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诚伯,与其跟一些毒如蛇蝎的人交往,我宁可选择跟蛇为友……诚伯,你这是做什么?”
诚伯已扑通一声给苏大哥跪了下来。
“少爷,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见表老爷他们,可我被他们缠得实在是没办法……”
“诚伯,你这是在说什么?我根本没有怪你的意思。”
苏大哥说着话连忙把诚伯扶起来,又道:“这些年来,如果没有你帮忙收拾我父母的墓地,只怕那里早就杂草丛生了,我谢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
“少爷,我这条老命是当年老爷给救回来的,我做那点儿事都是本分,怎么能当起个谢字?少爷,你也别跟表老爷他们计较,那些人做了坏事,早晚会有老天去惩罚他们。”
“哼,我若真跟他们计较的话,你以为他们还能过得这么轻松吗?本来过去的事我已不想再提,偏偏他们还来说什么指腹为婚的话……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诚伯,你年纪大了,这里也没有什么亲人,不如跟我一起回京城安享晚年吧?”
诚伯摇了摇头。
“故土难离,哪里都没有自己的故乡好啊,只要少爷每次来苏州城,能过来看看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见诚伯执意不肯,苏大哥也没再勉强他,只将带来的银两布匹拿出来赠给诚伯,老人家推托了好久才勉强收下,临走时还盯着我又向苏大哥千叮万嘱了一番,就差说我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了。
14
送走了老态龙锺的诚伯,苏大哥敲着我的脑袋笑道:“别不高兴了,老人家是有些罗嗦,不过他都是好意。”
知道他是好意了,否则我早就上前咬他一口了。
可能是担心我生气,苏大哥忙取了点心来喂我,又坐在一旁开始讲叙往事。
“二表叔只是我家姨表三千里的表亲,他当年因债台高筑,来求助我父亲,父亲看他可怜,就替他还了欠债,又出钱资助他做些小本生意,后来他娶了妻,便跟我家结了指腹为婚的姻缘,谁知一场瘟疫下来,我父母双亡,表叔便借亲家之名,将我家的房产田地全部据为己有,然后便退了婚事,只给了我一点碎银把我赶了出来,我是在邻里几位叔伯的资助下,才得以去京城,成了一家药铺的小学童,药铺的老板就是我的师傅,他教我医术,视我为己出,歆风是他的外甥,所以我和歆风是从小就认识的了。”
苏大哥说得很缓慢,不知是在讲给我听,还是单纯在自言自语。
好像这段日子苏大哥自言自语的时候越来越多了,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是提前步入中年?
不过没想到苏大哥童年过得这么不快乐,给人家当小学童,那一定很辛苦吧?
以前我跟苏大哥并没有太多接触,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整天就知道多嘴多舌,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没想到那潇洒无拘的背后还有段这么不开心的往事。
可是……
拜托请不要在我享受美食时讲你那些悲惨遭遇好不好?你说在听了这么凄惨的故事之后,我哪里还有食欲吃东西?
“咦,小绿,你今天好像吃得很少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大哥终于回过神来,他看到桌上几乎没动多少的点心,不由奇怪地问我。
是心不舒服了,笨蛋!
我气得一扭身,钻进了他的怀里。
下午苏州丝绸庄的秦老板来拜会苏大哥,他跟苏大哥岁数相仿,所以两人便聊得格外投契,晚上秦老板又在酒楼摆了酒席宴请苏大哥,并邀请了一些朋友同席,席间有花娘陪酒,又有生意上的轶事谈资共享,结果不过一会儿,所有人就都喝得醉醺醺的。
不喜欢那些花俏的女子靠苏大哥那么近,我气得在他怀里动个不停,苏大哥发现了我的不开心,便告罪退了下来,来到客栈的廊下。
感觉到夜风的清凉,我忙钻了出来,结果刚深吸了一口气,脑门上就被苏大哥弹了一指头。
“小绿,今晚你又不乖,之前我不是喂饱你了吗?”
我摇摇尾巴。
如果你不找花娘,那我就会乖了。
只可惜苏大哥没明白我的意思,他道:“如果你不喜欢这些应酬的场合,下次我就不带你来了。”
不要!
我忙用力摇头,我才不要一条蛇孤零零地睡在房间里。
“那要乖一点儿知道吗?”
好…吧…
为了和苏大哥在一起,我只能勉为其难,尽量克制一下了。
我用脑袋蹭蹭苏大哥,表示我会乖乖的,苏大哥被我逗得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店伙计打扮的人匆匆在对面廊下经过,他半驼着背,在拐角处一晃就不见了。
苏大哥神色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刚要追上去,袖子一紧,已被人拉住了,我见有人来,忙又缩回苏大哥的怀里。
听声音是那个有了些醉意的秦老板。
“苏兄,大家正喝得高兴,你怎么一个人偷溜了出来?”
“哦,我有些醉了,所以出来透透风。”
“跟我回去,大家可都在等着你呢。”
被秦老板拉扯着,苏大哥只好随他返回屋里,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来酒席一时半会的是散不了。
果然,酒宴直到三更后才散席,宾主各自尽兴而返,苏大哥被劝了不少酒,似乎有了些醉意,一回到房间,他便仰面躺在了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我却怎么都睡不着,动物的直觉告诉我,附近有危险,好像随时会有事情发生。
我悄悄钻出苏大哥的怀里,警觉地盯住外面。
静夜中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听呼吸吐纳,来人似乎是高手,而且还不止一个。
他们在屋顶上停住了脚步,然后便迅速奔去了别处,苏大哥却在此刻突然睁开眼睛,他身子未动,但轻浅平稳的气息让我知道他此刻已完全处于戒备状态了。
苏大哥没有喝醉吗?
我心念甫定,只觉冷风一闪,就被苏大哥抱起来放在了床头,他轻声道:“有几只来偷油的小耗子,我去看看,你乖乖的在这里呆着,不要出去。”
看着苏大哥开门走了出去,清朗的月光从外面撒进来,把他那本来颀瘦的身影拉得很长。
偷油的小耗子?那就是盗贼了?
好不容易有幸一睹苏大哥对敌的风姿,这种机会我怎能错过?我才不听他的吩咐呢,身子一动,便跟着游了出去。
苏大哥纵身上房,顺发出声响的地方跃去,那边是来升客栈的账房,有三个人影正立在账房门前,他们听到脚步声,齐齐回过头来。
这三人都是一身夜行衣的打扮,两高一矮,那个矮的却最显凶恶,一道长疤从他左额头经过鼻梁一直延伸到下巴,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居然还能活着,这让我对人类顽强的生命力感到万分惊奇。
另外两人一个没有右臂,另一个却是个驼子,哦,是之前我们在廊下见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原来他们冒充店伙计进客栈踩点,妄图窃取财物。
他们看到苏大哥,立刻各自亮出兵刃,恶狠狠地盯住他。
“苏浣花!”
“噢,原来我并没有看错,果然是滇南五虎……”
苏大哥似乎根本没将这三人放在眼里,轻描淡写地道:“三年前我饶了你们一命,你们居然不思悔改,仍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矮个男人一亮手中长剑,冷笑道:“果然是冤家路窄,我们盯这家客栈已有时日,偏偏临动手时你又出现,好一个饶我们一命,若不是你把我们的画影图形交与官府,我们又怎会被官兵四处捕杀,连老大都为此赔了性命?”
苏大哥哼了一声。“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