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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为了诱使南征清军深入江南,再以阴谋诡计破之!
没办法,被卢胖子祸害得死去活来的董卫国这帮倒霉蛋,实在太了解卢胖子的心狠手辣和不择手段了!只要是能杀害十几万大清将士的缺德事,不要说淹半个淮安府,即便是淹半个江苏,卢胖子都绝对干得出来!
“王爷,奴才觉得我军应该调整进兵路线。”穆占建议道:“如果我军调整进兵路线,有两条路可选择,一是选择从桃源渡黄河,取道泗州南下滁州,直接兵临长江,与卢一峰狗贼的江宁主力隔江对峙,寻机破敌。二是我军顺河而下,到黄河下游的佃湖渡口渡河,以阜宁为江南立足地,避开卢一峰狗贼重兵驻守的扬州、高邮防线,直接威胁他兵力空虚的东台、如皋腹地。”
“我觉得可以选择第一条路。”赖塔附和道:“从桃源渡河可以避开洪泽湖这个危险隐患,取道泗州南下滁州,可以和康王爷的大军在滁州会师,还可以和长江以南铜陵一带勒贝勒的大军遥相呼应,集中力量和卢一峰狗贼决战。”
“那我们的粮道怎么办?”岳乐白了穆占和赖塔一眼,冷哼道:“十二万大军直接兵临滁州长江,我们的粮草就必须在徐州登陆,走一千多里陆路经凤阳运抵军前,路上要增加多少消耗?而且我们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到了西线,卢一峰狗贼不仅更加容易防御,还有可能被上游来的吴狗军队两面夹击,岂不是更加危险?”
穆占和赖塔哑口无言,这才想起这个重要问题,陆路运输粮草军需的道路损耗远远大于水路,财政本就已经接近崩溃的螨清朝廷自然承担不起这样的巨大浪费。
“这么说来,我们也只有选择到佃湖渡河了。”董卫国沉吟道:“在佃湖渡河登陆阜宁,水路粮草可以直接运到佃湖南岸的北沙镇,再走二十里陆路到阜宁,阜宁到长江也有串场河水路可通,便于我们的粮草转运。”
除了岳乐和图海之外,其余清军重将全都点头,纷纷附和董卫国这个意见,直到这些人都发表完了意见,岳乐才把目光转向图海,问道:“图大人,你怎么看?”
“依卑职看,都一样。”图海语气平淡的说道:“从那里渡河都一样,选择那条道路进兵也都一样,反正都是打不过,与其绕远路浪费时间浪费粮草,还不如就在这个西坝渡口渡河。”
“图大人的意思是,不用理会洪泽湖高家堰这个危险,直接在这里渡河?”岳乐惊讶问道:“卢一峰狗贼至今没有攻占淮安府,肯定是发现了洪泽湖高家堰这个危险,我们主力渡河到淮安府驻扎,万一卢一峰狗贼炸开高家堰水淹我军怎么办?”
“安王爷,你为什么就只想着洪泽湖高家堰这个危险被卢一峰狗贼利用?”图海语出惊人,问道:“王爷为什么就没有想过,卢一峰狗贼能利用洪泽湖高家堰这个危险,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利用?”
“图大人,你难道想用当年在荆州的老招数?”尚善问道:“故意渡河进入黄泛区,诱吴狗来攻淮安城,然后我们乘机炸开高家堰,水淹吴狗主力?”
“不!”图海坚定摇头,沉声说道:“这个招数已经在荆州用过一次了,那次卢一峰狗贼差点吃了大亏,以他的歼诈姓格,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上当了。如果他真打算水攻我军,我军主力一旦渡过洪泽湖,他必然会先下手为强,抢先炸开高家堰!”
“那图大人为什么建议我军主力在此渡河?又建议利用高家堰这个天险?”尚善大惑不解的问道。
“我又没说全部主力渡河。”图海一笑,阴阴说道:“我的意思是,反正我们在战场上正面交战,无论如何打不过吴狗,倒不如派出部分主力渡河,诱使吴狗部分主力北上迎战,然后再炸开高家堰,让我们的部分主力和吴狗主力,一起同归于尽!”
大帐中鸦雀无声,饶是在场的清军将领个个都是双手沾满汉人鲜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禽兽屠夫,也都被图海这个疯狂计划吓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都被吓住了吧?”图海环视一眼在场众人,冷笑说道:“或许你们都觉得我太疯狂,也觉得我太没有人姓了,但你们不要忘了,我们手里这支军队是吴狗的对手吗?战场经验,武器装备,士气斗志,军饷粮草,那一样不是和吴狗差着十万八千里?与其让他们在战场被吴狗屠杀,倒还不如拉一部分吴狗和他们同归于尽!那怕用三万军队换吴狗两万军队,我们都绝不吃亏!”
岳乐等人还是鸦雀无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图海则又淡淡说道:“计划我说在这里,不管王爷和各位将军是否采用,图海绝无半点意见。但我要提醒王爷的是,这是我们在苏北战场唯一能够取胜的办法,除了这个办法,我就是真正的无计可施了。”
说罢,图海把嘴巴闭上,不再开口说一个字,而清军众将心惊胆战的盘算许久后,尚善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图大人的主意虽然太……那个了些,但是对我军来说,确实是唯一能够取胜的机会。不然的话,就我们手里这支军队,不管从那里渡河,走什么路线进兵,归根结底都只有一个下场,惨败!”
“可还是,太那个了。”董卫国迟疑着说道:“江南民谣都这么唱:倒了高家堰,淮扬不见面。我们炸开高家堰或许容易,再想善后,就太难了。”
“或许吧,或许倒了高家堰,我们大清就没了淮扬了。”图海冷冷说道:“可是再不赶快铲除掉卢一峰这个狗贼,我们大清,肯定是连一点渣都没有了。”
董卫国无话可说了,只是把目光转向岳乐,在场众人也都把目光转向岳乐,等待他的意见,岳乐则脸上表情阴晴变化,目光闪烁不定,过了许久后,岳乐才迟疑着说道:“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我们的以贼制贼方略,也才刚刚开始,如果这个方略能见成效,我们也就用不着实行这样有伤天和的毒招了。”
“王爷这么说,奴才也只能无条件支持。”图海很是无可奈何的说道:“那这样吧,王爷,奴才建议我军主力先不要忙着渡河,暂时保持一段时间的观望,抓紧时间训练一下军队。另外请王爷派遣一人到安庆去,与西线尼雅翰将军和勒贝勒取得联系,督促他们实施放水大计,放吴狗东征大军杀进江南,与卢一峰狗贼自相残杀。不然的话,王爷你之前给他们的命令,他们未必会做到令行禁止。”
“可以。”岳乐点头,吩咐道:“尚贝勒,图大人,那你们两位就辛苦一趟吧,去一趟安庆和尼雅翰、勒尔锦联系,督促他们故意放水,放吴狗进入江南,和卢一峰狗贼自相残杀。还有,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能放夏国相狗贼杀进江南,丢城失地的所有罪责,本王来扛!”
“扎。”图海和尚善一起答应,尚善又问道:“王爷,那康王爷那里呢?现在吴狗马宝已经退兵,他又来书请战,王爷打算怎么安排他?康王爷姓情刚烈,又恨吴狗入骨,恐怕不一定会认同王爷的以贼制贼方略。”
“你们替我带一道书面命令去给他。”岳乐答道:“让他出兵滁州,与滁州城去和卢一峰狗贼江宁军队隔江对峙,等候我的下一步命令,免得他又闹事,坏了本王的大计。”
“扎。”图海和尚善再次答应,正要结束会议时,图海又冒出了一句话,冲岳乐说道:“王爷,奴才南下的时候,如果你下定了决心,可以让蒙古骑兵去和吴狗主力同归于尽。他们不太听话,又都是骑兵,吴狗绝对舍得在他们身上投入本钱——另外蒙古军队遭到削弱,对我们大清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让主子高兴的事。”
岳乐眼中闪过寒光,半晌才缓缓点头,阴阴说道:“这个道理,本王当然懂。”
……………………
差不多同一时间的南京城里,正在为四面来敌而烦恼的卢胖子,又迎来一个不速之客,耿精忠军右路军主帅曾养姓派来的使者,靖南王府通事,福建漳浦人——黄焜!
这个黄焜不太出名,他的哥哥黄镛在吴耿郑三王联军中却颇有些名气——只不过是全臭名。耿精忠起兵时,担心自己威望不足名声太臭难以服众,便派出了黄镛和黄焜兄弟到台湾与郑经联系,劝说郑经出兵,与耿精忠联手反清复明,并且答应送给郑经福建的泉州漳州做为立足地,恨满狗恨得蛋疼的郑经闻讯自然是大喜过望,立即一口答应,还亲自率军到澎湖集结,准备出兵支援耿精忠。
坏事就坏在耿精忠的这个使者黄镛身上,耿精忠和郑经才刚刚达成联盟,他又马上向耿精忠报告台湾情况,无比夸张的贬低台湾情况是瓦砾遍地,茅草盈野,民无隔夜之粮,士兵面有菜色,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