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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滑热麻酥,多味夹杂,李全张大嘴,却发不出声。如在马背之上,上下颠伏,双腿虚软。若不是将军硬撑着,早已失守!
猛然!屏息之间,翻江倒海!一个机灵,李全只感到一股热流直喷入臀下,呆愣着半天回不了神……
而始作俑者,随意拿起李全长裤的碎布,擦拭一下,便大手一捞,揽过披风裹着自己与李全,便动也不动的,侧身躺着吐出一字,“睡。”
只余下傻眼的李全——话说,将军还是没说自个儿哪惹他生气了……
还有,看着侧躺着把自己揽身边的将军,露出一张美人睡颜的将军,李全双眼含泪的苦笑着——自个儿的下面,还硬着呢!这可怎么撑啊!
次日,军阵之中。
此次远征,途经西地,四周沙地丘陵突崛而起。其间走道狭小,征远侯这十万大军,便被拉的极长。
于是,前营探子便十二个时辰轮值,打探西狄军情。饶是如此,还是几处营地遭遇突袭。
樊落坐在马上,而李全与近卫营其他若干人等便紧护着将军身侧,不敢丝毫马虎。
只是,狐疑的打量四周,李全觉着这绝不是自个儿晒晕后的幻觉,“将军,今天这一营的兵马,似乎少了许多了啊!”
将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点头,“调去后营。”
后营?李全略一思索便明了,“是为军师调去的?”昨天遭袭,于是今个儿多加防备?毕竟是兵部尚书的独子,得好生待着。
虽然明白这理,只是李全在这烈日之下,突然的打了一个寒颤。看看四周一眼便能望穿的军士,不知为何,李全有股不祥之感。
呸呸呸!暗自啐着,看自己这乌鸦嘴的!若是被赵兵头知道了,指不定就撕了他!
想到这,李全晃晃脑,深吸口气,执着将军的乌蛟,耳听八方,眼观四方,恪尽职守的护在将军身侧。
此刻,他只知:他是兵,而樊落是将。
兵护将,天经地义。
只可惜,老人家又说,好的不灵坏的灵。李全打了一个冷战,全身寒毛竖起,抬头望着日头,却遥见两侧的沙丘之上,竟密密麻麻的排着一排又一排的黑影。
待一细看时,披头散发,红巾扎头,轻甲裹身,腰插凶煞鬼头刀,正是西狄军装饰。
“将军!”李全低喝一声,而赵兵头反应更是神速的燃起一旁的冲天炮。
“咻”的一声,其声尖如枭鸣,一股红烟笔直冲天直射天际!烈日下焰红如血,方圆数百里皆可闻见!
李全一震,莫名的环视一旁早已抽出自家拿手武器的守营兄弟。毫无受袭之慌乱,个个如虎如豹双目炯炯,血气翻腾,杀气凛然。
赵兵头跨步向前,手持双锤立于阵前,如不动明王,暴喝着,“保护将军!”
李全连忙回身,抬首直视着自家将军。可谁知,一望之下意忘了动弹。
只见炎炎烈日之下,风卷沙尘,罡风呼啸之间,将军他竟然!笑了……
就计
将军他,竟然笑了……
不点而红的朱唇慢慢勾起,冰封似的玉颜上染上一层薄晕,眼眸深邃如墨,长眉舒扬之际额间的腥红更甚。
瞬时,这黄土沙场便染成腥红血狱!
崖上西狄蛮族抽刀齐喊,“杀!”密布如影夹裹着黄土,浩荡之间如猛虎下山,尘土翻滚间不消多时已与前阵兄弟相交!
嘶声阵阵,金戈铁马之间,将军翻身下马,夺过李全护在怀中的乌蛟,便直向前冲去。
“将军!”李全本想拦他,将军立于阵前,太过凶险。
可谁知,将军竟回眸对着李全一笑。顿时,骨头都酥的小兵一下子早忘了身在何方,呆呆的看着那眉眼间都噙着笑的将军一脸嗜杀的跨步走入杀阵之中。
“小子,看着,这就是咱们的将军!”赵兵头挥着双锤,那能骗骗小媳妇的俊脸上一派的痞笑,“咱们的将军绝不躲在阵后!他是我大金国的‘战神’!”
神?李全愣了愣,张嘴回想着那些庙里的泥菩萨,暗想着,难怪将军长着这一张天仙似的脸啊……
西狄军虽骁勇善战,却不擅于心计。
昨日杨左便出了一计,“将计就计。”
“何意?”
冷笑一声,“将军,军中有细作,不如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明日从我左营军中调一半人马去后营护着方军师。若是西狄得此消息,会如何?”
樊落略一思索,“攻子弱处。”
杨左胸有成竹,“的确,他们就会拣软柿子捏!介时燃起信号,右营前来援助,来个瓮中捉鳖!”
韦右在一旁听了,连忙摇头,“不成!你那左营逃跑还成。若是硬攻,等我赶到给你收尸不成?还是我们右营当饵!”
杨左知韦右是为他好,也不恼,就事论事,反问,“你知何时引他入瓮?以你的性子必打草惊蛇。”
“那也总比你强啊!”
“这……”
正在争论不休之时,突然将军一拍案,引起两人注意,然后伸指缓缓的指着自己。
杨左明了,连忙摇头,“将军您皇亲国戚,千金之躯的,使不得!”
韦右也想开口,可是樊落挥手堵住,吐了一句,“我是将,而你们,是兵。”
将从兵,天经地义。更甚者,将军指着自个儿又说,“大饵。”
这饵愈大,钓上的鱼也就愈多……
“……”瞬时,两人都噤了声。将军决定的事,别说十头了,成群的牛都拉不回来!
现下,望着溅血沙场,樊落只知再等一盏茶的功夫便可尘埃落定。
暗想着,突然战袍被西狄一垂死之人扯住,手中乌蛟顿了顿,左侧便猛然窜出一高大八尺之巨汉,手持鬼头刀冲着樊落就劈了下来!
正当樊落拧眉,有些不悦的打算扔下乌蛟,左手轻档,右手挥剑化解之时。突闻一破空之声,“咻”的,红翎箭便染着血渍,直直透入那西狄军的咽喉之处!
尾翎轻颤之间,口中溢出鲜红,那巨汉双眼瞪如铜铃,轰然倒下。
樊落回身,却见不远处有一高地,而那高地上正有一人持着天狼弓昂首而立。身如劲松,眉眼如刀,颈间系着一根红绸,黝黑的脸庞在烈日下一片凛然,犹如年画上刚正不阿的守门之神。
那人,正是李全。
一弓一箭,便化解了樊落的劫难。反手从背后又抽出二箭,搭于弓上,双臂绷直,肌肉劲鼓似是要撑爆黑甲。顿时,弓如满月,稍一凝神,射!
便只闻两声重物坠地之声,竟箭箭命中喉咙!
天狼弓,射天狼。弓身两端微扬似是狼首,由此得名。百年胡木制成,水火不侵,而弓弦则由巨蟒背筋盘绕,可承载八石力,射出之箭更可力透磬石。
樊落的禁卫营中曾有过此弓,只可惜使弓之人死后,便无人能再驭之。
“小子!不错啊!不妄江总兵如此力荐你!快把老子的风头都抢去了!”赵兵头双锤呼呼生风,在他手中似若玩物,'奇+书+网'倾刻间他身下便尽是脑颅碎裂之人。
李全听了赞,唇角一抿,似是又要回复那平时那嘻哈谄媚之人。只是,当他手触身后箭翎之时,又回复了那能执起天狼弓的征远候护卫营中一员!
而赵兵头更是挡在他的身前,阻去那些欲上前刺杀之人。
樊落分神望了他们一眼,眼神闪烁之间透着一抹古怪。樊落知道现下不是分神之际,只是胸口突然郁闷烦躁,一如昨夜。
于是,这下手,便有些重了,一枪封喉之际更是高挑起人头,溅染血污映着那如玉容颜一片肃杀!
就在这千余人以一敌十之,毫无胆怯,坚守之时,突然,又一声冲天炮直击天地。樊落和赵兵头眼中俱是一亮。
片刻之后,便闻杨左将那清亮之声由上传来,“将军,小心!”
“全营将士,快!举盾!”话音刚落,顿时全营之人就地一滚,拾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搭在地上的黑甲盾,举过头顶,直挡天际。远远望去竟像是一片片乌甲,包裹其中。
崖上的杨左看得真切,举手高喝一声,“射!”万箭齐发,将崖下未及准备的西狄将士,个个射如刺猬。
而李全,却也险些遭了难。位于高地举着长弓本便不易躲藏,况且刚入营不久对于征远军某些熟成定律更是不详。于是这下便差点要了这个小新兵的命。
右臂传来一阵刺痛,似是被流箭擦出道血口。李全缩着身暗自苦笑着,妹子,看来为兄吾命休矣!
可下一瞬,便见一道黑影扑来,拎着乌甲单臂一伸便把李全压至身下,裹得严严实实,不露分毫。
一片兵慌马乱之际,李全只闻外侧西狄军阵阵哀号。而自己却被搂在黑暗之中,耳边传来阵阵喘息,随之脸颊被一缕青丝搔弄的痒痒的,而鼻中则飘来一抹幽香,像是夏夜睡在那清冽的荷塘边吃着那飘香的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