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睿不由一愣,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安康公主小嘴一撅,道:“你答应了我到你府上挑一样瞧得上眼的东西的呀,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真是小气!”
说着,一双大眼睛还讨债似的盯着杜睿,杜睿无可奈何,只好应承下来。
安康公主见杜睿答应,心中自然欢喜,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问道:“杜家哥哥!你刚才为什么替那个犯人惋惜,还说他是一个难得的干才?”
杜睿闻言,叹道:“如今这大唐的朝堂之上,能和那位范大人比气节的,恐怕还真没有第二个人了!”
安康公主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连你也比不得吗?”
杜睿笑道:“草民不过一十岁小儿,能称得上什么气节,便是有,又怎能和范大人相比,彼为国事不惜一人荣辱,不惜身家性命,这份大胆识,大气魄,大忠诚,难道还当不起这气节二字吗?”
安康公主沉思片刻,道:“听你这么说,好像也很有道理,我是不大懂的,只是这两日我父皇总是长吁短叹,不时的唤着范兴这个名字,或许我父皇也不想他死吧!”
太宗皇帝的心思,杜睿也能猜得到,一来范兴确实是个人才,此时虽然丢城失地,却让大唐避免了一次更大的危机,二来还是人才难得,这些年来,突厥屡屡寇边,大唐屡战屡败,范兴久在边廷,对突厥的战法熟悉,将来北伐,也是一大臂助。
想着,杜睿突然对安康公主道:“公主殿下!草民想求公主殿下一件事,希望殿下不要推辞!”
安康公主道:“你有什么事只管说,怎的说你现在也是我的师傅了,只要我能做到的,便一定帮忙。”
“好!”
杜睿道了一个好字,便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宣纸,研好墨,提起笔来,略加思索,挥笔而成:《正气歌》一一赠范太守,余长闻夫气节者,天地之正焉,今范太守于国守边,阙自身荣辱,弃小节而就大义,然群氓汹汹,空怀热血,知太守者,凡几人焉?余自空叹,于国惜才,随颂《正气歌》,以张范太守之气节耳。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符宝郎舌,为姜伯约胆;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玺,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然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磋余遘阳九,隶也实不力。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馅,求之不可得。阴房冥鬼火,春院閟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沴自辟易。哀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谬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忧,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安康公主自幼聪慧,也曾习得经史子集,倒也看的分明,见杜睿如此推崇一个犯官,虽然不解,但也被诗中那大气魄感染到,不禁拍手叫好。
杜睿叹道:“公主只道这诗好,却不知与这寻章摘句的营生比起来,范太守的气节却真如长空皓月,诗虽写得,却不足以张范大人气节之万一,请公主将这诗,转呈圣上,求圣上等他日北伐成功之时,将这诗雕刻成碑,立于范太守墓前,以彰其功。”
第三十一章 对策
第一篇 蛰居 第三十一章 对策
承庆殿内,此刻的气氛有些沉重,太宗痛苦地坐在案几旁,这几日天气转阴,他当年随军征战之时留下的暗伤又在隐隐作痛。再加上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范兴的死惋惜,如今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将来真的等到北伐成功之时,将杜睿写得那首《正气歌》立于范兴的墓前,以慰那位为国尽忠,不顾个人名节,不惜一死的忠臣之心了。
范兴的事让太宗忧心,但此刻还有另一件事,更让太宗愁眉不展,颉利攻破绥州,城中民众死伤大半,但还有三万军民被颉利掳去了,如今颉利已然开出了价码,让太宗用财帛去赎,一想到子民的死伤,太宗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又是一笔血债!是朕没有把这国家治理好,让突厥欺凌了我们这么多年,朕这个大唐天子,只能看着百姓受戮,实在是有愧啊!”
长孙无忌看着心里难受,他本想说句宽慰皇帝的话,又一时不知用什么样的措辞好,这时岑文本出班对太宗道:“圣上,颉利让我朝纳贡三十万石粮食,十万匹绢,以换取被他掳去的三万军民,不知圣意如何?”
太宗闻言,往桌上猛一拍,一脸悲愤地说:“杀了朕那么多子民,还要敲这么大一笔竹杠。三十万石粮食,十万匹绢!这比武德九年逼着咱们从国库里拿出来的还多,朕都登基四年了,难道还要再次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吗?罢了,就算我军不堪一战,朕也要与颉利决死一搏!”
太宗将“不堪一战”四字说得很重,岑文本打量着太宗的脸色,揣摩圣上此话的意思,略一停顿即跪倒在地满面诚挚地道:“臣愿为皇上牵马坠镫,万死不辞。眼下泾州已有二十多万人马,再从各地抽调边兵,府兵,足可得四五十万人,就算突厥铁骑真的都是铁打的,也要和他们拼一场。”
“爱卿请起,若是我大唐人人都像爱卿这般不惜性命,突厥又有什么好怕的!”太宗将岑文本扶起,将脸转向立在一旁的长孙无忌问道:“辅机,你说呢?”
长孙无忌看看太宗,又看看岑文本,他从太宗的目光中看出了某种期待,显然这位当朝天子虽然做出一副强硬的姿态,但心里其实并不想马上与颉利决战,长孙无忌略为沉吟,用低沉的语气说:“臣以为,兹事体大,最好召集重臣和诸王子们商议,周密筹划为宜。”
有了大舅哥给垫的这级台阶,太宗不假思索的接上话茬,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好,那就这么办吧!”
太宗的旨意很快就传达了下去,李承乾作为东宫太子,自然也有份参与,一想到明日就要到太极殿揍对,李承乾的心里就没什么把握,他对边事一窍不通,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再次来求教杜睿。
到得杜睿府上,将事情说了,杜睿沉吟片刻道:“太子!此时绝不能战,战亦不能胜,还记得小弟当日对太子所说的吗?”
李承乾点头,道:“记得到是记得,只是如今朝野上下,人人均要与突厥人一战,我若是说不战,那些三弟,四弟的人岂不是又有了攻讦我的口实。”
杜睿想了想道:“边廷之民,确实饱受了突厥人欺凌,他们此刻盼的是一支能打胜仗的王师,但为了这最终的胜利,我大唐必须要有超凡的坚忍之志,等国力和军力准备到足以战胜对手之时,再思雪耻才行,如今冒然决战,那是拿大唐的天下做赌注,小弟以为万万不可,恐怕圣上的意思也是如此。”
李承乾一惊,道:“承明!你的意思是说,我父皇也不想打这一仗!?”
杜睿点头道:“正是,如果圣上执意要与突厥决战,还用的着廷议吗?圣上这样做,正是想要传达一个信号,一个不可战的信号!太子明日廷议之时,绝不可冒然言勇,只能劝圣上再忍让一时。”
李承乾还是有些犹豫,道:“可是如果我那般说,那些想要一战的大臣肯定会反对我的!到时候,他们再言易储之事,岂不是就有了借口!”
杜睿道:“太子!这正是太子为圣上分忧的好时机啊!担上小小的骂名,又如何?”
李承乾闻言,醒悟道:“既然如此,我便做了,能为我父皇分忧,也是做儿子的本分,只是~~~~~唉!我终究是个无能的太子,便是和刘阿斗相比,也真是不遑多让了!”
杜睿闻言,突然大声道:“太子绝不是阿斗,退一万步讲,就算您是阿斗,也强过那连生身父亲都敢弑杀的炀帝!德行是与生俱来的,才学却是可以后天陶冶的,太子还年轻,绝不可丧志,只要能延请天下名师,认真调教,太子一定能继承圣上的伟业,成为一世英主的。”
李承乾苦笑一声,看着杜睿道:“遍延名师?我父皇给我找的师傅还少吗?可是在那些大臣们的眼中,我还是处处都比不上三弟,四弟!这东宫的位子赖着,也没什么意思!”
杜睿道:“于宁志,李纲这些人都是大儒,能教的不过是些经史之学,眼下四海未靖,太子当学一些经世治用的本领才是。”
李承乾闻言,突然眼前一亮,道:“经世治用的本领?承明,不如我去求父皇,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