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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将军解战袍-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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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亭不知何时已然踱步到了窗边,闻言回身看着他一挑眉,双目分明是亮了亮,却只作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道:“哦?爱卿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苏逸暗想你明明想知道,还装成这样子做什么?便故意道:“哦,并无什么要事。只是沈大人似是提起,自己有要事想要抽空求见一下陛下。诶?原来沈大人并未来此,想来并非什么重要的事……”

“没重要的事?没重要的事便不能来了?若是他以为不重要,实则很重要,他负得起这个责任么?”段云亭义正言辞地打断他的话头,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结尾直接扬声唤来了成渝,道,“立刻叫沈丘过来,只说片刻也不得耽搁!”

成渝领命而去,心下默默地想:陛下这又是无聊,想找人消遣了吧。可怜的沈大人,连假期也不得安宁……

成渝离去之后,苏逸见状忍着笑,努力摆出一副正色地样子,告了辞。段云亭自然也不拦他,点头准他离去,随即回过身去,抬眼遥遥地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实则方才那一纸飞鸽传书,于冀禅而言,被人截住或许无可厚非。然而于他段云亭而言,若非亲眼见到这上面的六个字,有些事,他也无法最终肯定。

比如,自己以来的怀疑,终于尘埃落地。

比如,不愿让沈秋离开东齐的,原来不止是他一人。

——既然你我心思一致,那朕不妨便顺水推舟,领了这人情吧。

*****

“太子殿下。”

冀封闻言顿住笔,从满桌的书卷中抬起头来,道:“何事?”

那下人将手中的纸条奉于他面前,低声道:“此乃二殿下自东齐而来的飞鸽传书。”

冀封闻言一惊,当即搁下笔,站起身来将纸条匆忙接过。

他感到自己的指尖都已然有些颤抖,因为他明白,按照自己当初同冀禅的约定,若非当真有了什么眉目,对方是不会以此种方式,将消息传递回来的。

握着纸条,冀封回过身去,对着桌案上的跳动的灯焰,慢慢展开。

只见其上写着六个小字:“人在东齐,有变。”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家里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心里很难过很愤怒,一直都平静不下来。所以更新有点慢,实在对不起等更的各位。
不过事情很快就要过去了,咱也慢慢地调整了心情,以后一定会保持日更或者隔日更的频率。既然开了坑,既然入了V,就一定会负责到底。请大家放心。m(_ _)m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沈秋忐忑不安地走在回廊里,前往御书房。

自打上次从这御书房离开之后,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她同段云亭二人便再未单独打过什么照面。实则纵然过去早已习惯同他寸步不离,随侍左右,然而不知为何,近几日来沈秋却是有些不愿同他相见。

仿佛是担心他窥破真相,又或者根本就是不愿让他知道,自己心中到底还是藏了秘密。

然而好在归根到底,沈秋并不是那种太过儿女情长的性子。这些种种在脑中心内萦回缭绕,烦忧了几日后,便也被其他诸事所掩盖,若非此番再度被召见,只怕倒要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沈大人?”一旁的成渝见她步子慢了下来,不由得侧头探问道。

沈秋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赶紧随口问道:“不知我告假这几天,陛下如何?”话一出口,心里一“咯噔”,暗想我怎么问出这话来了?!

而好在成渝并未觉察什么,闻言只是皱眉想了想,道:“陛下这几日似是有些局促,不知是何缘故,总之咱们跟着可是没少受折腾。”因了平日同沈秋较为亲近,故而在她面前说话也少有什么避讳,耸耸肩,又接着道,“说来陛下的性子,这宫中也只是沈大人你和苏大人摸得最为清楚,待会儿还望沈大人能全劝陛下才是。”

沈秋闻言颔首,没有说什么。实则她暗暗有些诧异,毕竟段云亭这般城府极深的人,装疯卖傻三年尚且不露痕迹,若是当真能教旁人看出局促,要么这局促本身便是伪装,要么,便是心里当真藏了什么大事。

脑中一瞬浮现出冀禅的样子,沈秋心内隐隐有些不安。

来到御书房门口,她迟疑了一下,终于推开门。

过去的时日里,她曾无数次地在这门后见过段云亭背身立在窗畔,坐在御案后翻阅奏折,靠在软榻上看闲书,甚至翘着腿哼着歌的样子,却不想今次,对方一手支在御案上,合着眼,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已然睡去。

见惯了他平素里嘻嘻哈哈闹腾的模样,今日段云亭这般少见的沉静,倒让人意外得有些心惊。

沈秋在门边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走了进去。

在御案边局促地又立了好一会儿,她试探着低声唤道:“陛下?”

段云亭身子随着呼吸微微地起伏着,除此之外,没有分毫动静。

见对方已沉沉睡去,沈秋提着的心不知为何这才松开几分。她本欲告辞离去,改日再来,然而余光瞥见隔在案上的右手里还握着朱笔。顿了顿,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想要将笔杆从对方手里抽|出。只是这笔尖的一端歪歪斜斜地搁在砚台里,凭空竟是抽不出。沈秋无法,只得伸出手去,握住对方的手微微抬起,然后用另一只手将笔杆从指缝中抽|出,放在一旁的笔架上。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握段云亭的手。相触之下,只觉对方的掌心干燥,却仿佛蕴藏着灼人的暖意,沈秋一惊,匆匆将对方的手放开。

好在段云亭仍是沉沉睡着,对一切似是全无觉察,便连气息也没有跟着紊乱一下,想来是疲累到了极致。

沈秋匆匆理了理思绪,忽然想起什么,便步入里室取了一方毛毯,搭在段云亭的肩背上。做完这一切后,她只觉得自己连指尖都是颤抖着的,仿佛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不敢再停留,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小心离去。

然而便在门掩上一刹那,房内的人已然睁开了双眼。

收回隔在案上的右手,段云亭垂眼看了看,随后用力握紧,仿佛把什么紧紧包裹在其内。

唇角浮上一缕笑,他慢慢地想,这沈秋,怕是走不了了。

*****

冀禅离去的那日,正赶上一场雪。

雪势不大,只是碎屑一般地纷扬而落。段云亭本有意劝他多留今日,无奈冀禅只道急于回国复命,百般推辞,他便也不辞劳苦,亲自出城相送。

双方相互说了几句客套之言,冀禅便返身上了马,对着段云亭拱手离去。

走出些距离,一名下属打马靠近道:“王爷,我们不日便要返回东齐,而这寻人之事……却该如何是好?”

冀禅闻言笑了一声,面上却仍是没有表情,只道:“人已经找到了,不必再寻?”

“ 找到了?”那下属大惊之下脱口而出,很快自觉失言,便咳了咳,赶紧到,“属下知错。”

冀禅对自己心腹素来甚为苛刻,然而今日却似心情大好。闻言竟不动容,只是望着前方淡淡道:“去吧,你知道该当如何。”

“是。”甚至不需他多说,那下属便已经了然于胸。回国之后,他便再无法开口说话,当然,这便是后话了。

冀禅径自打马行了几步,仿佛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满目除却纷纷扬扬素白落雪,已然看不清人迹。

然而他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分外满意地露出笑容。

——这一次来东齐,倒是收获颇丰。

*****

冀禅从宫门里走出,一眼便看见正朝这边走来的冀封。

他在原处立定,挑眉道:“大哥如何来了?”

冀封微微笑道:“听闻二弟已自东齐而返,倒比预计的快了一日,便按捺不住,前来看看。”

冀禅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明白对方的心思,便道:“冀禅一回宫便来父皇这里复命,本欲前去东宫拜访大哥,不想大哥竟是亲自来了,不如大哥今夜便去我府上用膳如何?”

冀封摇头笑道:“二弟风尘仆仆而归,自然是该为兄设宴为你接风洗尘才是。”

冀禅亦是笑,闻言也不再退让,便道:“那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今日便去东宫吧。”

是夜东宫,兄弟二人在一桌的玉盘珍馐前,相对而坐。

冀封并未说什么,只是给二人斟了酒,自己先行饮了三杯。

冀禅将酒杯顿在唇边,只是轻轻地啜饮了几口,目光却是落在对方的面上,并不放过一分一毫的神色。见对方一副心思满腹的样子,心下便明白自己的飞鸽传书应是顺利送到了,他心中暗暗有了计较,便将整杯酒一饮而尽,开口道:“大哥,方才我同父皇谈话时,观其意,再立太子妃之意似是坚决了许多?”

“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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