破旧不堪的区域。几年后,东村就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美术区了。至于圆明园的画家(当然我说的可能不太准确),我看他们考虑的不是艺术,他们主要是要到北京来,商业性的考虑多些,因为北京有使馆有外国人,他们看中的是北京的市场(不过住在圆明园的有几个画家相当不错,象丁方、方力钧等)。〃
  谈到圆明园艺术村这一现象时,易英说:〃这与中国整个美术市场的混乱有关,美术作品老百姓买不起,国家也不收购它们(若收购也只是象征性地给点钱),于是只有卖给外国人,现在是外国人的口味外国人的金钱控制了我们的美术市场,我们的艺术处在一种自生自灭的状态,将来究竟怎么发展还很难估计。解放以来,我们把艺术当成一种宣传,只要上了展览登了报有影响就行,然后靠这个得到职称、地位,再转化为房子、钱等等。85年搞前卫艺术的画家们一点儿也不考虑商业性,没有商业意识。学院也不考虑学生的出路,在校4年画4年的素描,拿到社会上去一点儿用处也没有。艺术一直畸形地发展着,它正处在一种调整时期,我想将来官方艺术会逐渐消失的。〃
  临别时,易英给我一张名片,名片上印有他的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他是这次整个〃圆明园〃采访中唯一能在电话里找到的人。
  第三章  京城摇滚人(1)
  1992年春天我在圆明园艺术村采访,听画家说村里还有一支摇滚乐队──晚间新闻乐队。一年后我应《钟山》王干先生之约写北京的摇滚,想起这茬儿,首先就奔圆明园去了……
  〃中国摇滚日〃
  我跟圆明园艺术家们的关系,恐怕是我这辈子人际关系中最轻松的。由于不会处理单位里的人事关系,我离职做了自由撰稿人,从外省来到京城,也成了盲流。结识圆明园艺术家之前,我还惶惑地认为,这世间舞文弄墨象我这般无组织者大概不多,且难以存活,应了物以类聚之语,我与他们臭味相投,算是找到了〃志同道合〃者。
  这一回我没有找到〃晚间新闻〃,这支乐队已经散了,原因是没成气候,搞不下去。但经过一个多月的满城转悠,接触了10多支摇滚乐队之后;我感到摇滚人与盲流画家在精神上的相通。这对于我理解他们起了大作用。
  我抓紧时间料理了手中的活儿,开始收集资料。手头已有一本赵健伟写的《崔健:在一无所有中呐喊》(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听朋友说他的朋友编了一本摇滚乐辞典,上街就看到黄燎原和韩一夫主编的《世界摇滚乐大观》(河北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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