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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那鞭子似乎变得更有力了,连中间的扭动也变得少了,正冲着唐烜的脑门而来,亏得他身手敏捷,一个腰身向后便躲了过去。那鞭子丝毫不松懈,唐烜身未起,又一鞭直抄腰间。
唐烜右脚起,预备一个翻身躲过那袭,怎么也没想到,他旋转的力度太大,重心偏上了半寸,他躲避的角度过小,那鞭子直冲他膝盖处劈去。
若是平日的唐烜,是绝对不会败在这简单几招之下的。让他此时失手的唯一原因是:他今天喝了酒。白天大部分的酒都被青玉挡了去,以至于可怜的青玉到现在还神志不清。但是,以唐烜的酒量,两碗已是极限中的极限,事后他还运功逼出了两成。但这西辽酒的后劲儿真的很大,任他已是集中了全部的精力,脑中还是有一块麻木的神经,让他输了阵脚。
眼见那鞭子就要劈在他膝骨之上了,躲避已是不及。就在那电光火石的瞬间,一道风划开了一侧的木窗,那风急如闪电,势如朝光,不偏不倚,正悬在了那鞭子的尖端。风呼啸而过,屋内,又是一片寂静。
没有人看清那道风到底是个什么,只当唐烜身已落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是毫发无伤。而那刚刚险将他腿骨劈碎的鞭子,此时居然化作了几段,啪啪几下,落了一地的残骸。
就连鞭子的主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吓得连退了几步。“何、何方妖孽?”那颤抖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闻声,唐烜终于可以确定了,这鞭子主人的身份,也可以确定,救他那‘风’的身份。可就在他急思冥想之间,不料那道风声又起,似乎是从梁上飞驰下来的,又是一番盘旋,这次,却是朝着鞭子的主人而去。
“等一等!”“住手!”
两道急切的声音打断了那呼啸的一道风。
这一停,也终于让人看清。那风,不是妖孽,而是一个人,一个身穿黑衣,身材娇小的人。那黑色的身影被心仲和唐烜急切的声音唤停了,而她刚刚的动作还保持在那里。
‘嘶’心仲猛地倒吸了一起,额上的汗,顿如雨下。
持鞭的人,呆呆地定在了那里,双目中一个写着‘恐惧’一个写着‘死亡’,颤抖的双唇,让她难言只字。是的,她感觉得到,那阵风就停在她面前;她看到,那风的一端变成了锐利的刀子,正抵在她脖颈前;她体味到,什么叫生死一线的滋味。
“你、你……”她终于看清脸前之风‘幻化’成的人形,那是一张十分秀丽的容颜,只是在此刻,那双眼中的杀气寒迫的人感觉像身处在冰洞一般,有一瞬间,周围的气息都被那怒意与杀气所感染,屋中的一切,将人笼罩进一片死亡将近的窒息之中。
“公主!公主!里面怎么了?”门外忽如其来的声音,让众人一怔。
被门外唤道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刻命悬一线的塞瑜儿。她深深吞咽下一口,看了看眼前的刀尖,又朝着门外喊道:“没、没你们的事,都给我下去吧!”
“是!”门外的小卒似乎又踌躇了一番,最终还是走远了。
屋内的气氛还在僵持中。塞瑜儿身形未动,只又朝着脸前杀气的来源说道:“您……也累了吧?”
黑衣人眉头微挑。没错,此时抵在塞瑜儿颈处的尖刀是藏在她鞋内的,她一直高悬着腿,才能将刀子胁迫在那位置,一番僵持下来,这动作看着是有点儿累人。
唐烜唇角微动,摇了摇头,朝着那边说道。“别站在那儿了,过来吧。”
他话尾音刚落,一直稳端不摇的利刃瞬间离开了原地,前时还将塞瑜儿逼得紧迫的杀气,此时竟消得没了一丝痕迹。
唐烜径自点着手里的火折,点亮了桌上的书灯。灯光将屋内照得明亮起来,也是在此时,四人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貌。
“夫人?”心仲眼珠又大,猛地一个转头,将那大胡子重新打量了几番,试探地问道。“大人?”
唐烜笑着点了点头,抬手拨弄几下,将脸上的胡须尽数除下。
身穿黑衣,一脸黑色的莫离园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咕哝道:“除了会耍花样,一点儿真本事都没有……”
唐烜眉头一抽,自知理亏,也不好训她,只绕过她身边,兀自走到塞瑜儿的身前,鞠躬施礼道:“感谢公主将心仲一直收留在此,内人性子野蛮,多有得罪,望您能海涵。”
塞瑜儿被他这一拜,总算回了神儿,随意地摆了摆手。“没事,是我开始没认出你,差点伤了你。”她想了想,又道:“这么说,你早知道了?你何时认出本公主的?”
唐烜笑笑,又道:“下官是先认出了您的兵器,想着夕辽地界上,还有谁的鞭子使得能像公主这般精妙,那时便猜到了殿下的身份。”
唐烜这话实际上恭维,当然,那也待塞瑜儿吃这套才行。光是看她此时一脸的得意和满意,也能断定,这马屁总算拍到点子上了。
其实唐烜从和她过招的时候就在思索了,以周围的坏境和对方的身手来分析,这里肯定不是陷阱;第二,以心仲祥和的睡意来说,这里应该是个让人可以放心的地方;第三,和她过招的人是个女的,而且使得是鞭子,这里又是个四面官兵守护的马场,而能附和这些众多条件的人,他只能想到一个,那就是之前在辛城见过的夕辽公主——塞瑜儿。
唐烜一番称赞下来,塞瑜儿满面笑容,立在他一侧的莫离园却是不高兴了。心道:就这破鞭子耍得,也叫好?咱左撇子爹爹一个虎筋儿鞭子下去,房子大的石山都能劈出个大缝。就她这两下子,连咱家伙房里劈柴的五丫都不如!
唐烜自然是将莫离园那一脸的不屑尽收眼底,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她也不想想,这马屁是替谁拍得?刚刚她差一寸,再一寸,她就是杀了皇亲国戚的罪名了。人家塞瑜儿能原谅她的冒失,已经是万幸了,居然还在这里耍小脾气?唉……
“心仲,你没事吧?”唐烜转到心仲的身边,岔开前面的话题。
心仲先是一番感动,然后一脸得愧疚,说道:“大人,让您为手下犯险,心仲……愧对先老爷和夫人,心仲没事,多亏得公主相救,总算留了这条命,今后还能与大人继续为国、为皇上效命。”说完,眼眶一红,荧光已泛。
“你……”
“你这个呆子!”塞瑜儿一声吼得底气十足,将唐烜正预备说的一番感言塞了回去。公主性子一起,放声又道:“我就说这人脑袋是在锅盖子下面挤了吧?成天‘锅锅锅’的,烦死人!我就没见过哪个人在昏迷的时候还喊着‘大人’和‘皇上’的?好好一个人,活成你这样,我看死了反而轻松点。”
塞瑜儿身份高贵,说的话不管有是没有道理,众人都不好反驳。倒是莫离园在一旁听得眉飞色舞,两只眼愈来愈亮,结果,一个按耐不住,握住了塞瑜儿的手腕,痛快地说道:“我算知道啥才叫个‘知音’了,好你,俺决定了,今后你就是我‘鬼迷’了!”
“鬼迷?”塞瑜儿一脸懵懂地看着她,这个人也够奇怪了,刚刚还一副杀不了自己不罢休的样子,这会儿又两眼放光的看着咱。这个鬼迷又是啥?不是还有个心窍吗?
“反正我喜欢你的性子,我莫小四很少交朋友的,打今儿起,算你一个了。”
塞瑜儿总算听出点头绪,思索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反握住她的手,一同笑道:“本公主也是最欣赏有本事的人了,你功夫好得吓人,这朋友,咱交了!”
“好!哈哈哈哈”阔别已久的莫离园招牌之笑,今夜,有相似的音色伴随而起。
两个女人,没什么文化的交谈方式,除了笑声还算发自肺腑,怎么看,都像出闹剧。
“大人。”心仲颤着拉了拉唐烜的衣角。“夫人想说的,是不是‘闺蜜’啊?”
唐烜别过脸去,看着窗外,声音压得极低:“她怎么一说,你怎么一听就行了……”
“哦……”心仲不懂的事有很多,不过有件事他最清楚:他家大人,永远是对的。
、把酒夜话嘤嘤
把酒夜话嘤嘤
持烛笑回朱楼
夕辽和元唐在取光上有一点不同。元唐的人在夜里点得通常都是蜡烛,有钱人家里可能会备上些火油,这两样取光的物件不分四季,任何时候都可以用。而在夕辽,没钱的人家通常都是用蜡烛,但耗的快,光线弱,有钱的人家里多用一种叫做西玛油的东西。这种油常是夕辽大户在寒天时使用的灯油,无论天气如何寒冷,即使在冰上也可以点着,也可以用作取暖,可这种油的造价极高,很少有人用得起。
唐烜也只是在元唐的时候听说过这种神奇的灯油,听闻这种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