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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凤目陡然一闪,笛声停止,可我的琴声没停,一路沿着他的旋律弹下去。这曲子,在我脑里越来越清晰,手指的拨动也越来越自然顺畅,旋律潇洒的淌著倾泻,但我的心,却愤懑难当。
他终于在诧异中回过神来,鸣笛合奏,我抬头看他,他也在看我,我们的弹奏,出奇地合拍。
我挑衅地睨了他一眼,唇角带着巨大的讥诮,我想告诉他:你是你,我是我,我的心里不再有你!
仿似他看得懂我的眼神,脸部微微抽动,凤目流光一转,夹杂着不解与意外。我毫不避讳地与他互望,我的眼底、脸上,没有爱恋,没有痴迷,有的只是再明显不过的坦荡。我就那么注视着他,不曾稍离一刻,只想让他知道,我若爱便坦然,不爱更坦然,我不问曾经,只管现在。
许是饮了酒的缘故,我心怀渐开,愤懑稍有疏离,唇边浅笑,但不想,我笑他也笑,看我的目光中,多了些玩味和探究。
我们指间的音符,肆意痛快地跳跃,酣畅淋漓地邀月而歌,醉笑间划破了阑珊的夜色。夜风吹起他的白衣黑发,更添恣意洒脱,夜风同样掀动我的青丝衣摆,恍然如梦境。
熏然微醉间,竟不知何时曲子终止,我似乎是下意识地同他一道住音,一时,群臣喝彩。
“好,好,默舞,此曲真是堪妙啊!哈哈哈!”皇上朗声笑道:“朕还不知,朕的儿媳,竟也精通此道!”
这话是在对我说,我急忙跳下桌案,对着上座施了个礼,“父皇谬赞,儿臣是受景王爷所教,且尚不及景王爷半分。”
“三皇嫂过谦了。”君默舞开口,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抹复杂之色。
忽而觉得有一道视线,锐利地向我射来,我侧头,竟是那轩辕使节,无心他理,我又对着皇上道:“父皇,儿臣适才越矩了,还请父皇责罚!”我方才的行为,确实失礼,与其等人点破,不如自己先行请罪。
未等皇上开口,君默舞竟然抢先一步,“此晚宴无关朝纲规矩,父皇定不会怪罪于三皇嫂。”
皇上朗笑,“默舞此言甚是,沁儿不必介怀!”
沁儿!我心微颤,失忆来,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心中一阵动容,抬眼望去,忽觉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如父亲般的慈祥。
我稳了稳情绪,规规矩矩地弯身行礼,“父皇,儿臣适才不小心污脏了衣裳,还请父皇容儿臣先行告退。”
在皇上的点头应允下,我带着几分醉意转身向后走,经过君无痕身边,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只顾细心的喂着尹烟若吃糕点。
喉中一堵,我竟,有丝哽咽!
君无痕,就连这样,都不能让你注意到我,可你,为何还说喜欢我的眼睛?
身后的君默舞突然开口,喊了声“三皇嫂”。
并未停步,只装着没听见,一提气,人已凌空,白衣翻飞的瞬间,我已消失在夜色里。
离开那个喧嚣的地方,我一路飞奔,只想快些离开,可惜我忘记了自己是失忆之后第一次进皇宫,根本就找不到皇宫大门的方向,就一直在绕着圈子。
我喘着气,一脚踢上身边的树干,“人要倒霉,什么都跟着作对!”刚刚奔跑有些累,我靠在树干上,无意低下头,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团黑色的影子,而这影子,好似是从树上投下来的,心底一悚,我大喝:“什么人?”
树上的人似乎没想到我竟发现了他,怔愣了片刻,才想起要逃走。我本想追上前,但在对上树上之人的眼睛时,立时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不就是那晚夜探峻王府的黑衣人?探过王府探皇宫,颠倒着来,还真是有趣,对着那人翻墙而跃的背影,我讪笑了一声。
稍事休息,我继续在皇宫内兜兜转转,也不知是哪一步走得对了,最后还真找到了宫门,坐上峻王府的马车,我便打道回去了。
第十二章 深夜长谈
夜深了,我点着蜡烛坐在桌前,侧眼看到床上的月光,长叹一口,“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月亮就要变太阳了!”
“呵呵”,门外传来一声轻笑,君无痕清了清喉咙,推门而进,“你在说什么还不来?”
我伸手将烛火调得大些,舒了口气,“你啊,你再不来我可能会睡着的!”
他神情有些错愕,“你知道我要来?”
我撇唇笑了笑,“当然知道你要来‘兴师问罪’!”抬眼看看他,他像是在等着我说,“我想我并没有说过我不会武功吧!是你自己对我不甚在意,所以才没发现,我总不能献宝似的跑到你面前说:王爷大人,我是会武功的!”
他又是一声失笑,“王妃说话,真是愈来愈有趣!”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我有趣了,我知道这才是我的本性,而不是变得怎么样了!
见我不言,他转移了话题,“王妃会武功,我却没发现,还真是大意了!”
我早已想好说词,从容的回答他,“其实也没什么,会点武功防防身,也没什么不好,若是我和烟若同时面临困境,你就可以不必为了国家的利益而必须救我,因为我能自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并没有因为有了武功,而对君国造成什么威胁!”关于给我父皇做眼线的问题,我本就已忘记,权当想不起。
他低下眉,似在沉思,并没有完全因我的话而选择相信我,这是一个人最正常的反应了,换做是我,也不可能就这么去相信一个一直隐瞒着自己的人。
“对了,今晚我离开宴席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黑衣人。”身在君国,这事我不得不与他说。
闻言,他从门边走到桌前,坐到了我对面,“这人定是与轩辕国有关系!”
我点点头,思索着,“可能吧!那个轩辕使节,好似身份并不简单,他此行所谓何事?”
他稍作迟疑,还是开了口,“为了边城!边城位于君国跟轩辕国的交界处,两国各占一半,这边城,就相当于边关的要塞,我们两国为了此城,已起了不少战事,只是至今仍未见分晓。”
“那么,轩辕国此次是想讨了边城?给了什么条件?”我蹙眉看他,那轩辕使节想必也不甚好对付,条件怕也是对他的国家有利。
他突然一个冷笑,竟透了股天生的威严,这是我不曾见到过的,“黄金和美女!”
我顿了顿,也笑了起来,可不是冷笑,是真的在笑,我笑轩辕使者太没诚意,“这个轩辕国,摆明了就是没诚意,黄金美女,难道君国没有吗?我看那使节此番前来,真正目的并非边城吧!”
“王妃有何高见?”他偏头而问,目带流彩,仿若我是一个才被发现的秘密。
我莞尔,上齿咬了咬下唇,“高见不敢当,低见倒是有些,王爷可想听?”
他先是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而后,大笑起来,“低见?哈哈,王妃的谦虚还真是别具一格!”
我面色微嗔,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急忙正色道:“轩辕使者此行,想是为了见见撑起君国江山的峻王爷和景王爷吧!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看来,有战事要起了!”见他目光迷离的看着我,我自嘲地一笑,“王爷不必再夸我,我所想到的,怕是王爷和景王爷早就想到了。”
他收回方才的神色,点点头,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朝床铺走去,无甚痛痒的道:“又要打仗了!”
“王妃好似唯恐天下不乱,是啊,君国与轩辕国起戈,绫国自然渔利了。”他的声音透着不悦,我能感觉到背后那道视线里隐隐燃气的怒火,若我再添些柴火,必能将我也一并燃着。
转过身,我朝他走了回去,在他面前站定,“王爷这样说我,就是你的不对了,有谁希望天下大乱?战争年月,不讲仁义道德,只讲武力征服,没有战争,天下如何一统?没有一统,又何来太平?为了长久的和平,只能牺牲现下的安稳!此等道理,王爷定是明白,王爷敢说,君国就没想过一统天下吗?”
乱世之中,谁人不想称霸?我的父皇想必也是如此,所以我这个女儿,不得不牺牲,我心中郁堵,竟是开始怜悯起了自己!
“你——”他抬头看我,眸子里盛满了震撼,“你一介女子,竟有如此的心思,实在难得,若你身为男儿,绫国皇帝定是不会放你来君国!”
我又是一个自嘲的笑,“有些事情,不是男子做得了的。”比方说,嫁给你君无痕!
静默了片刻,他深深开了我一眼,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发现,只有在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