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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宋军的装备不断更新,尤其是威力强大的‘炸药’与钢臂弩等在战场上的使用,凤凰山研究院着实令完颜宗弼感到害怕,因为他比其他人更加了解这些新式器械对女真人的伤害。只恨自己对这一切一窍不通,而且金国也没有这个实力来研制这些,他没有王泽那样的便利,不要说二十年来一直为开疆扩土而奔劳不息,而且女真人的思想远远不如汉人开放,纵然有达鲁不花这样的杰出青年,还是太少太少,成立一个如凤凰山书院一样的学堂,对于时下的金国来说简直是痴人说梦。他相信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能够创办一所他理想中的学堂,但是王泽不会给他时间的!说以他千方百计要求达鲁不花打进这些地方,希望能取得一些有用的东西。
达鲁不花为难地道:“凤凰山书院虽是对各层士子开放,也有各番国学子,但对研究院防范甚严,内外都有禁军守卫,非在册研究院人员不能入内,即便是书院教习亦是不免,小人几次努力无不告失败。”
“难为你们了!”完颜宗弼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可置否地笑道:“我早就应当知道王德涵早就想到保密,只是没有想到他做的这么绝,连书院的教习亦是无法幸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达鲁不花灿灿地道:“郎君料得不错,若是能有机会,小人就投考书院,也好有机会进入研究院,已完成郎君成命。”
完颜宗弼怪异地凝视达鲁不花,忽然哈哈大笑道:“正好可以公私兼顾吧?”
达鲁不花惭愧地浅笑道:“小人的心思哪里能瞒得了郎君,王相公所创凤凰山书院教授学科之杂,旷古未闻,仅仅是博物院介绍海外方洲地理,便是让人神往不已。其所谓政治经济学倡喻民本,更是令小人大开眼界……”
“我看你是对王德涵神往已久。”完颜……
宗弼脸色依然是带有微笑。
达鲁不花被完颜宗弼的话惊得不轻,做为完颜宗弼派往南朝具有特殊使命的探子,对其主要对手产生敬仰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何况还是让派他前去之人知道。足以让达鲁不花出了身冷汗,他偷看完颜宗弼脸色,却看他神色间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不禁又陷入迷惑。
“王德涵集数千年之见识,取百家之长,其学说的确使得你们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感到神往,你对其崇拜也在情理之中。”完颜宗弼淡淡地笑了,这一点他不能否认,王泽的爱好非常广泛,他还曾经取笑过王泽不用功读书,不喜爱外语,今后对于谋生没有好处。但他不能不承认他错了,书到用时方恨少,英语有个鸟用,眼睁睁地看着王泽拉动着一个没落帝国再次崛起,而自己却只能被规限在方圆之内,有心无力地挣扎。
达鲁不花有些慌张,失声道:“……郎君,小人……”
完颜宗弼温声道:“不必慌张,我又没有责怪你不是,还是说说南面的情况吧!”
“是——”达鲁不花稍稍放下心来,不敢再多说什么闲话,小心谨慎地道:“小人还得到确切消息,南朝准备组织一支由官船为主的船队远航高丽,证实船队内有一支官员组成的使团,里面有提举江浙路支卖局王直,其他人众姓名、官位不详。”
“哦——”完颜宗弼对之倒是颇感兴趣,由于大宋的迅速溃败,多年来专心于内政,经营南海,对高丽王氏并没有官方联络。金国自太宗为对宋作战起见,对高丽采取忍让迁就的态度,近年来由于时局逐渐平稳,对高丽的态度逐渐强硬,边镇以驻泊数万大军对高丽进行军事威慑,高丽亦是认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年前正式向金国遣使纳贡。赵宋朝廷组织庞大的船队远航高丽,随船竟有一支官方使团,显然是另有目的,他立即想到了王泽。不禁吸了口凉气,暗道:“难道这是王泽的纵横之术?”
达鲁不花见完颜宗弼陷入沉思,他不敢打搅,只能默不作声地站在下首。这些年来,随着他阅历的增长,其想法也复杂许多,时常会产生一些疑问。而且,完颜宗弼在十年间对宋从主战到和解再到主战的态度数次变化,让他感到迷惑不解,两次主站的目的似乎有些不同,至于有哪些不同之处,他还没有理出头绪。
不过,他走遍江南东路、淮南东路及江浙路,深深体会到大宋的生机勃勃,成为逐渐显示出强大实力的帝国,尤其是在港口口瞪目呆地看到宋军大型车轮巨帆海船,用不知是何物铺成的光滑坚硬的官道,殿前司禁军调动中队列里面双骡拉动的四轮马车和车上硕大又漆黑的转动机弩,这些景象令他感到恐惧不安。
凤凰山书院书院人才济济、各方杂学著作的风靡,东南逐渐雄厚的经济不断刺激着民生发展,一件件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经历,这一切都带有王泽的影子,使他认定完颜宗弼主战的态度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对的,王泽实在是太可怕了,抛开感情色彩来说,他是女真人最强劲的敌人。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完颜宗弼忽然笑道:“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真是亡我之心不死,那就先在高丽逐鹿一番,看看你王泽倒底有什么手段!”
达鲁不花不敢说话,但他也明白完颜宗弼的意思,看来两人之间的较量又要开始了。不过他不认为完颜宗弼有多少先机,尽管高丽与宋远隔大海与金接壤,但金国内部的斗争已经是处于白热化的阶段,做为完颜宗弼的亲信,金国的高等间谍,他自然是知道其中内幕。完颜宗弼的精……
力要放在朝中,上次的南征其目的也是为了朝廷内事,而王泽的船队已经开始行动,在时间上,完颜宗弼被王泽抛在了后面,更重要的一点,也是达鲁不花永远藏在心底,就是连睡觉也要防备说出来的话,那就是他不认为完颜宗弼是王泽的对手。
“郎君,小人昨日在街上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故交。”
完颜宗弼眉头一挑,颇感兴趣地道:“故交,是哪个?”
“张阶张子升……”达鲁不花看完颜宗弼面色茫然,似乎不知道这个人。又加了一句:“王相公的弟子,南朝的文武进士。”
“原来是他——”完颜宗弼的脸面徒然变色。
尔独何辜限河梁篇
第一章
大金朝廷经过整整一个多时辰的廷议,似乎是以完颜宗隽、完颜宗磐与完颜昌的胜利而告终,但是完颜昌在那天散朝后,却一直心神不宁、烦躁不安,隐隐中感到自己在这筹胜局中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高了,完颜宗磐的嚣张,完颜宗隽的阴森以及完颜亶的冷峻,令他不安的情景实在是太多。身为右副元帅的他,在都元帅府中可以说已经是孤家寡人,完颜亶与完颜宗磐二人的反差,足以使他内心深处有些暗自后悔,他之所以与他亦是认为不堪大任的完颜宗磐联手,只是为了一个很简单的理由,不能让完颜亶这个向慕南朝风华的‘汉家少年’毁了女真人的风俗,当然这其中关乎他与其他女真贵酋和旧制度千丝万缕的切身利益。
当日他就前往完颜宗弼的沈王府中,探望正在‘卧病’在床的完颜宗弼,与其说是探病,还不如说是观风,满朝大臣将帅没人真正相信完颜宗弼会病倒,当然完颜昌也没有相信。
冬季的上京寒风肆虐,太阳早早地落下山去,这座并不大的北方小城由于严格的等级制度,准确地说应该是女真族森严的宵禁制度,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狭窄的街道上、行人已是稀稀落落,街道两侧不多见的商家店铺也早早的打烊,只有街道上吹过阵阵侵人肌骨的寒风夹着尖锐的怪啸呼啸而过,为这座不堪为都的国都平添几分萧瑟。
骑在马上的完颜昌打了个冷战,不禁下意识地用手紧了紧狐皮衣领,嘴里嘟囔着这鬼天气。尽管他出生成长在这白山黑水之间,对北国的苦寒并不陌生,可以说正是这不堪忍受的苦寒,激励着他们这个成长在白山黑水之间的民族不断地向南开拓生存空间。
但他十年间久在南方,遍历中原两河的繁华,上京在他眼中连河北的一个州城也不如,充其量算一个大县县城的规模,鞥不用说即便是冬季也别有一番滋味的汴梁城,还有传说中繁华似锦、美人如云、日夜人流不息的行在江宁城。摊上这昼短夜长的冬季,此时的上京简直像是一座死城,令人感到说不出来的压抑。
当他回到他在上京的鲁国王府邸,让他泄气的是,所谓鲁国王府邸无论是其气派,还是建筑规模,都不及他在太原的右副元帅府邸几分,要不是这里还让他有些安全感,他根本就不屑入住。
刚刚进入门内,留在家中的亲信便前来禀报说是一名故人来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