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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猛然停顿,身下的男子无力的呻吟一声,抓着少女腰肢的手骤然一紧。少女刻意发出娇媚的嘤叮之声,宜喜宜嗅道:“圣上,您弄痛臣妾了。”
然而圣上的手依然死死抓住不放,如同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烟萝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低头看去,只见圣上那原本瘦弱不堪的脸上,顷刻弥漫起狰狞的青色,说不出的丑陋难看。他的身体转而抽搐起来,一缕灰白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出,伴随着一股难以描述的腐臭之气,扑鼻而来。
烟萝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恶心的感觉,机伶伶打了个寒噤,下死力掰开他的手指,连忙从他的身体上溜下床去。连连退后几步,用一种混合着厌恶与恐惧,急切与欣喜地复杂眼光,死死盯住奄奄一息的老人。
看着看着,幽幽长叹了一声,缓缓走上前来,俯身轻轻拍打着圣上的脸颊。见到老人死气沉沉的失去了全部知觉,这才披上散落在地的中衣,赤脚跑去将门扉洞开,惊慌失措的大喊道:“快来人,圣上昏过去了!”
苍白的面色,失去了了平日的妖娆魅惑,她的秀发蓬乱,赤着足踏在冰冷的青砖地面上,咬着下唇,冷冷的看向忙乱的众人和穿梭不迭的太医。
一件外衣被轻轻的搭上了双肩,温顺恭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娘娘,凉夜欺人,还请保重。”
烟萝的眸子倏然一亮,待看清了对方的面貌,猛然颤抖着抓住了来人的手,压低声音,悄声道:“快通知尊主,尽早将我弄出宫去解毒,只怕再晚些,烟萝身上的宿毒也要发作了。”说到最后,她的语音因恐惧而抖得几乎不闻。
那貌不出众的小太监抿着唇微微点了点头,又向四周察看一番,见没有人留意他们,才俯首低声道:“放心,尊主自有安排。只是还要嘱咐你一声,当今这紧要关头,稍不留神就会功亏一篑,万万不可漏出破绽!”
烟萝紧张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唇线略勾,现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轻颦低语:“只教尊主放心便是,烟萝永远不会令他失望。”
小太监复又作了个揖,这才躬身汇入忙碌的众人。
烟萝心中略宽了些,自顾将身上的衣衫裹紧,无力的坐到凳子上。虽然心情极为迫切难熬,却也只能依言等待着。
正失神间,只听宫人尖锐地声音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前呼后拥中,向来端凝和蔼的宁后面无表情的走进来,进门的一刹那冷冷扫了烟萝一眼,这阴测测的目光竟让烟萝不禁有些惶惶然。 幸而对方瞬间挪开了视线,雍容高贵地翩擦肩而过,来到圣上床前探视。
宁后的声音低沉,沉稳而详细的向太医询问着什么,问完后转向随侍的下人,耐心嘱咐了一番。
桩桩件件,一一认真周全的交待过,这才在宫娥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提步欲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冷冽的眼神如刀,凌然对上了角落中的烟萝,脸上虽然挂着温和的浅笑,双眸中却隐着无限狠辣和怨毒。缓缓开口道:“乐美人请随本宫走一趟罢。”说完,不再看她一眼,转身款款离去。
烟萝心中骤然升起不详的预感,脸色越发变了,脑海中飞快地想着对策。来不及多想,自有两个宫人不由分说,上前驾起她,向栖凤鸾走去。
宁后端端正正坐在紫檀炕塌上,慈祥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突然,笑容一滞,双眼射出犀利的光芒,逼紧堂下跪着的烟萝,厉声道:“乐美人,你可知罪?”
她开口第一句话就这样色岔俱厉,烟萝反而暗地里松了口气,越是虚张声势,就越证明对方手中没掌握什么确实的证据,不过是诈唬而已。这个道理,烟萝早就了然于胸。
脸上却做出极为惊恐,不知所措的表情,连连颤声道:“皇后娘娘这是何意?臣妾是在不知!”
宁后只是轻笑一声,随手接过宫娥奉上来的茶碗,悠然品了一口,才盯着她,单枪直入道:“圣上好好的昏倒在你的床上,你作何解释?”
烟萝叩头不止,几乎吓得流出泪来,颤巍巍的急忙回答:“太医已然查明,圣上是旧疾复发。。。实在与臣妾无关呐!还请娘娘明察!”
话音未落,宁后却骤然抄起手中的茶碗向堂下砸来,虽然没有砸中烟萝,滚烫的茶水却溅了她一身。宁后腾的一声站起身来,一贯慈悲的面容竟有些扭曲,咬牙切齿得恨声道:“若不是你整日以狐媚之术魅惑圣上,沉溺于女色之中,圣上何至于勾起旧疾?还敢说与你无关!”她走近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刻意在话语中放了越来越多的冷意:“说,你是受何人指使,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烟萝仓皇抬头望着她,又惊又怕,满脸是泪,狼狈的样子哪像是平时那个妩媚绝伦的美人?连连辩解着:“臣妾一心一意伺候圣上,只知道顺从圣上的心意而已,怎会有人指使?娘娘冤枉臣妾了!”
“冤枉么?”宁后及地的宫装华服扫过烟萝跪倒的身体,看也不看她一眼,语声突然变得刀锋一般冷诮,一字字道:“你将圣上的龙体害成这副样子,还敢口称冤枉。”语音顿出,变得充满杀机:“红颜祸水,妖孽误国,本宫实在留你不得了。”
烟萝的身子顿时有如秋叶般颤抖起来。原本被体毒所激得通红的脸庞也立刻苍白得再无一丝血色。撑不住匍匐在地,颠声哀求道:“臣妾实在是无心之过,求娘娘饶命!只要娘娘饶我不死,今后臣妾再也不敢独占龙恩,只任凭娘娘一人差遣!”
然而宁妃只是置若罔闻的轻轻一叹,悠悠道:“事到如今,你才哀求本宫,实在是太晚了。”说完,转向身边随侍的宫人,嘴角终于现出一丝冷酷的微笑,高声道:“乐美人峙宠而骄,一贯目中无人,忤逆本宫。如今,越发变本加厉,胆大包天,意图谋害圣上!犯下滔天罪行,万死难赎其罪。本宫本着慈悲之心,将其从宽发落,就赐其三尺白翎,自尽罢了。”
烟萝听到这里,似是吓痴了,面无表情地跪在当地,许久,突然间竟又疯狂的大笑起来,笑声久久不止。 伸出一只瑟瑟发抖的纤纤玉手,指着宁后,嘶声大吼道:“好阴毒的女人!如今这副局面,恐怕最想让圣上死的人就是你这毒妇!你妒忌我平日饱受圣上宠爱,居然借机报复。。。。。。”
宁后一时之间似乎被她的歇斯底里骇得呆住了,愣怔半刻,才指着对方失声道:“这贱人疯了,来人,立即行刑!”
门外等候的一队行刑太监连忙手捧白翎走进来。
望着他们死神一般步步逼近,烟萝目毗尽裂,亥到极点,居然显出癫狂之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抱住宁后的腿,岔声大呼道:“娘娘饶命!您不是问我受谁指使么?烟萝全都告诉您!”
宁后这才有了几分兴致,挥手止住行刑太监,望着脚下的女子,温声笑道:“既如此,你便说出来就是。”
烟萝脸上的妖冶早已丝毫不见,卑微的瘫在地上,泪流满面,抖动得不成人形,耳语般喃喃说了几个字。
宁后听不清楚,待要叱她大声一些,又见对方一幅似要昏厥过去的样子。心中不觉有些焦急,未及细想,躬身蹲下去,将头凑到其嘴边。
烟萝等的,正是这个时机。噙满眼泪的迷离双眸突然闪过冷冽的杀意,还不待宁后回过神来,原本瘫软的身子骤然弹弓般越起,十指尖尖,血一般鲜红的蔻丹嗖的一下子,掐进宁后的颈子!随着发出一阵绝望的狂笑声!
宁后万万没想到会遭此巨变,惨厉哀号一声,死命将对方向后推着。
满屋的下人这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将两人分开,烟萝随即被行刑太监治住,只一瞬,一把尖锐的匕首,就深深没入她雪白的胸膛!
狂笑声中,烟萝的身子惯性的在地上滚了两滚,伏面在地,狂笑渐浙微弱,终于消寂。
意识消失前,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是: 尊主所谓的安排,莫非就是这收稍么?
只是,她觉醒的太晚了。。。。。
嘴角边挂着此生最后一丝讥诮而妖娆的微笑,头一歪,她的心比身体先冷了下去。。。。。
宁后怔怔的瘫坐在地,杏黄的衣领上,满是点点血迹。良久良久,才在宫娥的搀扶下站起来,压抑住颈上刻骨的疼痛,双眼死死望着少女的尸体,冷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你说的没错,无论是否有人指使,你确实帮了本宫的大忙呢。”
东风
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细细开。
渚莲园内,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绿意。清风温柔的拂过满池绿波,涟漪反射着太阳的金光。
风暖,花香,渐渐蔓延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