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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正胡思乱想间,侍女搭起帘子,凤大公子从外面走进来。
“见过大公子。”芳韵忙站起来福了一福。
“不必,姑娘请坐。”曦展笑如春风,请她坐下,芳韵越发忐忑。“请姑娘来,并不为别的事情,只想向姑娘打听一个人。”
“大公子请讲,但凡我知道,没有不说的道理。”芳韵定定心神。
“三天前,大约快到子时,我在添香院后门出去的巷子里,偶遇一位姑娘。那位姑娘当时手中抱着姑娘的云锦裙,只是当日裙上并未绣花,想来这折枝花儿定是那位姑娘绣的。我瞧这花绣的十分精致美丽,想请那位姑娘为祖母并舍妹绣几件衣裳,还请告知那位姑娘住在何处。”曦展在她对面坐下,含笑说着。
芳韵一惊,原来是冲着茉莉来的!她毕竟是久历风尘的花魁,迅速镇定了下来。三天前,快到子时,添香院后门出去的巷子,这无疑是茉莉了。只是,凤大公子的说辞,明显有不对劲的地方。当日茉莉虽然手里拿着云锦裙,但凤大公子怎么确定是茉莉绣的?而且,凤家老夫人和小姐的衣物,自然是交由最顶级的绣工打理,茉莉的绣工虽好,但未必比得上那些做了多年的老师傅。凤家自个儿就有经营织坊、绣坊的生意,又何必舍近求远?芳韵聪明绝顶,如此前后一想,自然有几分明白了。
“大公子,恕我多言,据我所知,贵府也有自个儿的绣工织工,而且凤府的绣工,都是那些闭着眼睛也能绣出花儿的老师傅,自然比那人要绣的好上千百倍。大公子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芳韵虽然出身风尘,但心中也有义气,与茉莉相交多年,自然不能出卖了她。没听说凤大公子是个风流纨绔之人,但他与茉莉的条件,委实相差太远,倘若茉莉被他欺负去了,那又如何是好?
“家中绣工虽好,但到底不合心意,便是千名万名也无用。只求一位合适的足矣。”好一个花魁芳韵,曦展眼中掠过一抹幽光,话中有话。
“只怕,大公子求得之后,却发现还是千名万名的好。”芳韵慢慢的说,然后起身敛衽:“今日献寿已毕,芳韵告辞。”
“送姑娘出去。”曦展并不动怒,向厅外丫鬟吩咐一声,微笑着随后走了出去。芳韵既不愿意说,他也不勉强,他凤曦展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弱女子。知道了她和芳韵有关系往来,凭凤家的能耐,难道还找不到一个人吗?
曦展走出花厅,却见贴身服侍小妹的丫头丹朱急匆匆跑过来,脸上泪眼看要掉下来。
“丹朱,你跑什么?这怎么要哭的样子?”曦展喝住她,皱眉问道。一定是自己那宝贝妹妹又闯了什么祸,丹朱是家里丫鬟中出类拔萃的一个,虽然不像紫云、绿云、彤云、碧云那样,是自小被府里收养教育的,但行事稳重聪明,所以被拨去服侍凤府唯一的千金。
“回大公子,今儿一早,姑娘说气闷,要去花园儿里逛逛,我想着今儿是老夫人的千秋,要给姑娘准备寿筵上穿的衣裳,就没多留意。后来我把衣裳给收拾好了,到花园里找姑娘,却怎么都找不着。刚刚老夫人打发人来说,那些诰命夫人们想见见姑娘,叫姑娘去呢,我又在园子里仔细找了一遍儿,可又没找着,问别人也都说没看见姑娘……”丹朱显然是急坏了,牙齿咬着嘴唇忍住泪。
曦展皱眉叹口气,想了一想:“你跟我来。”
两人转过花厅,后面是一座假山,山石乍看之下乱堆在那里,实则极为讲究,错落有致。一条小径绕在假山间,自小径走过去,假山后是一泓小小流泉,泉水清冽,叮咚作响,顺着青石铺凿的窄渠道缓缓流淌。泉道中养了几尾彩鲤,不时有鲤鱼“拨喇”一声跳出水面,姿势可爱灵动。泉道两边是萋萋芳草,泉眼的旁边种了一株梧桐,枝繁叶茂,青翠凉爽。
“大公子,这儿我来找过了,没见姑娘在这儿……”丹朱在后面小声说道。
曦展不说话,径自走到那棵大梧桐树下,仰头向上朗声说:“宁儿,下来。”
啊?丹朱呆住了。自繁茂的枝叶间探出一颗头来:“哥哥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哼,祖母找你呢,还不下来。”曦展冷哼一声,摇摇头。这个妹妹,自幼活泼好动、精灵古怪,每每有惊世骇俗的举动。久而久之,家里人也都习惯了,也都宠着她,随她去。在凤家,女儿比儿子更受宠。
“好,我这就下来。”树上的女孩子答应一声,动作麻利的从树枝上爬到树干上,再顺着树干溜下
丹朱几乎要晕过去,早上自己才给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姑娘,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野猴儿——裙子撩起来绑在腰间,里面绫裤裤腿扎起,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绣花软缎鞋早就脱下来拿在手上,锦袜上满是灰尘泥土。
“姑娘,这让我怎么说你才好,赶紧收拾收拾,老夫人遣人叫姑娘呢。”丹朱无可奈何的上前帮她整理仪容。
“奶奶叫我做什么?不会是要我去见那些个诰命夫人吧?”曦宁脸上也满是灰尘,脏兮兮的,看不出来原先的样子,但惊恐之色倒是十分明显。
“姑娘怎么这么说话?今儿大公子进去请安,那些夫人们见到了,都夸大公子俊俏。听说还有个妹妹,也要见一见,所以绿云姐姐来叫姑娘去见客呢。”丹朱把她裙子放下整好。
“哥——你没事儿进去请什么安啊!我最不喜欢和那一群闲着没事做,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诰命夫人、贵家千金们来往,真是累死人的!”曦宁带着哭腔埋怨。
“哼,别忘了你自个儿可也是贵家千金。”曦展调侃她一句,接着说道:“今儿进去请安是有原因的,等忙完了祖母的寿再说给你听。说起来,这事儿还要你帮忙呢。”
“知道了。”曦宁点点头,穿好鞋子,和丹朱一起回闺房,换衣裳见客去。
“大公子。”寿筵在晚间结束了,凤府门口车水马龙,各家客人都坐车回去。曦展送客回来,心腹罗虞已经在他的书房等着了。
“办的如何了?”曦展在紫檀木的书桌后坐下,抬眼淡淡的问。
“回大公子,已经派人去查了,约摸明儿一早就有消息来回。另外,今儿钱家也来贺寿。我估摸着,他们还想要咱们织坊的下一批双鲤暗金罗,钱家管事今儿到属下这谈口风来了。”罗虞恭敬的回说。的
“知道了。明儿一早我从祖母那儿请安出来,就把消息报回来。另外,钱家的事儿再放一放,催着织坊,这批双鲤暗金罗务必要按期织成。”曦展思忖一下,慢慢的说。钱老板此人,贪杯好色,钱家虽然生意管道众多,但他不放心钱老板此人的品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凤家虽是经商的,但也知道是非曲直。
“是。”罗虞躬身行礼出去了,曦展在书房里,若有所思。
第二日一大早,曦展自祖母房里出来,往管事们回话的抱厦去,随身侍从将一张纸条递过来,说是罗管事一大早报过来的。曦展看了一眼,随手袖了,径直往抱厦去,只是心里暗暗有了算计。
城东桃李巷外二里处,屋前植梧桐,屋后种花畦。
飞入寻常百姓家
先帝隆正帝在位第十三年,发生了隆正朝最大的党争弊案。在这场残酷的政治斗争中,原皇太子被废,幽禁于太庙宗祠。镇平侯府沈氏一族,作为太子的亲信,也无可避免的被卷入其中。镇平侯沈启被弃市,沈氏九族贬为庶民,家产全数充入国库。党争是历代帝皇最为忌讳的,沈氏只被贬,已是隆正帝仁德了。沈启之子突逢家变,带着妻女到帝都城东开辟花田,以种植花卉为生。两年后,沈氏夫妇相继去世,只留一个稚女沈茉莉,受京畿卫一个统领傅松的庇佑帮护,靠着父母留下的花田生活下来。
旧时王谢堂前燕,如今孤苦伶仃、孑然一身。
茉莉今儿早早的起来,把屋后的花田给浇了些水。昨日凤府老夫人七十大寿,她不眠不休绣了两日,赶在昨儿清早把云锦裙绣好,给芳韵送过去。回家后沉沉睡了一天一夜,今日清晨方才醒来。这几日没有去卖花儿,但芳韵给的工钱十分丰厚,也足够了。
她在花田里忙到中午,方才回屋烧了水煮饭。屋外有人敲门,她开门一看,又是上次芳韵遣来的那个小丫头。
“沈姑娘好。我家姑娘叫我来,说姑娘绣的裙子她穿着很好,谢谢姑娘了。今晚有贵客来,我家姑娘请您送两枝晚香玉过去。”小丫鬟福了福身说道。
晚香玉?现在是初春时节,晚香玉喜暖,需要放在室内用暖炕温着才能开花。她只在室内养了三四盆,其余的都种在外面,夏天才能开。茉莉走到养晚香玉的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