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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水帘洞里住着莲儿等女眷,兰卿他们感觉住着不方便,于是在闲暇之余,领着二十多个丘八在天坑里凿出十几孔窑洞,用以住人和储存各种物品。
水帘洞现在是兵精粮足,人畜两旺。
现在的继宗他们,绝非一年多前的情形。
他们以“桃园酒家”为中心,以水帘洞为秘密据点,以庄家营子为后备,再加上分散在周围各个村屯的那些被营救出的战俘,暗暗形成了一个非常大的力量。
濑川终于完成了挑沟蓄水的工程,他终于可以长长嘘一口气了。
那些又瘦又黑、发育不全的小鬼子们也像蹦蹦跳跳的蚂蚱一样,在柳林镇的各个角落都可以看见他们的身影。
“桃园酒家”自然是他们最爱光顾的地方了。
这些生理年龄上依然还是大孩子,但心理上已经严重扭曲变形的日本士兵,动辄来一大帮狂吃海喝,喝醉了酒又叫又闹不得安生,然后就阴沉着削瘦如鸟喙的脸一坐就是半晌。
店里也专门为这批鬼子准备了特殊的食物配料:洗脚搓下的老脚皮,是鬼子喜食的丸子的主要配料;哥几个的尿液随时注意保存,那是鬼子们酒里的必不可少的添加剂;至于鼻涕粘痰等往往是趁着新鲜往菜里添加。
刘大牙最近变成了忙人。
由于这批鬼子根本不会说协和语,经常比划半天,张胜、和尚也搞不明白他们在瞎比划些什么,弄得这帮小蚂蚱“蝗军”们大发雷霆,因此不得不劳动刘大牙的大驾翻译翻译。
而刘大牙的态度很坚决,他拒绝说日语,他只翻译鬼子的话,绝不和日本人说话交谈,而他的翻译也颇具特色。
“这孙子要碗阳春面。”
“这王八蛋想吃豆腐。”
“这婊子养的想要点醋。”
“这杂种想吃生鱼片。”
………
为了方便,张胜在店里专门为刘大牙在墙角临窗处设了个专座,没事时,两碟小菜一壶酒伺候着,刘大牙悠闲地慢慢自斟自饮,两只薄如纸片的的小耳朵支楞的地老高,一天下来,总能得到不少消息,然后有意无意的将鬼子们言谈中漏出的重要信息透漏一二。
这一天,七八个折腾了一天的鬼子刚离开酒家,张胜准备关门打烊。
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大牙,突然自言自语道:“一帮龟子儿王八蛋,吃饱了、喝足了,还想去糟蹋妇女,作孽啊!”
说完,看也不看张胜,用手支着地爬出门去。
张生急忙来到后堂将此事告诉了正在吃饭继宗几个。
占魁立即奔出后门,远远望见那几个鬼子的背影,他们正摇摇晃晃的往向北的岔路上拐去。
“都别吃了,追狗日的。”
留下两个帮厨的,哥几个加上和尚迅速从后门出去,远远跟在几个鬼子身后。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暮色中,燕山巨大的轮廓清晰地凸现出来,四野俱寂,只有清风和着虫吟,偶尔,不远处的沼泽地里会传来一阵蛙鸣,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草香和若有若无的炊烟味。
黑暗中,几个鬼子如幽灵般漫无目标游荡着,他们似乎迷路了,他们正朝着沼泽地的方向踉踉跄跄走去。
“阳春面”和尚用日语大声喊叫着。
他就会说这一个日本单词。
旷野里,声音显得非常的突兀,隐隐地还带点回音。
鬼子们转过身来,他们在黑暗中费力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是河野君吗?”一个公鸭嗓的鬼子大声询问着。
没人回答。
鬼子们发出一阵笑声,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
和尚灵机一动的一叫,让继宗几个有些恼火,本来哥几个想悄悄跟近鬼子后,来个出其不意,活捉这几个鬼子。
但和尚的叫声分明引起了鬼子的注意,他们赶紧蹲下身来,悄悄地一动不动,望着不远处又往前走的鬼子,继宗脑子里迅速有了一个主意。
他发现叫声对鬼子也是一种扰乱。
他招手叫过哥几个,悄悄说道:“把鬼子往沼泽地引,就用刚才和尚的那一招。”
大家心领神会,起身悄悄向沼泽地运动。
“豆腐————”张胜拖着长音用日语亮了一嗓子。
声音顺着水面传出很远,极为响亮。
鬼子们这回是真真切切地听见了,他们停下来,伸长脖子向四周狐疑的查看着,他们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继宗一看果然有效,于是又加了一嗓子:“鸡肉”
占魁更绝,他索性躺在地上模仿着女人的呻吟声不停的叫着。
这下,鬼子们似乎明白了。他们以为、一定是他们的另一拨战友在此地玩花姑娘。
他们发出一阵淫笑,快速朝这边走了过来。
继宗他们头也不回,不停用日语乱喊着,占魁的叫声则越来越浪。
鬼子们的注意力全被占魁的叫声所吸引,哪还顾得上仔细打量黑暗中的其他人。
黑暗中,迎接他们的是铁锤般的拳击,他们被接二连三地被打翻在地,连挣扎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继宗因用力过猛,用膝盖压断了一个鬼子的脊梁骨,还没等继宗起身,这鬼子就已经了账报销了。
其余的几个鬼子非死即伤,还有口气的被扒光衣服反捆起来。
继宗掏出刀来,插入鬼子们的口腔一阵乱搅,惨号声中鬼子们哆嗦着萎顿于地,晕厥过去,待刚一醒转过来,继宗又挥刀剁断了几个鬼子脚上的跟腱。
疼痛使鬼子们大汗淋漓,他们惊恐的睁眼望着眼前的这几个大汉,筛糠般哆嗦起来。
张胜、占魁也不闲着,他俩也掏出刀来,在鬼子赤裸的身上一阵乱割乱划。
和尚头以前和鬼子交战,都是明火执仗、开枪放炮,哪见过如此凶狠冷酷的手段?
此时继宗狠辣冷酷的样子让他心里一阵心悸。
如果他知道发生在庄家营子的一切,他便不难理解为什么这几个人对鬼子如此仇恨。
血腥味、汗味迅速招来了大批的花脚蚊子。
这里是沼泽地带,盛产个大体壮的花脚蚊子。
伴随着它们翅膀煽动的声音,更多的蚊子前赴后继的扑了过来,然后迅速在几个鬼子身上着陆,不一会儿几个浑身是血的鬼子身上就布满了这些吸血者。
鬼子们在地上痛苦地滚动着,但只要一停止滚动,蚊子便会迅速找到自己的进餐位置,美美地吸上一口。
一批蚊子吃饱了,心满意足地盘旋起飞,另一批如赴宴一样兴高采烈地接着扑上去。
就连继宗他们也难以幸免,他们不停挥手轰赶着蚊子,但身上还是被叮出不少的包来。
张胜砍来一大堆臭蒿在不远处燃了起来,臭蒿燃烧释放出来的烟气有很好的驱蚊作用,哥几个围着燃烧的臭蒿坐了下来,惬意的欣赏着不远处痛苦的鬼子。
“对这帮狗日就得这样,就眼前这几个货,前一阵子抓民夫,不知祸害了多少咱中国人。”继宗冷冷说道。
在和尚听来,这话仿佛是专对着自己说的。
被俘后,自己亲眼看见多少国军战俘被鬼子杀害,枪刺、刀劈、火烧、活埋、狗咬、水煮甚至挖心掏肺等等,凡此种种,都是鬼子为了消遣取乐而已,歹毒狠辣之极。
想到这儿,他不禁为刚才自己的一阵软弱而后悔。
“这帮杂种连牲口都不如,是不能便宜了他们。”
他终于想明白过来。
他不言声的站了起来,走到几个鬼子面前,提起其中两个鬼子扔进沼泽浅水中。
返身坐下后,他轻松俏皮的说道:“不能光让蚊子过年,也得让蚂蟥、水蛭过过十五吧。”
张胜几个笑了起来。
八个士兵一夜未归,濑川极其光火,一阵耳光打得这八个货的中、小队长眼睛直冒金星,然后捂着脸跌跌撞撞跑出去集合本部人马寻找失踪者。
下午时分,搜索的鬼子才在沼泽地找到了八个人的尸体。
岸上有六具,其中一人上半身和下半身折叠在一起,未被捆绑且衣服齐全。其余五人全身赤裸、皮肤紫肿,如水牛般胖大。
水中的两具尸体上足有上千条的蚂蟥还在不停地蠕动、打滚,鼻子、眼睛、耳朵里塞满了这些软软的、滑滑的软体动物。
显然,这些士兵是被蚊子、蚂蟥活活吸干了血,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的。
场面非常恐怖、令人作呕。
这些日本新兵尽管心理变态扭曲,但令感官如此刺激的场面还从未见过,有两个小鬼子脸色蜡黄,两眼发直,两腿不停的筛糠般哆嗦,单军裤裤裆里湿了一大片,状若疯痴。
直到中队长一人给了一个大耳光,这才稍微清醒了过来。
其他人也都浑身起鸡皮疙瘩,呼吸不匀。
为了不造成更大的恐慌,日军中队长命令就地火花尸体。
发生了这件事后,很长一段时间,鬼子们如霜打的茄子,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在街上飞扬拔横、在酒馆里张牙舞爪了,然后到处撒酒疯、乱折腾。
他们原本就很阴郁的脸变得更加阴沉、忧郁。
因为沼泽地行动,又没有叫上王金龙,王金龙很是生气,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