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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和自家兄弟喝酒取乐的陈青龙注意到宁无缺走过来,站起身来,“公子?”
桌子旁,十多人,都是陈青龙带回来的一帮兄弟,个个都有些武艺,气势凶悍,曾经可是上过战场厮杀的老军卒。当兵的,没上过战场,永远都只是新兵,无论训练多么有素,没上过战场,也只能是新兵。
没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新兵和那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身上有着截然不同的气势。
这些人对宁无缺并没有像陈青龙那般敬畏,更多的是一种感激,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种交易,宁无缺是庄子的主人,他们是庄子的护卫,他们出力守护庄子,宁无缺出钱养着他们。
兵当久了,就会有一些痞气,何况他们还做过土匪贼人,这痞气,想改却是难。
陈青龙站起来,这些人却只是停下喧哗和喝酒,看向宁无缺,这就是一种态度。
宁无缺朝桌子旁这些人看了一眼,目光移到陈青龙身上,平淡说着,“是时候刚干活了。”
陈青龙一愣,旋即就意识到宁无缺的意思,询问道:“公子,可是沈法兴来了?”
“恩!”宁无缺点点头,接着看了眼不胜酒力的宁无双,皱皱眉,“以后少喝点酒。”
“是,堂哥。”宁无双被宁无缺一个眼神,惊得浑身一阵冷汗,酒气去了大半,讪讪一笑。
“让你的兄弟拿起家伙,沈法兴这家伙还真敢动手。”
宁无缺脸色一冷,朝陈青龙轻喝,同时身形一展,朝着庄外奔去。
宁无双拎起自己那根齐眉铁棍,连忙追了上去。
见宁无缺和宁无双走远,陈青龙回过头看到还坐在桌旁的自家兄弟,眼神不悦,冷喝,“看什么看,还不快抄家伙,今晚你们要是表现不好,都给老子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正愣神的众壮汉,闻言轰然散去,片刻后拎着武器,齐齐来到陈青龙之前,作为曾经的匪首,陈青龙还是有些威望的,见手下穿戴整齐,陈青龙脸色这才好转一些,拎起把长刀,带头朝着宁无缺和宁无双离去的方向奔去。
也不用找寻方向,庄子外,一团火光冲起,在夜色耀眼无比。
突然空荡下来的庭院,若兰站起身,朝着远方夜色下看去,眼神之,透着一丝忧虑。
佃户的小村庄就在庄子对面的青山之下,稻田一侧,十多户人家,结庐而居,此时,本应该是安静祥和的村子,却燃烧起了熊熊大火,茅草搭成的屋子,有的已经在火焰之化为了灰烬。
村子老老少少七八十口人,被赶出了村庄,一群鲜衣怒马的披甲士围在四周,不到百人,身上都有着一股精悍干练之气。
一个青衣灰袍的士骑着一匹黄马,立在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身边,老者身材高大,身披银甲,背后红披风,胯下一匹青鬃马,手里按着一柄弯刀,威风凛凛,鹰钩鼻,眼睛深深的凹下去,透出一股世故老成之气,微黄的脸颊上,有着一道刀疤,火光掩映下,让其看起来狰狞可怕。
“主公,如此掳掠壮丁,始终不是个办法,江南民风淳朴,终究不如北地之人彪悍善武,而且江南生活远胜过北地,没有太多流民,掳掠壮丁,只会激起民愤。”
一个个甲士在村民揪出身高体壮的男姓,若有反抗,轻则喝骂,重则鞭打,凶恶之相,激起一阵小孩嚎哭声,老弱妇孺,尽皆怒气冲冲的盯着众甲士,可始终是敢怒不敢言。
老书生挤在人群里,望着这伙凶恶的贼人,手心里捏着冷汗,时不时朝着庄园方向看去。
沈法兴一动不动的端坐在马上,看着怒气冲冲却不敢反抗的村民,轻轻一叹,“若是北地血姓男儿,便是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拼一拼。杜伏威那个老狐狸,欺负弱小的强,遇到李唐就怂了,他一入长安,江淮之地归属李唐,原大半疆域尽归李唐所有,若是杜伏威不入长安,刘黑闼占据燕云,牵制之下,我若再起事,也不是没有机会。”
说罢,沈法兴眼露出愤恨和怨毒之色,他之败,可以说间接和杜伏威有关,若非杜伏威讨伐李子通,致使李子通大败,李子通又怎么会袭击吴郡,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士看了眼沈法兴,沉声道:“主公也不是没有机会,杜伏威和辅公祏两人,似亲实敌,杜伏威入朝,江淮军政务由辅公祏把持,军务被王雄涎握在手,辅公祏野心不小,岂会不趁机作乱?那是就是主公重振雄风的时机。”
话音落下,还不待沈法兴开口,一匹快马奔来,“报,对面庄园有人奔来,似乎是庄园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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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月黑杀人夜
“哦?那庄子不是风水不好,里面的主人已经走了么?”
沈法兴浓眉一挑,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朝着对面夜色下的庄子看去。
不久前,沈法兴在此打探过消息,不过,他来的时候,恰好庄园主人离去之时,宁无缺他们还没有到来,沈法兴这几月带着手下在深山躲藏,很少出来活动,情报上难免有些落后了。
忽然,沈法兴目光一束,朝着夜色看去,两道身影正快步奔来,好似奔马一样,显示出极高的功力。
沈法兴虽不是什么绝顶武将,但一身武艺也是一流,知道一些绝顶高手脚下生风,曰行千里不在话下,那大唐军,就有一虎将,名曰罗士信,曰行八百里,可谓千里马,只可惜,不久前被刘黑闼俘虏杀害,英年早逝。
来人显然也是武艺高绝之辈。
“来者不善,主公,是不是避退一下,此时终究不是露面之时。”士也是有些见识,目力所及,也见到那疾奔而来的两人,皱皱眉。
沈法兴微微摇头,看着身边百十号人,信心大增,“我有精兵近百,还奈何不了两人么?能住这种庄子的,非富即贵,若是劫了,说不定得一笔横财。”
手往弯刀一按,沈法兴驱马,他手下百十号人,花的可都是钱,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军饷开销,都是大头,沈法兴掠夺来的财物,也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沈法兴眼睛明亮,吆喝着,周围军卒聚拢而来。
望山跑死马,这句话一点都不假,看似庄子和佃户的村子就是两座山之间的距离,跑下来,却足足三里地。
今晚修道人士聚集婺州,宁无缺也不敢露出妖气来,也不御气,一路狂奔,宁无双这才跟得上他,身后,陈青龙带着手下紧追过来,稀稀拉拉十多人。
隔着老远,宁无缺就看到十多匹骏马,近百持刀握枪的军卒,以及火光掩映下,围在一起的村民,离近一点,沈法兴那魁梧的身躯在夜色下,好似狰狞的恶魔,静静的等待着。
呼啦一阵风过后,宁无缺在村外小路上站定,三十米开外,就是骑着青鬃马的沈法兴和手下人,宁无双紧随而至,微喘着粗气,他近来武易大进,破入先天之境,可是和宁无缺的体魄相比,还是差了一些,做不到宁无缺那样脸不红心不跳,面色如常。
“你是何人?”沈法兴原以为如此高手,定然是老辈人物,可不曾想竟然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眼闪过一丝讶异,心也是警惕起来。
沈法兴年轻时也是混迹江湖,深知不怕老辈高手,就怕年轻俊杰,老辈高手潜力已尽,背后也不会有什么大背景,而一些年轻高手,年纪轻轻就达到老辈人物的高度,这样的人身后往往有着庞大势力,不是一般人能惹的,面对这样的年轻高手,那些成名人物也会礼让三分,给几分薄面。
不过一想身边百余号人,沈法兴心里又是一乱,这样的年轻人物,背后有着势力,财物必定不少,自己还想逐鹿天下,没点资本怎么行,歹意顿时。
沈法兴胸有大志,颇有谋略,能在乱世崛起,可见勇武,但此人反复无常、心狠手辣,若不然,也不会在决定投靠闻人氏之后,反而要杀李孝辩,可惜反而被李孝辩察觉,反杀了个措手不及,跳江逃生。
眼见宁无缺势单力薄,心生歹意,眸光凶恶,弯刀出鞘,大喝一声,“杀,拿下此人。”
手下兵将一怔,看向沈法兴,却是沈法兴出山之前,严令不得乱杀一人,此时沈法兴又下杀令,让这些兵将也是迷糊了。
沈法兴眸光一冷,手下兵将尽皆心寒,看向宁无缺和宁无双,齐齐大喝一声,“杀!”
十多骑奔出,这些人都是沈法兴亲卫,乃是他军的锐士,至于其他人,是他逃到这里后收拢的一些山贼悍匪,可没有马骑,也都是一起呼喝着涌出来。
这年头,一匹好的战马价值千金,一些驽马,也是数金,沈法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