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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侄女的自然不好推辞。”
张四太太一张脸顿时比猪肝还要红上那么几分,狠狠地瞪张大太太几眼,张大太太就像没看到一样笑眯眯地对张四太太道:“四婶子,你这个做婶子的要不要也随喜一份?”要从张四太太腰包里挖银子,就跟从她肋骨上割肉一样心疼,七姑娘的嫁妆,张四太太都只想备一部分,剩下的要找三个哥哥和张老太太手里出。听了张大太太这话张四太太就道:“我可不像大嫂一样是财主,我家进项少,人又多,眼看着小七定了亲还要备嫁妆,大嫂既给六侄女买几个丫鬟,不如顺带也给小七备两个?”
每次见张四太太,琳箐都觉得能让自己增长些对厚脸皮的见识,张大太太对张四太太说这话并不奇怪,已经道:“好啊,只是七侄女前儿才从她大嫂这边借了几样首饰,不如先把这首饰还回来,我让你侄媳妇变卖换了银子再给七侄女添两个丫鬟?”
张四太太和张大太太做了这么多年的妯娌,小便宜沾了不少,但大头没多少,此时听到张大太太这话,气哼哼地把身子坐直:“就知道大嫂看不起我们这等穷人,才推三阻四的,只晓得锦上添花,什么挑丫鬟我不挑了。”说着张四太
太就起身往外走,张大太太好整无暇地看着她往外走,张四太太走到门口还没等到张大太太叫住自己,心里更加恼怒,但要回头又不好意思,可这么走又不甘心,毕竟这回送来挑的人定不少,一次买这么多的话,比单独买要便宜许多。
张四太太在那里左右为难,那脚步要迈出又没出,这时张二太太也过来,瞧见张四太太这样不由奇怪地问:“四婶子这是做什么呢?难道是什么东西忘带了要回家去寻?还是快些坐下挑好丫鬟再说,不然等你回来可就没多少了。”张四太太顺着张二太太这个台阶下,把脚重新缩回去昂着头道:“二嫂既这样说,那我就先坐下。”
张二太太已让琳箐坐下:“都是一家子,六侄女你别那么多礼,四婶子你也坐下。”坐下之后张二太太对张大太太一笑,张大太太的眼往张四太太那一稍没有再说什么。张四太太的头不由又昂一下,琳箐瞧着张四太太这模样,微微勾唇什么都没说。
很快媒婆带了人进来,三位太太和琳箐都开始挑丫鬟,独有张四太太要求最多,既要身价便宜,又要丫鬟样样都能做,除了针线厨间灶下都要能来得才好。媒婆虽常走张家,也忍不住皱了眉,脸上的笑跟吃了根苦瓜一样:“四太太,晓得您老眼界高,可小的也不怕您笑话,小的这些丫鬟不过是稍稍教导过,能识得行个礼说几句话就好了,别的可都要带回家去慢慢教。四太太您要那样什么都能做的丫鬟,倒也有个巧,前儿有客商过来,随身带了个灶上的,说是京城专门调|教过的丫鬟,忤了主人的意被卖出来,身价银子也不高,不过八十两。四太太要喜欢,就叫过来瞧瞧?”
八十两?张四太太不由惊呼一声,这媒婆今儿带了十五六个丫鬟过来,全部买下也不过八十两,这哪里来的丫鬟就这么贵?张大太太也曾听过京城有专门卖灶上丫鬟的,教好了往那些来京官员身边卖,不但能做一手好菜,也能暖床捂脚,比起扬州瘦马便宜许多,又比这没经过调|教的丫鬟多了几分伶俐。嫁个虽比扬州瘦马便宜,一个少说也要二三十两银子,这身价八十两看来是十分出色的。
张二太太没听过还有这样丫鬟,眼睛也不觉睁大,张大太太小声对她说了几句,张二太太才恍然大悟。这种事情琳箐自是不开口,张四太太惊呼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被这媒婆下了面子,捏紧帕子道:“什么丫鬟也要八十两?我破着教上几月,难道还不能教出那么个百伶百俐的?”
媒婆面上笑容不变:“四太太您说的是,是小的鲁莽了,您继续挑。”张四太太这下没有
方才那么挑剔,点了两个早已看好的,这两个也算这些人里面出众的。接着张大太太挑了六个,两个留给自己,四个给琳箐那边,二太太也挑了两个,媒婆就带着剩下的人退出去到外面和管家写身契交割银子。
这么一趟下来已是中午,张大太太已吩咐备好午饭,张四太太平日是怎么都要在这吃一顿的,可今儿一来觉得在丫鬟面前丢了面子,二来要回去好好地在新丫鬟面前摆下威风,难得地不在这边吃就带着人走了。
等张四太太走了张二太太才对张大太太道:“平日没觉出来,只觉得六侄女是个沉静的,谁晓得今儿瞧来,妥帖沉稳处是谁都比不上的。别说这么一点点大的孩子,四婶子嫁过来的时候我都做娘的人了,都沉不住气和四婶子争了好几回。”
琳箐的头一直低着,毕竟这样是非做小辈的是不好理论的,张大太太也点头:“也不知道三婶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教出六侄女这样性子的。那回回来,只有了宏昌,大侄女还抱在怀里,只记得三婶子是个温和爱笑的,谁晓得这一见就……”说着张大太太拿起帕子擦擦眼泪,既说到自己的娘琳箐就再不能装憨,只轻声道:“两位伯母对我娘的情义,我娘也曾说过,侄女虽没了娘,却不肯让人说侄女是没娘教的孩子,一言一行不过是努力学着去世的娘。”
张大太太拍拍琳箐的手:“你这孩子,真是好极了,当日詹家托你大嫂来说你,我就说,虽然詹家那孩子看着也还好,可是居家过日子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你大嫂也听了,但没想到詹家还是托媒人上门,好在婆婆疼七侄女,把这婚事给了七侄女,那头也应了,倒也算皆大欢喜。”
不管是真是假,琳箐又谢过张大太太,张二太太已经举起筷子:“好了,都别再说了,我可是饿了,今儿本来还想叫你五姐来的,也让她学学这怎么挑人。结果你五姐说,这挑人是末节,最要紧的是人进了家门怎么对待怎么都不肯来,我和她说了半日连早饭都没吃这。”
张大太太夹了块肉放进张二太太碗里:“那就先吃,这新来的厨子做的菜倒也还好,就是做点点心不是咸了就是甜了,今年的月饼啊,还是要二婶子你家的厨子来做。”张二太太用碗接了就对张大太太道:“这是自然,不瞒大嫂您说,我在家已经让厨子做过一回尝过了,大嫂爱吃松仁的,等明儿让厨子做几个松仁的送来,免得到那日,又只能吃五仁和豆沙的。”
琳箐听着两位伯母在那说些家常,唇边也带上笑容,这样絮絮的边吃饭边闲话,也不会有人故意来鄙视你
一下,才是家的感觉。
新买了丫鬟,吴妈妈就有事情做了,每日忙着怎么调|教丫鬟,发誓要教出几个又伶俐又忠心的丫鬟出来。过了中秋,张家举家也就该出张老太爷的孝了,除了预备中秋的东西,全家也要预备出孝该做的事,齐氏比张老太爷晚去世一个月,琳箐兄弟姐妹的孝也要晚了一个月出,只有张世荣一人该脱了素服换上吉服。
、27 归宁
这吉服是早预备好的,琳箐从箱子里拿出簇新的吉服,手往上面抚过:“娘在时候,爹爹的衣衫都是娘准备的,这块料子还是娘在世时候说留着等七哥成亲时候再拿出来做。现在……”六巧听到琳箐话里的悲伤,忙开口笑道:“姑娘,知道您孝顺,又念着过世的太太,但太太临终前就说过,愿您一生顺遂平安。她若知道您看见这衣衫就伤心,在地下也不安的。”
琳箐收回思绪淡淡一笑:“不过偶有所感罢了,你就又来劝我,这些日子是越来越巧了,难怪当初会起这么个名字。”六巧的脸不由一红:“瞧姑娘说的,奴婢只要少笨些就好,再则吴妈妈也说了,现在家里多了那么几个丫鬟,也要教着她们,不然笨手笨脚的,等姑娘出门应酬时候,岂不是丢了姑娘的脸?”
七福手里抱着东西正掀起帘子进来,听见六巧这话也插嘴道:“六巧姐姐说的是,原来关着门在家过日子也就算了,这要跟着姑娘出门应酬,那可要学机灵些。”六巧上前接过七福手里抱着的东西:“得,方才姑娘还赞我呢,这会儿啊,我也要赞回去。”琳箐忍俊不禁笑出来,吩咐七福在屋里把那些东西理出来,自己就和六巧带着吉服去张世荣那边。
张世荣正在书房里考校宏致弟兄们的学问,琳箐进去时候正听到张世荣问宏致,君子固穷这话该做何解释?琳箐不由停下脚步细听起来,宏致说了一通道理,张世荣摸摸胡子只微微点头,似乎不是特别满意。宏致不由面红耳赤起来,抬头瞧见妹妹站在那忙道:“爹爹只问儿子君子固穷是怎么想的,那爹爹怎么不问问妹妹,对这话是怎么想的?”
张世荣看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