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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在蓝疆,家徽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性,就像国旗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真正的家族通常以它的家徽为荣。
佩蒙家族历时仅仅七代,因此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家族,所以它没有家徽。一个真正的家族通常有很悠久的历史,动辄以千年计,这种家族的家徽往往被各国所公认。吉乐给佩蒙家族冠上家徽,其实并无意义,因为这种家徽不会被任何人所承认。
送上请帖和贺礼之后,吉乐被迎宾引至一间精舍小憩,正式的婚宴将在半个时辰后举行。精舍位于一个幽静的花园里,与之相邻的还有数间精舍。
吉乐是永远坐不住的,屁股在椅子上还没坐热,就起身走出了精舍。天月立即让鲁光头、李幻、阿基思三人跟在他身边,只留下水逐秀一人陪自己。
按照蓝月帝国的习俗,新娘一早就被迎入了夫家,她将静静地坐在新房里,一直待到下午婚宴开始,才与新郎相携而出招呼客人。
然而,雷督府的新房却有些与众不同。在这里,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气,相反,一阵阵的怒斥声正从新房里传来。
幸好,新房周围十丈已被雷府划为禁地,并派了重重侍卫把守,否则,这些怒斥声传入宾客的耳朵内,肯定会引起他们诸多的联想。
“你去把雷剑找来。”新房里传来一声断喝。
片刻之后,新房的门开了,从里面惶恐地退出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身为新郎官的雷剑就匆匆地赶到了新房。
他没有直接进入房中,而是在门口小心地敲门道:“符小姐,雷剑告进。”
过了良久,新房里才传来一声娇哼,雷剑这才敢小心地推门入内。
上述的情景被一个有心人凑巧看见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向喜欢隐身跟在吉乐身边的玉露。
她不敢太过靠近新房,因为她察觉到在新房周围潜伏着几名高手,太过靠近的话,会有曝露行踪的危险。因此,她选择了小心离开。
吉乐在花园里走了一圈,什么人都没遇到,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已经被人遗忘了。鲁光头三人跟在他后面,像穿花蝴蝶一样在园中无所事事地行走。阿基思和李幻还能保持沉默,鲁光头则不行。
鲁光头追在吉乐身后问道:“伯爵少爷,您打算去哪儿?”
“你怎么这样称呼我?谁教你的?”吉乐不答反问道。
鲁光头摸了摸光光的大脑袋,傻笑道:“您既是伯爵,又是府里的少爷,我想我应该叫您伯爵少爷。”
吉乐对他摸脑袋这个动作很有好感,因此拍了拍他的阔肩膀道:“大个子,以后别叫我伯爵少爷,叫我老大。老大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觉得叫伯爵少爷比较有气势。”鲁光头傻傻地道。
“那好,以后你叫一声伯爵少爷,我扣你一个金币的薪水。”吉乐戏谑地道。
鲁光头赶紧垂下脑袋:“那我叫您‘老大’。”
“这才乖。”吉乐眉开眼笑地道。
对于这种逼迫善良青年加入“黑社会”的恶行,李幻和阿基思则当作没看见,免得自己的良心受谴责。
吉乐收了鲁光头这个小弟,心情大爽,原本因无聊而产生的郁闷立即一扫而空。
这时,他们恰好走到花园里的池塘边,吉乐忽然想起几天前鹿寒雪将脚泡在寒水里,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想到就做,脱了鞋袜,找了池边的一块石头坐下来,想都没想,就将脚伸进了水里。
初春的水虽然冰寒,不过,将脚伸进去的一剎那并没有感觉,反而有一种超越了感官知觉的柔和迅速地向大脑传来,令人陶醉。
然而,这种美好的感觉持续了不到十分之一秒,脚就向大脑发出了寒冷的警告。
吉乐还沉醉在刚才一剎那的美好感觉里,在百分之一秒的瞬间,意识还处于混沌状态,身体却已经应警自行运起了火属性的红月真气,只见他的双脚突然隐隐泛现红光,意识也恢复了,再感觉不到寒冷。
相反的,当皮肤与寒水接触的时候,红光同时流经皮肤下的经脉,一种奇妙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升起,他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已经超越了语言所能表达的范围,彷佛他的眼睛延伸到了脚上,他清楚地看到一丝丝寒气从足部渗入,却又被红光逐步消解,红光不减反涨,彷佛它能从寒气里吸收能量一样。
吉乐沉浸在这个玄妙的世界里,看着红光一点一点地膨胀,就像看着一个婴儿成长一样。
鲁光头三人原本以为吉乐在寻找刺激,但是很快,他们便发现吉乐足部的异状。鲁光头和阿基思只是觉得玄奇,因为他们两人之中,鲁光头没修习过内家功夫,阿基思只是纯粹的魔法师,但是李幻却颇晓真气,看到眼前这幕情景,他眼中有抹奇光一闪而逝。
可能因为三人太专注了,又或者别有原因,身后突然有人发问,他们竟然都没有发觉。
“将脚泡在水里很舒服吗?”有个女人突然在身后问,问的对象显然不是鲁光头三人,而是吉乐。
不知为什么,吉乐一听到她的声音,竟然一惊而醒。
鲁光头三人也颇为惊骇,他们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欺至他们身后三尺之处,不为他们所觉。转身一看,才发现是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黑衣女人,她左手拈着一朵艳红的鲜花,不时放在鼻端嗅一嗅。
吉乐没有将脚从水里收回,仅仅转过头来道:“小姐如果有兴趣,可以来试一试,很有趣的。”
女人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道:“奴家很想试一试,可惜还有事待办,改日再与公子细细研究一下这泡水的功夫。”说完,送了吉乐一个勾魂夺魄的眼神,然后就袅袅婷婷地走了。
吉乐似乎对她很感兴趣,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妳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叫十娘,公子记清楚了。”女人虽然走远了,她的答话依然清晰地随风送来。
阿基思不解地问:“少爷,您喜欢这种女人?”
吉乐白眼一翻道:“问问而已,总好过什么也不知道。”
阿基思嘿嘿一笑,看样子他不相信。不过,吉乐也懒得解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赶忙收拾停当,向精舍走去。
吉乐一回到精舍,就听天月埋怨道:“公子,怎会去了那么久?已经有人来催过好几次了。”
吉乐呵呵一笑,道:“刚才主人家让我等,我现在让他也等等,不算过分。”
天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吉乐忽然使劲地在空气里嗅了嗅,奇道:“玉露刚才来过了?”
天月诧道:“你怎么知道?”
吉乐诡秘地一笑,道:“这是秘密,如果说出来,以后再用就不灵了。”话头一转,问道:“有什么事吗?”
天月将玉露看到的雷府异状对吉乐小声地说了一遍。
吉乐沉吟了片刻,道:“看来这场婚姻很不简单,婚宴还没有开始,就出现了各种希奇古怪的事。”
“公子也发现了异状?”
吉乐摇了摇头:“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很诡异。刚才我在花园里碰上了一个自称为‘十娘’的黑衣女人,她手里拿着一朵红花,表面看上去毫无可疑之处,但我总觉得她有点怪。”
“那是毒十娘!”空荡荡的角落里忽然有人惊呼道。
吉乐差点吓了一跳,不禁笑骂道:“玉露,怎么像只老鼠一样躲在一边?”
角落里光影一晃,现出玉露千娇百媚的身姿。
她急急地走到吉乐身边问:“公子,你碰上毒十娘了?”
“是‘十娘’,不是毒十娘。”吉乐纠正道。
“不会错的,她就是毒十娘,爱穿黑衣,手持红花,打扮妖艳,没有错的。”玉露几乎哭出来道:“公子,你是不是闻了那朵花?”
“妳怎么了,玉露?”吉乐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紧张,赶忙上去抱着她问。
“那朵花有剧毒,近距离闻了超过半盏茶时间,必会中毒,而且中者无救。”玉露珠泪滚滚地道。
吉乐爱怜地连连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安慰道:“我一向福大命大,告诉妳,公子我没有闻那朵毒花,只是恰好碰上那个女人而已。”
“真的?”玉露惊喜地问,脸颊上依旧挂着泪水。
吉乐认真地点了点头。玉露忍不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如花一样笑了。
吉乐继续将她脸上剩余的泪水擦去,边擦还边埋怨道:“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将脸都弄花了。”
玉露娇吟一声,将头埋入他的怀里。
吉乐呵呵一笑,开心极了。
过了一会儿,玉露恢复了正常,吉乐才仔细问清楚那位毒十娘的底细。
原来他刚刚在花园里遇上的女人确实是毒十娘,毒十娘和“十大杀神”一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