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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更是笑得停不下来。
桓帝也掌不住乐了,笑道:“月儿着急了。”
“皇帝哥哥你也笑我……”云枝有点撑不住,扁了扁嘴,“不理你们!”自己拿了风筝就往廊子上跑,慌得奶娘宫人赶紧追了上去。
乐楹公主笑得不行,吩咐人道:“多跟几个过去,郡主指不定要闹脾气了。”
“啊……哎哟!”
乐楹公主刚说完,就听云枝在隔墙那边喊了一声,隔了一瞬,一名宫人急忙跑过来回话,“刚才郡主摔了,不过跟前是一块儿泥草地,没摔着,只是弄脏了裙子。”
乐楹公主起身道:“哎,半刻也不得消停。”
“姑姑坐罢。”桓帝抬了抬手,“朕出来太久也该回去了,正好过去瞧瞧月儿,哄她两句,让人服侍换了裙子再送回来。”
“也好。”乐楹公主还有话跟太后说,颔首坐下。
桓帝走到廊子口时,云枝正坐在泥地上扁嘴落泪,上前拉她结果被用力摔掉,不由笑道:“怎么了,生皇帝哥哥的气了?”
“呜……”云枝抽抽搭搭抹着眼泪,“皇帝哥哥也不帮我……也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皇帝哥哥当然是跟月儿一边的。”桓帝尽量软和口气哄她,侧首让人去准备车辇,朝云枝伸手,“走吧,皇帝哥哥带你到前面去玩儿。”
云枝扭脸想了想,哽咽道:“那我要见大哥哥,让他再给我做一个小兔笼子。”
“好。”桓帝虽然有点为难,但仍然答应了。
一行人乘辇来到启元殿时,正好赶上云琅过来,见到女儿,不由皱眉道:“你怎么跑到前面来了?胡闹,快点跟人回去。”
云枝一向都很怕她父亲,不敢说话,低头藏在皇帝身后,倒是桓帝笑劝道:“月儿刚刚摔了一跤,朕答应让她过来玩会儿,不碍事的,等下就让人送到后面去。”招手叫来候全,低声道:“把颜侍卫找来,陪郡主去做兔笼子。”
云琅看着女儿怯怯走远,摇了摇头,然后从怀里抽出一本折子,递给皇帝,“刑部那边查出一点线索了,皇上先瞧一瞧。”
桓帝领着云琅步入内殿,展开黄皮折子,上面写道:“根据霍连线人刑后所供,今日巳时三刻将在普光寺与人街头,臣等按部就班等候……”其间夹杂不少邀功之词,说刑部的人如何指挥、如何调度等等,桓帝一目十行飞快跳过,当看到,“……来人头戴乌纱圆帽遮容,揭其面,乃是大理寺卿阮洪……”时,不由又恼又怒,反手将折子重重扣在御案上头。
云琅劝道:“皇上息怒。”
桓帝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好啊,爪子都伸到朝堂里来了,这个阮洪里通外国、居心叵测,此等奸邪实在当诛!”
云琅上前走近两步,低声道:“请恕臣擅自做主,未免阮洪府中之人得知消息,方才已经着令傅校尉围合阮府,家眷一律严加看守,眼下还等皇上发落旨意。”
“这种事情不能等。”桓帝自热想要尽快查清案情,当即道:“小舅舅为此事连日辛苦了,传朕的旨意,即刻查抄阮洪府邸,务必将其所有罪证都找出来。”
“是。”云琅欠身领旨,临走又道:“皇上勿急,臣会尽快查清此事的。”
“好,有劳小舅舅了。”桓帝亲自将人送了出去,自己静了好一会儿,仍然不能平息心中的火气,只想快点了解此案。不过眼下急也没有用,因此吩咐道:“如果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来人都不用见了。”
候全躬身道:“是,奴才明白。”
眼下这段时间,看书只怕也是看不进去的,下棋、射箭也是没有兴致,桓帝缓气平息了片刻,“走,到里面瞧瞧小郡主去。”
第二十五章 云涌
阮洪的案子进行的并不顺利,开始一口咬定是误会,自己只是碰巧去了普光寺,刚好撞上刑部人员搜查而已。后来在窦无宽的严刑逼问下,承受不住方才又改了口,说是昨夜有人飞镖入信,内书自己为官历年的违法之事,邀于普光寺面谈商议,否则便要上书朝廷已达圣听。自己万般无奈之下,才迫不得已按时前往见面,说来说去,终究不肯承认与霍连有任何勾结。
桓帝不悦之下,曾问朝臣:“为何此人被当场抓了现行,却总是死撑不认?反倒顾左右而言他,甚至不惜抖出昔年丑事转移视听。”
群臣不敢妄加议论,最后还是右丞相慕毓藻出列答话,“通敌乃是死罪,朝中大员若只是贪污受贿,或者其他轻微罪状,未必足以论死,多半只是抄家贬官没收财产,最终可得一条性命存活,二者不可等同而论。”
桓帝冷笑道:“朝中原有重金赎命的旧例,所以这些人都不怕犯事,以为只要出几个银子就能息事,想得倒美!朕今儿就改改规矩,凡贪污一定数目以上皆处死!”说着下旨,“阮洪其罪已近定论,岂容他以别的事混淆视听?既然他承认为官不清,那么必有罪状,立刻对其历年历任官任彻查,朕要严办!”
刑部大小官员忙得一团热火朝天,阮洪的罪状一项一项罗列出来,正在人仰马翻之际,后宫里又出了一件大事…………安和公主、福亲王之生母董太妃,因进来身体发福,各种轻重病症不一偶犯,于十六月圆之夜薨逝懿慈宫中。
太妃董氏…………在先明帝时尊号熹妃,在当时诸位后妃中资历最老,育有一子一女,因不得先帝欢心而长年无宠。昔日年轻气盛、性子骄扬,与先帝诸妃皆有不少摩擦,与今时太后亦有不和,幸得其女安和公主时常规劝,方才收敛脾性,加之太后少有计较,未曾有意恃宠与之为难,乃得以享受荣华富贵至今。
自先帝驾崩后,太后待诸位太妃颇为优厚,凡子女在外有府邸者,皆可不定期出宫外养散心。董太妃经常辗转安和公主府、福亲王府静养,原是众太妃最为艳羡之处,然因她原本体形微丰,在外不免更加无所拘束、饮食无忌,每每懒怠行动,平素好吃甜烂之食,久而久之,终致富贵之病染身不去。
董太妃突然逝去,安和公主、福亲王皆是悲痛不已。安和公主曾与驸马商议,欲为生母上折子请封德太妃,不料驸马婉拒,于是便央胞弟福亲王入宫面奏。福亲王红着眼圈行完礼,哽咽道:“昔日母妃侍奉父皇数十年,其间未尝有过一次位分荣升,今日已去,盼能够以贵、淑、德、贤四妃之尊厚葬,不为别的,只为葬礼上能够风光一些,也算是为人子女的一点孝心。”
“二哥言辞如此感人肺腑,令朕感同身受。”桓帝赐了座椅与他,沉吟道:“只是此事还得经过司礼监、宗庙来办,由他们列述董母妃生平功过,再上折请辞,朕才好依照祖宗的立法办事。”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亦是规矩,福亲王自然也无可挑剔,犹豫了半晌,叩道:“此时全仗皇上恩典做主,臣在此先行拜谢了。”
桓帝起身相扶,“二哥,快起来罢。”
待福亲王走后,桓帝便起驾到懿慈宫请安,与太后说了此事,太后闻言悠悠道:“方才你长姊刚走,已经在母后面前哭了半日,原来是一边去了一个,两边都不落下。”
桓帝问道:“母后可曾答应了长姊?”
太后微微摇头,又问:“你呢?这件事情你怎么想、怎么看?”
殿内并无外人,桓帝便直截了当回道:“董母妃侍奉父皇数十年是不假,可是她的脾气谁人不知?儿子亦从未听过,董母妃有何德行出众之处,非要强辞言其有德,只怕司礼监的人也要头疼,只是她做为长辈,如今逝去也不便多说是非。”略微沉吟,“儿子觉得不必太过较真,全当是给长姊、二哥一个人情,依了他们,免得伤了大家和气。”
“母后倒是想给他们一个人情。”太后叹气,自侧旁拿出一叠褐皮信封,“可是,你瞧瞧这些…………”厚厚的一沓,至少也有七、八封信左右。
桓帝一一抽出查看,竟然全是弹劾安和公主罪行的密信,诸如强占民田、私自修筑别院,或是仗势欺人之类,连福亲王也有牵连,不由吃惊道:“这么多事,朕怎么从来不曾听闻?”
“你当然不曾听闻,母后也是才知道。”太后明眸微睐,带着一抹若隐若现的凌厉之色,“安和驸马是什么人?福亲王是什么人?朝堂上又有多少人与之交好?这些小民的冤屈怎么递得上来,又怎么能够上达天听?你舅舅收到这些密信,原本想要给你,但想着他们是你的长兄长姐,怕你为难,所以先过来问了一下。”
桓帝抿着嘴唇静了一瞬,沉声道:“长姊这是做什么?偌大的安和公主府还不够她住的?强占民田不说,别院还修了两、三座之多,她再这么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