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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世,一定是那个血红衣裳、肤白如雪的男子,发黑似炭,迷媚众生的桃花眼,素净的脸庞总是荡着春情暖融的笑,喜坐在池畔火莲旁,素手拨挑筝弦,神情怡然自得也……
一路跟着燏煣跑了一段不短的路程后,我们进到一片树林里。里面的参天大树不计其数,粗细有别的枝桠密密麻麻地交错在一起连成一片,阳光只从树隙中投下少许一部分,于是,整片树林显得阴暗且潮湿;巨大的树根凸出土壤地面,树根上爬满青苔和寄生植物;各种喜荫凉湿冷的植物无处不在,茂盛地铺满占据着每个角落;只是,林子里安静极了,没有虫鸣没有鸟语没有兽声,宛如沉睡中一般……
“燏煣,这片林子为何这般安静?”我轻声问,尽管发出的声音已经细到极小的地步却仍觉得唐突,像是打破了这里的沉静安和,于是,兀生出一种心虚的心理。
“唰。”身后传来一个古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快速地移动,敏感警觉的我回头看去,却看到后方还是进来时的模样没有什么改变,我皱眉自问道:“是我产生了错觉了么? ”
“自幻缨灵力被禁锁之后,这里已是死寂一片了,植物灵都得不到养分,大都已经休眠蛰伏起来了。唉,此树还是彼时树,今身已不同矣……”说到后面,燏煣居然感慨了起来。
燏煣,你是在感慨火神融的元神遁入了六道,每世都经历着轮回的痛苦吗?
正还在游离着自己的情绪里,耳边又是迅速“唰”地一声,我片刻不等立即回过头去,只是糊糊地看着一个墨绿色的影子一角。我警惕起来,肯定了自己刚才的念想绝非幻觉,这里,确实有东西闪过!
“燏煣,我们被盯上了。”我提醒着还在仰望着浓密树枝的燏煣道,遂默念咒语结起淡红色的结界,保护着我和燏煣安全。
“啊哈哈哈哈,”一道尖细高亢的笑声响起,把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惊得全体起立了。延长的回声在静谧的林子上空未消失时,这道声音又道:“擅闯进‘迷道’的都不得善终,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啊哈哈哈哈。”语毕,在我们周围的巨大的树开始快速地移动起来,快得让我的眼睛疲倦了,出现模糊不明的画面,只见白得如雪的毛发绽出一圈微蓝色的光晕,随着风拂过,那白如雪的毛发如波浪起伏且飘逸。
“囚音,别来无恙? ”还在我的思绪恍惚不得醒时,燏煣坚定冷静的声音让我漂浮的神志镇定了下来。我环视四周,发现周围景象已经发生了变化;倏然,太阳垂下来的光斑慢慢倾斜了,聚集在某颗大树粗壮的、需要几人才能环抱住的树干上,接着,一只硕大的鸟的影子被映了出来。
正文:下卷 第二十章:萤光森林(下)
我并不奇怪燏煣会喊出这只鸟兽的名字,怎么说,白虎也算仙位靠前的神骑灵兽,同属灵兽类的“兽友”,也总该会记得些个的。
听见燏煣唤岀它的名字,它也不在言语之间含糊其词,爽快道:“哈哈哈,燏煣,几百年不见,这次进入紫桦圣地,你居然在清伶的术下还能幻得人形,真是小觑了你这几百年的修炼道行啊。”
“过奖,泉女清伶是幻缨女神的力将,这几百年之间也在闭关修炼,这次侥幸,侥幸而已。”虽然燏煣此刻幻成了七、八岁小男孩模样,可语气间都是礼貌谦和的成熟男子的神态。
“从前那盛势欺人、戾气十足的燏煣,可算是在百年修道后荡然无存啦。女娲圣母的教诲还算没有白费,只是……”话到这里,囚音的语调突然低沉了几个音符。
燏煣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温和暖暖的力量从它的掌心传递过来,燏煣道:“音,收了你的术,这次来闯紫桦纯属为了救人。”
“不难,把‘佧炻’的新王后留下。”囚音鸟兽对我们开岀它的要求。
燏煣眉头一蹙,正声道:“你可知她是何人?”
“卫允洛的女人? 还是新任的火神? 沈茵的女儿? ”从它嘴里蹦出了熟悉的三个字,让我激动地反问道:“你为什么知道我妈妈的名字? ”
“呵!还脾气还真的火爆,”它轻浮地哼一声,自顾自地骄傲道:“我当然知道,上至天界下至冥灵,哪样事情能瞒过我? 女娃娃,火神这条路不好走,指不定这世你仍会被燏煣吞了元神,赶往冥灵投胎转世。”
“囚音,”燏煣按住一旁躁动欲言的我,上前一步,平和道:“你可知道三百年之前,天界和冥界所签下的‘血契’吗?你可知道紫桦圣地是因由什么而存在的吗?”
那边没有回音,陡然,从一颗高大的树干上伸出一个长着三根冠羽的蓝色小脑袋,它那一双藏青色的小眼睛滴溜地转,看了看燏煣后就把目光停在我身上上下仔细的打探,许久,它恍然大悟道:“读心之术……果然啊,”它从树干后飞出来站在树枝上,肥肥圆圆的小身子让人忍俊不禁;它怒瞪着我抽动的嘴角,不满道:“十三年前卫允洛曾拔掉我一根尾羽,冲着你是他亲人这点,这关就不可能轻易让你闯过,这次我要连本带利的玩回来。”
原来,这名叫“囚音”的护林神兽是只长尾的蓝羽极乐鸟。在传说中,极乐鸟是一种神鸟,它住在天国乐园里,吃的是天露花蜜,飞舞起来发出一阵阵迷人的乐声。因此,又叫天堂鸟、太阳鸟、风鸟和雾鸟。
不知为何,总感觉它是没有恶意的,于是,我开口问道:“那么,你觉得该怎么玩才是够本? ”
“这里为什么称为‘迷道’,即是迷惑过人的眼球,正如你看到的这些衫木、栗树和樟树会自行移动变换位置一样;我会在半个时辰内做法让结界更为活跃起来,若在半个时辰之间你不能寻路而岀,那么,你将会在迷道寻绕一生,与我做伴,哈哈哈。”说完,它手舞足蹈起来,兴奋得有点忘乎所以。
听到“作伴”两字,我突然心生一念,轻声问一旁不语的燏煣,道:“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雄性,”燏煣侧过头回答我,在瞥见我勾起的嘴角时,它瞪大眼睛问道:“米,你想干什么?该不会是……”
“嗯,对。你教我那个术。”我点点头,打断燏煣的话道;抬头,我对着枝桠上跳着炫美舞蹈的囚音道:“囚音,我答应你的要求,只是,你的话是不是真的算数?”
它停下来左右摇晃美丽翅羽的舞蹈,侧过头去用嘴喙细致地梳理自己翅膀上的毛发,再转过来时,肯定地回答我说:“上有神灵,下有土地,决不耍赖。”
它的话总爱牵扯到天界和冥灵,真不知道它发起毒誓来会是怎样!我在心里想着,遂满口答应它道:“好,那么,就此开始。”等我话落音,囚音已经闪得不见鸟影了,身旁高大的树发出震耳欲聋的移动声,林子里一片热闹与进来时寂静的状态全然不同。
我和燏煣盘腿就地坐下,感受到小腹三指处丹田真气的活跃后,我示意燏煣可以开始了。
“米米,这个虽然不是用尽所有真气的法术,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过于勉强,所以,你切不可操之过急,这些……你记住了吗? ”燏煣用腹语对我说,一改嘻哈的严肃语调。
我应允它道:“我知道,你可以教我口诀了。”
这时,我的心境如何能平复,我的心情如何能平复? 在这十年时间里,“沈茵”这个名字萦绕在我心间,如滋长的一株阴暗的植物,日日夜夜用我的泪水和期盼浇灌予养分,供其生长。
妈妈,妈妈……
“米米,专心。”燏煣不悦的提醒着,混合周围嘈杂的枝桠断裂声一同传来。我尝试着深呼吸,坐正身来,心脏引起骤缩,疼痛感漫进了了全身的七经八脉;正在此时,陌生的内息窜了上来,一阵冰凉舒适缓和着疼痛的痉挛感。
这就是在冥界时燏煣所说的,因为“生来石”和我的身体互相滋补所产生岀的新的力量?因为法术引起的疼痛,却能在自己内息的调和下归于安然平静,如正负电子的物理性质那般?
无暇顾及思考这些,口诀在真气催动下有了反响,通灵结印处幻岀了一只金黄羽翅的长尾极乐鸟,它盘旋在我和燏煣头顶,橙黄小嘴里唱出的乐曲清脆欢快、婉转悠扬。
“锦乐,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叫锦乐。你将能唱出世界上最美丽的乐章,独一无二。”我仰着头,对着这只华丽漂亮的鸟儿说。
霎时,晕眩感,四周朦胧瞬明瞬暗,如同在接触不良的灯泡下看书一般;远处传来有女子轻轻的鼻音,哼着一段低沉却又很明朗清晰的调子,熟悉感,说不上来在哪里听过,于是陌生。
这样仰着头看着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