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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扬州用左手做首饰且手艺jīng湛的人请回来调查,肯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刘远的话一说完,一旁陈昌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而很多人,则是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很明显,玉满楼跟金玉世家是竞争的关系,两者表面相安无事,但是另一方出事,对方绝对很乐意喝上几个杯庆祝一番,最重要的是,在比赛的时候,那个从长安金至尊挖来的那个“老行尊”,金辉金大师傅,他是一个左撇子,在比赛的时候使用左手打造首饰的手,大家都亲眼目睹,用左手打造首饰,还做做得好、做得漂亮的,估计除了他,也没人能做得到了。
“那~~~那个,只是猜~~猜测,并没有真实依据,刘掌柜真会开玩笑。”陈昌突然笑着说,不过,谁都都看得出,他笑得有点勉强。
“章会首,刘远这番话,你觉得可信吗?”崔刺史直接无视陈昌的话,扭头盯着章会首询问道。
章成器被崔刺史那样一盯上,心里马上就感到有一种有如芒刺在背的感觉,这案都审在这份上,明眼人都知,有人要倒霉了,而这个倒霉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生甥,崔刺史这一句,其实就看看自己站在什么立场。
什么立场?还用想吗?肯定是站在对自己有利的那一方,其实陈昌一开始想跟他说点隐秘事的时候,他一早就猜到自己这个野生勃勃的外甥不会对金玉世家的掘起坐视不理,以自己对他的理解,他肯定会有所行动,所以章成器一开始就有意识远离这件事,把自己摘了出去,不要眼着陷进去。
如果自己外甥计划妥当的话,不用自己,照常把金玉世家拿下,要是计划有漏的,自己也能置身事外。
当然,有适当的时机,章成器还是暗中向自己外甥倾斜的。
不过,这个时候,可顾了很么多,先保往自己要紧。
“回大人的话,刘掌柜这番话听起来是挺新鲜的,不过仔细一啄磨,的确是这个理。”章成器恭恭敬敬地说。
“来人啊~~”崔刺史从签筒里再捡起一支令签掷在地上,厉声地说:“去,请玉满楼的金师傅回来协助办案。”
“是,大人!”四个如狼似虎的官差拿起令签急冲冲地跑了。
崔刺史直接下令签拿人,还是指名道姓地拿人,很明显,他己经全相信了刘远的话,把玉满楼的金辉作为第一号嫌疑犯,众人没觉什么,一旁的陈昌,身体快站不住了。
陈昌抬头看看自己的舅舅,可是章成器好像一早就猜想到自己会跟他求救一样,把头扭到一边,津津有味看着一旁静立的官差,官差有什么好看的,分明是不想把自己卷进这件事情。
难怪,自己一开始想告诉他一点内幕时,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兴趣,还借故走开,很明显,他嗅到危险的味道。
“刘远~~”崔刺史一脸赞叹地看着刘远,一脸好奇地问道:“没想到,你真是越来越令我感到惊喜了,什么事说起来都是头头是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文采飞扬,手艺jīng湛,连观察也这么入微,这个家伙,还是人吗?崔刺史看来看去,怎么都觉得,刘远不像一个未成年的男人,反而像那些活了千年的老狐狸一样,真是接触得越多,就越有惊喜。
刘远一脸谦虑地说:“这个~~~只是听从圣贤教诲,每rì三省其身,多总结而己。”
“是吗?每rì三省其身?不错不错。”崔刺史摸摸自己的胡子,不吝赞赏说:“不骄不燥、才思敏捷又心细如发,嗯,是一个可造之材。”
“谢大人的赞赏”
。。。。。。。。
在等待金师傅的时间内,刘远和崔刺史有说有笑,好像这里不是公堂,而是在客厅闲话家常一样,引得不少人暗暗眼红,为啥刘远运气那么好,竟然让一州之刺史这样看重他。
“快走,小心我抽你。”
“走快一点,都在等你着你呢。”
刘远和崔刺史只是聊了一会,就看到二个官差绑住一个人,推推扯扯地走上堂来,而那个人,刘远一眼就认出,正是陈昌从长安金玉尊重金挖来的老行尊:金大师傅。
“回大人,金辉己经抓到。”一个官差中的小头目拿着令签回复命令。
赵司马皱了皱眉说:“不是让你们去请的吗?怎么还给绑上了?”
“回大人的话。”官差恭恭敬敬地说:“我们找到他时,他一看到我们,马上就想跑,小人一看神sè不对,就把他抓住了,对了,因为他可疑心,小的搜查了他的房间,找到一些很可疑的东西。”
“哦”崔刺史眉毛一挑:“呈上来。”
“是,大人。”
官差把搜到东西放托盘上,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给崔刺史送去。
刘远眼尖,一看到托盘中的东西,心里马上就乐开花了:是铅!
132 诬告反坐
这下好了,不但贼捉到,还当场拿到了赃。
有了这些铅,还是在玉满楼哪里找到的,陈昌这下简直就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不知是这个“老行尊”看到官差心中有鬼动作可疑心,引起那些官差的怀疑心,还是那些官差有意讨好刺使大人,抓人的时候,看到有可疑的物品,就一起带了回来。
一看自己重金挖来“老行尊”被抓,陈昌的心己经先凉了一半,再一看到那带回来的铅后,物别是有些铅还加工成牙签大小状,和现场挑出来的一模一样,陈昌的身体有点站不稳似的晃了二晃。
脸sè苍白如纸。
“好哇~~~金师傅,亏我玉满楼花了重金请你,没想到你堂堂一个老行尊,竟然作出如此下作之事,看以后还有哪家金店敢用你,我倒要看看,到时你的妻儿老少怎样饿死,哼!”一旁的陈昌“咬牙切齿”地骂道,好像自己遇人不淑,有眼无珠请了你这个品行败坏的师傅回来掌锤一般。
“老行尊”金师傅楞了一下,马上脸sè一白。
他听明白陈昌所说潜台词了,大意就是:你做了这么品格低下的事,以后没人敢再用你了,识相点,有什么事你一力扛下,到时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照顾的。
“大胆!”崔刺史当堂就怒了,他为官多年,哪里没听出这里的弯弯道道,厉声喝道:“未经允许,再有人胡言乱语者,掌嘴。”
陈昌本想再暗示、威胁二句,闻言连忙噤声,因为他看到有一个官差手拿着木牌,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小~~小人金辉,拜见刺史大人。”金师傅战战兢兢地“啪”的一声跪了下来。
以前他工作在繁荣似锦的长安,天子脚下,觉得自己好像胜人一筹,这是他来到扬州后,整个人都给你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只不过大家以为他是手艺jīng湛,是“大师”级的脾气罢了。
现在一到了危急关头,摘去那些光环,他不过是一名快要入狱的疑犯,特别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些官差这么快就会找到他的头上,以至还被当场拿了赃。
“老行尊”金师傅跪在地上,脸sè苍白,腿抖似糠,说话有点不利索,差点尿都出来了。
同样是首饰jīng湛的技师,怎么人比人,差别就那么大呢?崔刺史看了一旁淡定自若的刘远,再看看金师傅那熊样,心里暗暗感叹道:果然,一样米养出百样人,有时候气质、个xìng,真与手艺的jīng湛程度无关。
堂下的金师傅自报名字后,崔刺史并没有马质问他有关案情的事,反而很有深意看了他几眼,这让金师傅内心更受折磨,低下头,冷汗都滴到地上了。
饶是自己是一个大匠,在首饰行业也算是赫赫有名,可是一跳出首饰界,知道他的人就不多了,走到街让,士农工商,一个农家的腰杆都比他挺得更直,更别说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家大老爷了。
崔刺史淡淡说道:“金辉,本官惜你一身手艺所学不易,若是他人指使,你受人钱银,只是奉命行事,可视作从犯,若你顽固不灵,你应知诬告反坐这条律令吧。”
自秦汉以来,诬告反坐一直出示在律法当中,晋律张斐《律注》:“诬告谋反者反坐。”北魏律:“诸告事不实;以其罪罪之。”,而《唐律·斗讼》诬告反坐条:“诸诬告人者,各反坐。”但是诬告品官使之受到除名处分的,判罪比反坐还要加重。
要是诬告刘远偷一只鸡、一只羊什么的,这样还好,最多就是自己赔出一只鸡或一只羊,可是像这种诬告竞争取对手,志在把竞争对手往死里整,连行业协会都把它给除名了,这“反坐”的效应,要说大,也大,要说小,也小,是大是小,全在乎审案者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