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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青宜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要我?”
樊渺想得更歪了。因为这一句,她想到哪里去,咱就不说了。反正她看看外头的太阳又看看房里的美人,还是觉得白天就不要做那事了。
桃青宜却是完全依着婚俗,认定她这是表示不接受自己。让夫郎自己脱嫁衣,那是最不重视的体现。低头,一阵失落。她果然心有所属么?
看看衣服上的扣结,他都会解,爹爹教的,以后嫁儿子的时候用的。他还想过她不会解的时候他怎么教她,可是她是真的不想解啊。
樊渺见桃青宜低着头很伤心不说话,不忍心走出去,先过去轻轻地把他头上的头饰挪开了。她看着都觉得重。解开绑头饰的头绳和发卡,把整个头饰拿到手里的时候,她才发现这头饰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
桃青宜任她动作,还是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
樊渺挠挠头,开始给他脱嫁衣。她想,先脱了吧,脱了给他换上新衣。一直这么穿着,她看了不忍心。
那结扣真难解。
她抽出这根绳,发现那根绳又成了一个结。解来解去,越解越紧。解了小半个时辰,只解开一个最简单的结。 !
樊渺看着嫁衣上剩下的那些衣结,头都大了。这么下去,两人饿死在这里就解这衣结吧。她回身从抽屉拿了剪刀出来,准备直接剪开。当然,直接撕开她也是能做到的,不过不太好看。
桃青宜见她拿剪刀,有些不可置信。
樊渺找准了地方,一剪子正准备下去,一直没有动作的桃青宜突然伸手去挡——剪嫁衣,这是两人一刀两断的意思。
樊渺没想到他要挡,一下子伸过只手来,她急忙收力。可惜,锋利的剪刃还是在桃青宜细嫩的手上留下一道血痕。
“你怎么不说一声!”樊渺看他流血,心急,声音有些大。
桃青宜瑟缩一下。转身给她跪下了:
“妻主,你哪里不满意,青宜都改,这嫁衣青宜自己脱。求妻主现在别休掉青宜。”
过几年,过几年再说。现在再出事,他真的怕爹爹受不了。嫁衣自己脱了只是没了那层重视的意味,剪了却是表示要休夫。早知道自己脱了就是了。
樊渺意识到自己漏过什么事了:
“我没有要休掉你。这脱嫁衣可有什么说法?”
说着拿了干净的棉布条,先给他止了血。
桃青宜跪着,低头不语,也不站起来。
樊渺有那么一瞬间想骂街:
“我不是要休夫。你站起来说话。”
桃青宜感到自己跪着只能更激怒眼前的女人,只好抿抿唇,站起来:
“剪开嫁衣,本就是休夫的意思。”
原来真的是漏过了重要的东西。这么想来,让他自己脱应该也是不好的。明白真是自己错了,樊渺那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就这么散了。
那就脱吧。
可是总要吃饭吧。他应该也饿的够呛。
“是我的错,我不懂这些。这结不好解。我去做饭,咱先吃了饭,我一会儿慢慢给你解开。”
原来是不懂,不是要休夫桃青宜松了一口气。听见吃饭,桃青宜又一阵懊恼——他该早起准备餐饭的。出嫁之前,因为知道嫁过来没有下人,他专门跟着府里的厨娘的夫郎学了做家常菜。
伺候妻主这样的天职,他怎么可以因为一时的赌气不去做呢?这不是他的作风。
所以——
“妻主,以后由我来做饭吧。”
“你手上的伤好了再说。”樊渺笑笑,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她怕他再误会了什么掉金豆子,她见不得他哭。
因为这一句话,桃青宜心中的担忧散去不少。她虽然心有所属但起码,没那么坏,是个好人。
樊渺去做饭后,桃青宜小心卸了妆面,把头发盘起来一部分,重新梳了发髻,又把房里的床铺、红烛、酒杯、瓜果都收拾起来。
这些是他以前从来不亲手做的。今天第一次做来,做得还不错。
樊渺做好了饭端来,简单的一大碗菜、一盆汤,再加上米饭。
桃青宜吃不惯。无关厨艺如何。那些东西在吃惯了精细饭菜的他口中,有些难以下咽。不过怕她以为自己不好养,所以很努力地吃。
看在樊渺眼里却是:果然饿坏了,外表这么娇弱的人,一次吃这么多。 !
不过想起那一夜春宵的惨状,樊渺早已明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就没露出多吃惊的神色。
吃完饭,仍然没让桃青宜动手,樊渺收拾了碗筷。
然后
“你坐好,我看看这些结怎么系的。”樊渺数了数,衣结还剩五个。看样子有三个相似,还有两个更复杂些。吃饭前解开的,是最简单的。
桃青宜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真想看她到底怎么解。所以就先不告诉她解法了。一会儿再暗着指点吧,他不想她知道自己会解。
先挑出那三个相似的里面其中一个,樊渺就盯着看,也不动手。仔细端详,仿佛那绳结上能开出朵花儿来。那神情,比刻木头的时候还专注。
看够了,她开始抽绳。
穿来穿去,找到绳头。再穿来穿去,绳结就这么迎刃而解。
一个绳结解开,另两个相似的没费什么工夫就解开了。
桃青宜暗暗吃惊——他没有想到她能解开,甚至不用他插话。
樊渺又盯着剩下的两个看,看完下手。这次费些工夫,不过也都解开了。
全部解开不过用了一个时辰。
桃青宜简直是震惊。他未学之前,这样的绳结全解开,也是要解将近一天的。她真的只是卖包子的吗?
“好了,全解开了。”樊渺眯起眼睛,放松地叹了一下,看看桃青宜卸了妆后眼下明显的阴影,接着说:
“好好休息下吧。”
“不困。”桃青宜脱下嫁衣,换上了桃粉的外衫,把嫁衣放回箱子底收好。白天睡了半日,这时候躺下,是睡不着的。
难得安闲,樊渺看着卸去艳丽妆容的清新佳人,想起自己婚前设想的夫郎标准——真的,一条不沾。
她觉得不必太漂亮,他美若天仙。她觉得要活泼些,他一副木头样。她觉得要吃苦耐劳他很勤快,可樊渺觉得自己要是让他这样的身板天天干活儿那简直是虐待。
樊渺原本的规划里,除了卖包子没有别的事。更早的时间里,她想过娶了夫郎一起卖包子。现在,樊渺发愁的是堆满了东边和西边两个厢房的嫁妆,和眼前娇美的新夫郎。
现如今那么多钱,她很觉得烫手。即使是快要饿死走投无路的时候,樊渺对财富也有着与生俱来的厌恶——钱太多的时候,不知道哪一天,会让人不像人,亲人不像亲人。她不希望一贫如洗,可是害怕太多的财富。
所以如果可以,她想把钱财尽早散掉。
关于夫郎的烦心事是,这样的夫郎应该没办法拉出去一起卖包子。
旧巷里长大,樊渺看到的商贩妻夫都是一起摆摊、一起开店的。受此影响,她觉得自己夫郎应该一起卖包子。可是他要是往包子铺一站,去的应该就不只是吃包子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不更新,请假一天。遁···
、有客,不请自来
新开辟出的小院里尚没有规划,只在靠近窗户的地方摆了一张矮桌、几把椅子。昨天的欢闹让院子里一片狼藉,满地的红屑。樊渺拿出洒扫的工具,去收拾庭院。
桃青宜看着房里整洁的摆设,对新妻主的印象又好了一分。也许因为期许不高,桃青宜对现状甚至有些庆幸。他直觉相信,她是很好的人。又收拾了收拾房里,桃青宜拿出针线篓子,开始做绣活儿。
其实比起刺绣,桃青宜更喜欢看书作画。可惜这房里除了床边放着的餐桌,再没有可以作为书桌的东西了。
樊渺这样的平民百姓,白天家里只要有人在,大多是不关大门的。因而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白彦文显得十分突兀——
只见一个年轻妇人,一身绫罗、略有些皱巴,手持摇扇,身后没跟着随从,从门外探进半个身子来看着。
樊渺停下手里的扫帚:
“你找谁?”
白彦文顿了顿——
“你是娶了桃青宜的包子小贩?”
樊渺皱眉——
“没错。”
“我是她表姐我找他有点事儿。”
听到是表姐,樊渺虽疑惑,还是让人进来坐下了。昨日婚宴上,这个表姐是没到场的。可是樊渺听着白彦文这个名字,感到十分熟悉。家里没有茶叶,樊渺倒了水端给她。凑近时,对方身上有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
樊渺领着桃青宜从房里出来。桃青宜看见彦文,十分诧异:
“彦文表姐?”
“宜儿,姐姐来看看你。有什么难处,以后尽管说。”
“彦文表姐,好意心领了。宜儿过得很好。”桃青宜急忙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