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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枪声和手雷爆炸声就没有停歇过,数以百计的胖子军和清军骑兵血染沙场。一直到了天色将黑,胖子军出动大队步兵加入斥候战场,清军骑兵才被迫收兵回城,但勒尔锦给根特巴图鲁的书信也极其幸运的冲破了胖子军阻击,顺利送到了根特巴图鲁军中。
天色全黑时,繁昌城头燃起无数火把,十里外的胖子军营地中也燃起了密如繁星的篝火与火把,将半边天际映得通红,赶造攻城武器的叮叮当当声音,即便是在繁昌城头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感受到了那冲天的杀气,正在城墙上指挥清军步兵连夜加固城防的勒尔锦难免更是忧心忡忡,深知这一次必然是一场惨烈空前的决战,也很可能,是自己的最后一战了。
“贝勒爷,快二更了,快去休息一会吧。”噶尔汉凑了上来,好心劝道:“吴狗可能天一亮就要攻城了,贝勒爷你只有休息好了,把精神养足了,才能率领我们击退吴狗的进攻,今天晚上,就让奴才替你值夜吧。”
勒尔锦仿若不闻,半晌后,勒尔锦才叹息了一声,回头冲噶尔汉说道:“没事,反正回去也睡不着,还是我值夜吧,你先去休息,一会我累了,会找地方打一个盹。”
“贝勒爷,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好好休息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啊。”噶尔汉恳求道:“奴才代全军将士求你了,你还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吧。”
“睡不着啊。”勒尔锦坚持摇头,又回头看看繁昌正西八里外的胖子军大营,勒尔锦忽然说道:“噶尔汉,如果我回不去了,我上次拜托你的事,请你一定要办到。再告诉我的儿子勒尔贝,让他学好汉话和汉人的文字,再悄悄准备好汉人的身份,将来说不定用得上。”
“贝勒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噶尔汉大吃一惊,“我们大清的形势,还没有危急到那个地步吧?”
“主子都已经亲征了,还没危急到那地步?”勒尔锦苦笑,幽幽说道:“我们那位主子,我比谁都清楚,耍心机玩手腕可能天下无敌,在战场上嘛——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其实比彰泰那个蠢货强不了多少,还偏偏碰上了卢一峰这样的汉人枭雄,这一次我们大清,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了。不过看架势,我应该走在这位主子前面。”
噶尔汉不说话了,深知勒尔锦说的全是实情——能够委任彰泰这样的蠢货为西线主帅,康麻子在军事上的造诣有多‘高深’,自然是可想而知了。苦笑之下,噶尔汉也只能低声安慰道:“贝勒爷千万不能这么想,如果战事不利,我们也可以放弃繁昌这个破土围子,突围向铜陵撤退,到那里再和吴狗决战。”
“没那么简单。”勒尔锦继续摇头,低声说道:“彰泰草包不许撤退一步的命令已经下到了我的手里,繁昌的两万大军谁都可以突围,惟独我不能突围,不然的话,西线一旦战败,所有的黑锅都要我一个人背了。我们那位彰王爷,在推卸罪责方面的本事,可是比打仗的本事强上几百倍。”
“安庆城里就有主子派来的监军,贝勒爷你可以请监军出面为你作证,彰泰那个草包下的命令根本就是乱命!”噶尔汉赶紧说道。
“天真!”勒尔锦苦笑着骂了一句,又低声说道:“先不说那两个草包监军是和彰泰穿一条裤子,就算他们如实奏报,主子也不会饶过我!知道我被削去王爵后,为什么一直没有恢复王爵吗?光以战绩而论,难道我真的就比重新封王的杰书和岳乐差了?其实原因很简单,就一句话就能解释——当年太宗皇帝病势之后,我的阿玛勒克德浑,是拥戴睿王爷多尔衮继位!也因为这个,我那个战功不在多尔衮、多铎之下的阿玛,才给我留下了一个郡王的爵位!”
噶尔汉更是沉默,对勒尔锦也更是充满同情,勒尔锦则拍了拍噶尔汉的肩膀,低声说道:“如果不行的话,我会安排你先撤,我说的事,拜托了。”噶尔汉默默点头,眼中已然噙满泪花。
与几乎彻底绝望的勒尔锦不同,与此同时的胖子军帅帐之中,卢胖子倒是满脸的春风得意,红光满面的向胖子军众将宣称道:“一天!一天之内给我打破繁昌这个破土围子!三天!三天之内全歼城中满狗!”
胖子军众将整齐答应,卢胖子又一指高洪宸和胡同春,喝令道:“明天天一亮,高洪宸你率领四千骑兵到繁昌西北面埋伏,随时准备劫杀荻港的满狗救兵!胡同春,你带五千步兵到黄浒镇去,截杀繁昌逃往铜陵的满狗败兵!”
“得令!”攻城时几乎派不上用场的高洪宸一口答应,胡同春却抗议道:“大将军,换一个人去黄浒镇行不行?打这种硬仗我最拿手,应该把我留在这里吧?”
“你想换也行,不过你要是伤亡过大了,将来到了和满狗皇帝决战的时候,再有肥肉你可别抢。”卢胖子冷笑说道。
“那末将还是去黄浒镇算了。”胡同春赶紧答道,帅帐里也响起一片开心轻笑。
“其余众将,各自抓紧时间做好准备,明天天一亮,立即攻城!”卢胖子站起来喝道:“主攻繁昌东门,佯攻南门,留下西门和北门给满狗逃命,动摇满狗军心!这一战是江南决战我军主力的第一战,各位将军务必要身先士卒,奋勇当先,一战歼灭勒尔锦满狗!”
“谨遵大将军号令!”胖子军众将回答得异常整齐。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寅时刚过,天色微明时,饱餐了一顿的胖子军倾巢出营,高洪宸和胡同春二将各率军马赶赴预设战场,卢胖子则亲率主力直逼繁昌东门,在繁昌五里外摆开阵势,一百二十门轻重火炮一字排开,装弹填药瞄准繁昌东门,同时又派王绪率军六千,携带三十门火炮移师繁昌南门,也是在繁昌南门外摆开攻城阵势。
与此同时,繁昌城上的报警铜锣已经响成一片,清军将领士兵飞奔上城,勒尔锦也迅速做出调整安排,命得力副手噶尔汉率军四千守卫南门,副将胡士英率一千五百兵守西门,前锋参领瓜尔察率军两千五百守北门,又命都统伊里布率军四千为全军总预备队,负责造饭送水,搬运守城物资,勒尔锦本人则率领剩下的八千军队守主战场东门。同时又命令堵死东西南三门,以免卢胖子故技重施炸开城门,只留北门不堵,预防万一。
卯时二刻,双方布置完毕,卢胖子照例派使者手打白旗到繁昌城下招降,顺便宣扬胖子军的四杀令,比杰书有素养的勒尔锦也没有下令杀使,只是冷冷的回答胖子军使者道:“回去告诉卢一峰小儿,老子就姓爱新觉罗,想要老子的人头尽管来,想要老子投降,做梦!”
胖子军使者也不答话,掉头就走,勒尔锦则转向部下众将喝令道:“注意隐蔽,吴狗的火炮就要来了!破城楼里的人全出来,那里躲不了炮,只会被活埋!准备好麻袋和木栅,城墙一旦被吴狗火炮轰塌,立即补救!”
“遮。”清军众将一起答应,部将副都统巴喀又问道:“贝勒爷,我们也还有两门红夷大炮,是否开炮还击?压制吴狗炮阵?”
“两门炮想压制一百多门吴狗火炮?恐怕刚暴露位置,马上就会被吴狗的火炮轰成废铁吧?”勒尔锦苦笑,命令道:“别浪费了,让炮手保护好弹药,仔细搜寻吴狗的旗阵所在,发现卢一峰狗贼踪迹,不必请示,瞄准了就打!如果能走运一炮轰死卢一峰狗贼,本贝勒不但向朝廷为他请功,还把一半家产赏他!”
巴喀答应,刚刚把命令传达下去,城外一字排开的胖子军炮阵中已经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一排排炮弹夺膛而出,铺天盖地的砸向年久失修的繁昌城墙,勒尔锦也不怕丢脸,二话不说往箭垛背后一躲,大吼道:“隐蔽!隐蔽!”
“轰隆!”第一枚开花炮弹在繁昌城墙上炸开,紧接着,更多的开花炮弹和实心炮弹轰上繁昌城墙,破破烂烂的繁昌城墙顿时土石飞溅,地动山摇,躲在箭垛背后的勒尔锦也象是被人猛推一把,一屁股坐在城墙上,再赶紧爬起来时,一枚炮弹也恰好轰中面前箭垛,砖土结构的箭垛顿时粉碎,灰尘碎石洒满勒尔锦一身,也吓得勒尔锦的亲兵大呼小叫,赶紧手忙脚乱的把勒尔锦拉到另一座箭垛背后。
“还好,不是开花弹。”情况惊险之此,早已抱定必死决心的勒尔锦却不仅没有半点惊慌,反而无比轻松的笑道:“如果刚才是开花弹,卢一峰小儿那张肥脸,肯定就要笑开花了。”
洒脱归洒脱,第一次领教胖子军火炮大阵威力的勒尔锦很快就发现,这次大战轻敌和盲目乐观的人,并不是嚣张跋扈的卢胖子,而是已经慎之又慎的勒尔锦他自己!一百五十门火炮齐射的威力,简直就是十倍于勒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