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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我气若游丝地张了张嘴,问道。意识逐渐的清醒,可身体的痛楚更甚了。怎么会呢?难道死了以后灵魂还能感到痛楚吗?
“姐!你没有死!我们都没有死!你睁开眼睛看看絮儿啊!”絮儿几乎要哭起来了。我心中一跳,费力地把眼睛张开,眼前是一脸歉疚的祁峰,还有边哭边笑的絮儿,旁边站着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正和善地望着我。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祁峰赶紧阻止我道:“你身上受了伤,不要乱动。”我依他言不再动,略略扫了一眼周围,这是一间简陋但是很整洁的房间,再看自己的身上,也不知给换上了谁的衣服,又宽又大。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迷茫地问。
祁峰望着我,眼神里又是欣慰,又是忧伤:“琅琅,这里是老君观,我们终于到老君观了。”
“老君观?”我失声道。“我不是跌到悬崖下面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祁峰叹了口气道:“当时你一脚踩空往下滑去,幸好我离你很近,抓到了你的手臂,不过也差点被你带了下去。那个时候我趴在悬崖边上,只能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你,一只手死命地扒着岩石,却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把你拉上来。要不是这位张道长及时出现,恐怕我们都没命了。”
“哦。”我答应着,有点眩晕,我只知道自己后来就昏迷了。也幸好昏了过去,否则祁峰当时拉住了我,我肯定会死命挣扎的。
祁峰又道:“那岩壁长着很多藤蔓和杂枝,你被挂伤了不少,把你救上来以后,我才知道这位师父就是是老君观里的道长,这才赶紧跟着他一起上了老君观。”祁峰转头,向我示意房间里那个中年人便是他口中的“道长”。
我愕然,望向那个中年人,他看来大概四十多岁年纪,普普通通的样子,倒没有什么青袍拂尘之类,一身的布鞋布衣,完全是山里人打扮。
那张道长望着我微微一点头,和蔼地笑着,道:“你们就叫我张师父吧,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道长,只不过一直跟着师父生活在这里。”
我也感激地报以微笑。絮儿在一旁插不上话,噘着嘴发呆。我突然想起来,絮儿不是和顾天一起失踪了吗?我是怎么来老君观的?
祁峰见我望着絮儿,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吧,絮儿的事,等下我们再听她说。”
我点点头,张师父也领着絮儿走了出去,到隔壁的屋子休息。祁峰仍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看着我渐渐睡去。
等我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休息了这许久,估计他们也给我的伤口上了药,似乎疼得没那么明显了。我转头看见祁峰正趴在床边上,睡得沉沉的,像个孩子。我轻轻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抚摩着他的头发,悬崖边上的一幕幕又重现在眼前,仅仅因为那个可怖的梦,我居然就对他产生了怀疑,不但差点害了自己,也差点害了祁峰。我心里不禁一阵难受。
正在这时,絮儿推门进来,叫醒祁峰,拖我们去吃饭。
老君观在老君山主峰的峰顶,规模虽然不是很大,却也不小,庭院错落,样样俱全。老君观已经不知传到第几代了,现在的道长原姓王,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我们三人吃完饭见到王道长时,他正在观外的一个小亭子中与张师父下棋,却也是一副山农打扮。
我一看之下,不禁有些失望,我们一路艰辛到老君观来,本希望能得到帮助,可是好像现在的情形和我们想象当中差得太远了,王道长看起来就是那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村老人。
我们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扰他们,王道长已经发现了我们,招手道:“你们三个小娃子,过来。”我闻言精神一振,看那王道长一副精瘦的样子,说起话来却是声如洪钟。
我们走过去,王道长也站起身来,扫了我们一眼,便偏着头盯着我看,眼神说不出的锐利。我给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望望祁峰,他好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在王道长重又收回炯炯的目光,招呼我们坐下。
“说吧。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很少有陌生人进老君山来,更少有人能到老君观。”他一面收着棋子,一面道。“老君山可不是好玩的,还有着很多的禁忌,多数人只是在山口转一圈就走,你们要进山,难道当地人就没有警告过你们吗?”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好一会儿祁峰才道:“我们来时,曾住在镇口一户陈姓人家,那家主人倒是给我们讲过一些。”
“哦?”王道长微一沉吟,皱了皱眉。“他们都讲过些什么?你说来听听。”
“他说,老君山曾经有一个名叫青姑的女子死在山里,后来出了很多奇怪的事,直到老君观建成,才有好转。还立下了三个规矩,不能在山中过夜,进山必须戴红线,然后就是不能摘竹笋。到了民国年间,好象死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在山里,接着便又死了很多人,还封过山……我也不太记得了。”
王道长哼了一声,道:“既然你们都知道,怎么还跑进山来?”我们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道长又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看你们这一路吃的苦头恐怕也少不了。”他收好了棋子,将棋盒重重地往石桌上一放:“你们自己说吧,死了多少人了?”
我大吃一惊,再看看祁峰和絮儿,也是一脸的惊讶,显然彼此都没有把我们的遭遇告诉过王道长。
王道长抬头望了我们一眼,又摇摇头:“你看看你们!哪个脖子上还有红线!你们以为这是好玩的么?你们呀!唉……说吧,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我,一点细节都不要漏掉。”
我们三个都低下头去。太阳渐渐的西沉,火一般的晚霞映红了整个天空,在这峰顶之上,飞火流光,风冷云暖,无比美丽的意境中,却承载着那地狱般可怕的回忆和讲述。
“整个过程就是这样了。”祁峰说完,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神思恍惚。絮儿在一旁已然是泪流满面,我失神地望着天际,心中的难受一阵紧似一阵。这些天来的遭遇是如此的像一场噩梦,可是却又偏偏不是噩梦,死亡已经真实地夺取了六条生命,当幸存的我们走过这恐怖的沼泽,再回过头去,才更深地体会着那几乎疯狂的恐惧与悔痛。
王道长皱着眉头,不发一言,许久,突然抬头逐一扫视我们三人,最后将目光停在我身上,我迎着他犀利的目光,心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不安和恐慌。
“小娃子,叫什么名字?”他眯缝着眼睛,问道。
“姓秦,秦琅。”我小心地答道。
“嗯,今年多大了?”王道长突然换了一副随意的神情和语气,我捉摸不透,只好照实答道:“八零年出生,今年二十一了。”
王道长闭着眼,点了点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良久才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你出生时,定有异象。”顿了顿,他又道:“是了,你应该是穿着‘天衣’降世的,对吧?”
我大惊,一下子站了起来,祁峰和絮儿不明所以,疑惑地望向我。我的脑中一团乱麻,却不知从何说起。
王道长说的一点也没错。
“天衣”这种说法,自古就有,但极其少见。本来,凡新生的婴儿,莫不是赤条条地来到人间,而当年我出生的时候,却全身都裹在一层半透明的薄膜之中,家人与接生的医生都不知所措,最后只得剪开那薄膜剥去,才算看见婴儿的真面目。家人对此事讳莫如深,那医生却给传了出去,秦家女儿生带“天衣”,曾于当地盛传一时。因为据民间传说,“穿”“天衣”者,多是天人投胎,那是“仙气”尚未褪尽,便化做“天衣”带入世中。至于这“天衣”究竟象征着什么,或是能给人带来什么样的运势,却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我本来也不知道,直到十八岁成年,才偶然从父母口中得知自己的出生竟有这么一个故事,只说是不满十八岁便不能告诉当事者,因为据传说,带天衣者如果成年前知道自己这个来历,便会夭折。
我听了倒没多想,只是付诸一笑,当作一种医学上的个案,并不曾往心里去,所以连祁峰絮儿也不曾告诉。可我却万万没有想到,今天会从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口中说出来,而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是,最近这几天,似乎还有谁跟自己提过天衣,可又绝不可能是我们一行当中的人,那么,那又是谁?我苦苦地在脑海中搜索着,却找不到一丝痕迹。
王道长看我吃惊的样子,笑道:“看来,我说对了。你不用紧张,我从第一眼看到你时,就觉得你身上带着一些不属于常人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