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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茹夫人醒来,果然再不记得任何事,甚至不认得任何人。
芷容对过去的事,也记不得多少,陪在茹夫人身边,挑捡着知道的趣事,说与茹夫人听。
肖华手扶着葡萄藤,静看着前方葡萄架下,茹夫人恬静地坐在石凳上,偏着头安静地聆听。
芷容拿着把玉梳,一边给母亲梳发,一边眉飞色舞地讲着自己所知的趣事。
但她醒来就落入蛇国,在生死边缘挣扎,所见所闻都是残忍血腥的过往,哪里有多少趣事?
无论她再怎么伪装,在转过头时,眼底都有一抹苦涩涌上,然在重面向母亲时,却仍是一派欢悦模样。
天无绝人之路
肖华心间一阵酸楚,垂下头,看着脚边泥土,芷容此时的安宁让他感到不安,隐隐觉得她将有大的行动,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茹夫人失忆,府中有忧伤,自然有人欢喜。
雪琴得知茹夫人失忆的事,寻思着茹夫人与靖国公的恩爱算是到头了,日后应该是她的春天来了。
屁颠颠地去向老夫人报喜。
不料,原本极反感月茹母女的老夫人得知月茹失忆,竟长叹了口气,再不象过去一般百般不待见月茹,反而吩咐下人取来她收藏了两年多的野山参,给月茹送去。
还吩咐雪琴以后少去寻月茹的麻烦。
雪琴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殃殃在回去。
***
燕京城北‘肖府’。
这是肖将军生前在燕京的府邸,肖华虽然名义是上肖将军之子,继承了这府府邸,却除非有事,否则难得回‘肖府’几次。
肖华推开书房门,书案边站着一个英气逼人的冷峻男子,他眉如墨剑,眼长而深,鼻挺如削,紧闭着的薄唇更显孤冷。
他正拿着墨玉竹筒玩看,听见门响,回头过来,看向肖华,严肃冰冷的眉眼,略为柔和,“这么急寻我,有事?”
肖华轻点了点头,上前,神色微有迟疑,“二哥……”
“怎么?”夜华眉心微蹙,他这个弟弟心狠手辣,不是怕前恐后的人,这般吞吞吐吐,看来真的有事。
“茹夫人……茹夫人喝了忘忧散再难开口,仍得让说,肖华心里一阵难受。
夜华握着竹筒的手一紧,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渐渐放松,把竹筒放回桌上,“怎么回事?”茹夫人宁肯服侍蛇夫,都要苟且偷生的人,岂肯喝忘忧散?
“芷容发现了茹夫人和狗皇帝的苟且之事,用计给茹夫人喝下忘忧散肖华把所见到的经过说了一遍。
夜华听完,微仰了头,闭上眼,握着拳的手紧了又紧,强压下内心的那份失落和痛楚,难道他注定就得生活在见不得光的黑暗中?
“二哥,我带兵反了那狗皇帝肖华没能看好茹夫人,心里愧疚,二哥受了这么多苦,眼看那件事就快有结果,他很快可以重见天日,不必再躲躲闪闪地渡日,但随着茹夫人的失忆,一切又将回到原点。
夜华慢慢睁眼,苦笑了笑,“我向父皇发过誓,不骨肉相残,不伤害皇兄
肖华声音冷然,“那是父皇生前被他蒙了眼,他对二哥向来不服的,父亲是怕二哥坐上皇位后,铲除异己,不顾丝毫手足之情。但父皇万万没想到,他会乘二哥在外征战之际,伙同靖国公,高家,冯家篡改圣旨,骗夺皇位。也没想到在他驾崩之后,那厮会逼迫我们兄弟入绝境?如果父皇能知这些,是否还会要二哥发下毒誓?”
夜华深吸了口气,慢慢透出,压下心头不平,“罢了,篡改圣旨的事,终究是拿不到证据,即便是强来,也不能服众。天无绝人之路,再说吧
(ps:有姑娘骂女主冷情,但在那种人吃人的环境中出来的人,谁还能象寻常姑娘一样柔情蜜意呢,在他们看来,最重要的是生存,以及自己的家人。而且她无法确认肖华就是平阳王,内心虽然排斥平阳王,但对平阳王却又是有情的,所以对肖华才不能投入。而肖华对上一世的恩怨耿耿于怀,也不甘心,他希望女主自己觉悟,而不愿她在不记得的情况下,从他自己的口中,象听别人故事一样知道一切,听过了,只不过是感动一下,悲哀一下,而不会有更深的感触。肖华虽然口中恨芷容,但实际上还是希望芷容记起他们之间的情和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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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恨些,又有何妨?
肖华淡道:“二哥并非迂腐之人,他不仁不义,二哥又如何要死守当年的誓言?”
“如果他当真不是我们的皇兄,我会毫不留情。但如果是,你不能杀他夜华沉下了脸,肖华如果知道,当年父皇是逼他拿自己亲弟弟的性命来诅咒发誓,更加没了顾忌。
然肖华可以不在意生死,但他岂能不理会自己亲弟弟的生死?
他至今不能忘,母后临终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他,含泪把弟弟的小手交到他手中。
母后虽然没能说出一句话,但他懂,母后是要他好好照顾弟弟。
那会儿,他和弟弟都还小,没了母亲,在后宫中极难生存,特别是还是小娃娃的弟弟。
“二哥发过誓,我却没发过。二哥不能下手,我来肖华声调依然很淡,“十年了,我不愿再等
逼宫杀帝,势必血流成河,但在他口中说出,竟平淡得如同宰杀一头猪羊。
他真想早日拿回本该属于二哥的皇位,让他结束只能生活在阴暗里的日子。
而他也可以就此脱手出去,再不理这些凡尘俗事。
夜华岂能不知道肖华的心思,“如果这一动,首先要屠的就是靖国公府和冯家。你可想过,你屠了靖国公府,芷容该怎么办?”
肖华自嘲一笑,“就算不屠靖国公府,她也是恨我的,再恨些,又有何妨?”
夜华眉头微皱,也不知肖华与芷容之前到底有什么生死纠葛,竟让他心里隔阂成这般。
抬手握住肖华的肩膀,“从小到大,我事事依你,但这件事,你得听我的。王苍海,我带去关押,或许以后还用得着
夜华走到门口,才又停下,“我不怪芷容,如果我换成她,我也会这么做,你也不必自责
肖华默然。
夜华从‘肖府’出来,心里堵得闷闷实实地难受。
不急着回去,在市集中闲逛。
此时正值买卖的好时辰,市集上却人丁稀少,只得一些零零丁丁的小摊小户缩在摊后打瞌睡。
他记得过去的燕京是何等繁华,贸易更是兴旺。
自从二弟中毒,再不能出府,这好好的一个燕京,竟被那无能之人败落到这地步。
当年茹夫人为了脱离靖国公府,与平阳王交易,曾透露当今皇上有诈。
可惜茹夫人失足跌进蛇国,从此后,再不能从她口中得知一星半点真话。
如果那人当真不是自己的皇兄,当年向父皇发下的毒誓也不必再守,可惜一直寻不到证据。
现在茹夫人失忆,失去最重要的线索,好好地一盘棋变得了死局。
夜华慢步而行,心里象压了块铅一样重。
一顶蓝布软轿从他身边过去。
轿里坐着个长得极漂亮的带发修行的年轻尼姑。
这尼姑正是冯家的大小姐冯清雅。
明日母亲大寿,冯清雅从庵里回来,赶着回府给母亲祝寿。
无意中隔着纱帘往轿外看了两眼,一张俊得刺目的清冷面庞映入眼帘,身子一僵,呆住了。
以怨报恩
等回过神,飞快抛开纱帘,那高大的身影已经转过拐变角,忙叫道:“停轿
轿子还没停稳,她就跃下轿子,吩咐轿夫在这里等着,向那高大背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转进一个小巷子,见他正背着手,看着面前一府已经荒去的院落。
还是那样好看的眉眼,但比以前高大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神情也更冷漠了许多,但这一切却让他更象个男人,更加英俊非凡。
冯清雅奔上面,喉间哽咽,低唤了声,“王爷
夜华冷瞥了她一眼,“你认错人了不再理她,转身要走。
这些年,冯清雅无时无刻不在想他,这时见着,哪里肯就这么错过,追上前,“我不会认错,王爷……你真的没死
夜华浓眉渐渐拧紧,慢慢转身,冷声道:“既然如此,你大可回去告诉你爹,让你爹去狗皇帝那儿通个气,又可以立一大功
冯清雅俏脸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