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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昼短夜长,此时天色已经暗沉,呈现出一片灰蓝色。
在渐暗的天色下看那洞口,越发觉得幽深黑暗。秦霜自己并不喜欢这么逼仄的环境,但见孔慈缩着脖子犹是好奇张望,跃跃欲试的样子,心道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刚迈出一步就被聂风拉住了手:“霜师兄,此地陌生,还是让风带路吧。”
秦霜点点头,便让聂风先进,孔慈走在中间,自己断后。
进了洞,点了火折子,只见洞壁光滑,显然是经过人工打磨的。洞越走越宽,到最后便可以三人并排而行,都不显挤。聂风手上捡了几块小石子,听声辨位,每当头上岩缝间有山水渗出滴落,或者角落里钻出什么鼠蚁时,便将石子击去,将水弹走,或是将鼠蚁打得让道。
秦霜见聂风做来十分随意,却次次都准,便向孔慈道:“你风师兄厉害不?刚刚那么大一只老鼠呢,要是窜过来就太吓人了。”
孔慈“嗯”了一声,捏捏秦霜的手,脆生生地道:“霜哥哥不怕!”
秦霜:“我……”
约走了五百米,突然聂风说了声“等等”,秦霜便忙拉着孔慈停下。只见聂风放慢了脚步,向前走了一步、两步、三步……
第三步踏下,洞中陡然大亮。原来洞两边立了两排青铜烛台,人到了此地,触动了机关,火苗便会燃起,然后沿着烛台一路延续,霓虹灯一般的效果。
火光一亮,能看到洞壁上有一些文字壁画,孔慈立即奔去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秦霜眯了眯眼睛,见洞的尽头是一道石门,离自己已然不远,便趁孔慈不注意,将聂风拉到了一边,轻声道:“风师弟,一会你陪着小慈进去,霜师兄在这里帮你们把风。”
聂风道:“还是霜师兄带小师妹进去吧,聂风在此守着,若来了人,也好尽快通知霜师兄。”
要说在平时,这种把风的事情当然是应该交给耳聪目明的聂风,只是在这种“剑冢之会”的当口……秦霜暗想,你这个主角就不要去做幕后工作人员的事情了啊!
正在此时,却听孔慈口中喃喃唤了一声:“阿娘……”
秦霜忙看过去,只见孔慈已经走到了石门边上,抬头看着洞壁上的一些字,不住道:“阿娘……这里刻着阿娘的名字……”
聂风往洞壁上看了一眼,问秦霜道:“师母名为文梦?”
秦霜摇头道:“听说师母在小慈出生时就过世了,我也从来不曾听人说起师母的姓名……”
正说着,孔慈那边已经带了哭音:“阿娘,阿娘你还在对不对?是不是……是不是阿爹把你关在这里了?所以才不让小慈来,对不对?”
一边哭着一边奔向石门,用力一撞,推开石门,就跑进了剑冢。
54、剑冢之行(下)
秦霜见孔慈竟然独自推开石门;进了剑冢,不由得大惊,当下也忘了把风的事,也跟着飞奔而去,闪身进了石门。
石门之内;一片空阔。秦霜只顾着去追孔慈的白色大氅;却不防脚下突然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轻功还来不及提起劲;冷不防失去了重心;顿时整个人都向前跌去。
正惊慌间;有一只手臂从背后环住了自己的腰,然后感觉身体一轻,被带着飞离了地面。
却是聂风从背后稳住了自己;还带着自己飞了一段路,轻飘飘地落到了孔慈的身边。
秦霜也顾不上自己抢了原本女主角的戏份了,一见孔慈,就忙上前去了。
只见孔慈满脸都沾了眼泪,犹自东张西望道:“霜哥哥,你帮小慈看看,我娘……我娘是不是在这里?”
秦霜一边应着一边举目四望。
这时才将剑冢看了个大概。
这是一片开阔的半露天盆地,地上四处都插着宝剑,露出半截剑身和剑柄。剑林密集,只有在一些绳索拦出的蜿蜒小路上才能下足。盆地中间竖着一座巨型的石碑,用早已生锈的铁链从四面拉紧,铁链一直延伸到了黑暗里,另一端应该是焊死在了四周的岩壁上。四周都是萤火虫,上下左右地飞舞着,带着或黄或绿的微光,映着上方天上的星斗。
聂风眯起眼睛,看了一圈,冲着秦霜微微摇头。
秦霜摸出手绢,替孔慈擦眼泪,软声道:“没有人,这边没有人……小慈莫哭……”
孔慈抽抽噎噎地道:“那为什么……为什么我娘的名字会刻在外面呢?”
秦霜问道:“小师妹说的可是‘文梦’这个名字?”
孔慈连连点头道:“小慈小时候……不理阿爹了,心里难受了……都……都会到阿娘的牌位前……和阿娘说。那是娘的名字……小慈,小慈不会看错的……”
电影里,雄霸和成年的孔慈说过,她娘在她出生时便去世了。秦霜穿越过来,听文丑丑也说过一句,夫人是因为难产过世的。一个从小没了娘亲的孩子,心里的孤单和悲伤真的让人难以想象。
所以,本来一向活泼开朗的孔慈会一反常态,那么激动,那么容易就哭了出来。
秦霜心疼地摸摸孔慈的头,道:“小慈不哭。其实不只是小慈想师母,师父心里一定也想的。小慈看,师父这么些年都不曾再娶,对不对?可见师母对他而言,是独一无二的。”
孔慈好不容易止了眼泪,弱弱地问秦霜:“真的么?霜哥哥?”
秦霜回答道:“自然是真的。师父对师母那么深情,怎么会忍心把她关着呢?况且刚刚你风师兄也说了,这边没有人。小慈还信不过你风师兄的‘冰心诀’么?”
孔慈又疑惑道:“那为什么,为什么外面会刻着我娘的名字呢?而且……小慈看得很清楚,那不是阿爹的字迹啊。”
秦霜原来站得远,后来又忙着追孔慈进来,都不曾去好好地看过一眼石壁上的字,孔慈这么一问,自己也不禁语塞。本来孔慈说墙上有字,自己就想当然地认为当是雄霸独自在这里时,想到了亡妻,便刻上了。
但若不是雄霸的字迹,又会是谁?
剑冢本是禁地,除了自己三人,难道以前还有谁闯进来过?那又为何要刻上“文梦”这个名字呢?
一时觉得一团乱麻,不禁又向聂风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聂风一点头,顿时没了人影。
没过多长时间就回来了。对着秦霜和孔慈热烈的目光,聂风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道:“小师妹方才看的是石门右侧,确实是‘文梦’两个字。但是石门左侧还有同样字迹的四个字,加起来才是完整的……”
孔慈忙问:“哪四个字?”
聂风咳了一下道:“‘到此一游’……”
孔慈:“……”
秦霜:“……”
所以完整的一句是“文梦到此一游”……
所以这句话不是雄霸的字迹,这是师母自己刻的……
如果是像厨房、校场、雄霸堂那样可以常去的地方,谁也不会有心去刻这一句话,也就是说,其实对师母文梦而言,剑冢也是禁地。
但这位脱线的师母不仅要偷偷地溜到这边来玩,还要像去旅游胜地一样,大胆地刻个“到此一游”……
秦霜看到孔慈瞬间被窘到的神情,心里暗想,师母,你知不知道你的形象已经崩掉了……
秦霜咳了一声,拍拍孔慈的肩道:“所以小慈误会师父了,若是师母真的被困在这里,也不会刻上‘到此一游’了……”
顿了顿,往四周看看,此地的剑林、石碑、铁索、星光、萤火虫组合起来,让整个露天石窟都有一种奇幻的氛围,笑道:“也许当年师母也和小慈一样好奇,才偷偷地溜到这边玩呢。”
慈慈点点头,想忍,没忍住,还是破涕为笑了:“原来……我娘也这么顽皮……”
秦霜摸摸她的头,笑道:“谁都有年轻顽皮的时候,一样的,小慈将来也会有长成大姑娘,嫁给如意郎君的一天啊。”
孔慈的红脸在黑暗里也看得分明,跺跺脚道:“不和霜哥哥说了,小慈要去看风景了。”
秦霜忙拉住她,道:“等等,此地毕竟是剑冢,小慈不要自己乱跑,还是让你风师兄带你去中间的高台坐吧。”
说着回头看看聂风,聂风点一点头,上前来抱了孔慈起来。秦霜刚想说“我去把风”,却身子一轻,被聂风另一只手揽住了腰,也轻飘飘地离了地。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然坐在聂风和孔慈二人中间。
秦霜:“……”
四周飞舞着无数的萤火虫,秦霜便在心里安慰自己,还有这么多生物在陪着自己发光。
身下坐着的是剑冢中间的石碑,整个剑冢都在自己脚下,一把把刀剑密密麻麻地插在地上,这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