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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严柳面对面,严玉成无论怎么说都没关系。
“对呀!”
阮碧秀一拍手掌,大为惊叹。
“你看,严书记都这么说你,你是真的要注意一下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真累垮了,也是对工作不负责任嘛……”
柳俊就微笑着对老妈伸出大拇指。
阮碧秀以前做过多年的基层干部,“理论水平”还在呢!
“好好,我会注意的……哎呀,各人性格不同,我倒是想向玉成学习来着,就是恐怕画虎不成反类犬!”
柳晋才不愿就这个话题继续“探讨”下去,就敷衍了事。
柳俊不由一阵叹息。
他也知道,要让老子改掉这个“工作狂”的毛病,怕是难了。
“小俊啊,大年三十在井下度过,感觉如何啊?”
柳晋才笑着转移了话题,问起儿子的“光辉业绩”。
“还好,就是黑乎乎的,差点将煤炭当作饺子吃下肚子去!”
柳俊笑道。
几个人就哈哈笑了起来。
“嗯,不错。你们宁北县的班子,能够团结一致应付挑战,这一点最令我满意。你严伯伯也很满意,在电话里头夸奖你们做得不错。说当初把你放到宁北县去是一着妙棋。”
不料严玉成竟然对自己有如此之高的评价,柳俊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不谦虚。
“那是!像我这种杰出的人才,放到哪都是妙棋!”
一番话说得大家又笑起来。
严菲就冲他刮刮脸,扁了扁嘴说道:“老鼠上天平,自称自赞,不羞!”
小模样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柳晋才熟知儿子的脾性,知道他是开玩笑博大家一乐,自也不会板下脸来教训他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之类。况且,在他心目中也确实认定自家儿子是个杰出的人才,从柳俊年幼时的表现来看,甚至称之为“天才”都不过分。
“新班子的磨合期也应该过去了,主要精力要放到经济建设上来。你们县里,今年在经济建设上有何举措?”
一谈到工作,柳晋才自然而然就问起了经济建设的事情,仿佛自己仍然是大宁市委书记一般。现在全国上下,都掀起大搞经济建设的热潮,柳晋才也确实想要听一听宁北县的举措。论到经济建设,这个儿子总有出人意料的神来之笔。说不定就可以作为县域经济发展的模板来看待。
一个省的经济发展,甚或是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首先都是根植于一县一区的发展之上的。假设一个省,百分之七十的县域经济都十分发达,这个省的经济建设想不上去都不行。
柳俊了解老子的心思,当下就详细说了宁北县经济建设的总体规划。
“嗯……大搞基础建设,改善投资和经济发展的环境,这个思路很不错……寅支卯粮,呵呵,我们很多地方的干部,就缺少这个胆略与气魄!”
柳晋才听得频频点头,觉得颇有新意。
难得的是,柳俊的解释深入浅出,就是阮碧秀、柳嫣、严菲这几位历来不关心“政事”的女同志,也被吸引了,随声附和。
“要不,晋才啊,我看把小俊调到J省来算了,就在洪州市的哪个区做个副书记,你们父子两个,时时可以聊聊天说说话,小俊还可以给你出出主意,做个参谋……”
阮碧秀突发奇想,兴奋地说道。
儿子要是来了洪州市,阮碧秀也不至于如此寂寞啊!
柳晋才和柳俊相视而笑。
“你呀,不懂这些的……”
柳晋才摇着头说道。
“我哪里不懂了,像小俊刚才说的,我就很明白嘛……”
阮碧秀大是不服,嘟起了嘴。
柳俊只觉得老妈还是像以前一般可爱。
柳晋才心情甚好,也就不怕忌讳,说道:“这么说吧,你儿子现在是全省,也可能是全国最年轻的县委副书记,你要是想让你儿子继续进步,成为最年轻的市委书记,甚至是最年轻的省委书记,他就还是不要调到洪州市来的好!”
阮碧秀扁了扁嘴,说道:“那又怎么样?就算他现在就做省长,像你一样,忙得四脚朝天,稀罕吗?我情愿他轻轻松松过一辈子,好过天天这么辛苦!”
柳晋才父子相视苦笑,都被憋得无话可说。
貌似阮碧秀这话就是有道理!
“菲菲,你爸爸妈妈身体都还好吧?”
柳晋才扭头问严菲。
其实他每两三天就要与严玉成通一次电话,对于严玉成的身体状况,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么问,主要还是出于礼节。
儿媳远道而来,问候一下亲家,正是题中应有之义。
“好呢,我爸天天都笑得很开心……”
柳晋才就慨叹道:“令尊格局宏大,非我所及!”
N省现今的政治格局,张光明十分强势,严玉成的省委书记做得比较“规矩”,与他大气磅礴的性格甚不相宜,不料还是如此乐观开朗,严玉成果然非常人能及。
“爸,你跟钱伯伯合作得还可以吧?”
提到严玉成,柳俊就想起了J省的省委书记钱建军。对钱建军,柳俊算得闻名已久,却是从未见过面。
“还不错。”
柳晋才就点头微笑。
“钱书记和你严伯伯一样,是个高屋建瓴型的领导,宏观掌控力很强,具体事务不大插手。”
见了老子愉悦的神情,柳俊不由对这位未曾谋面的省委书记产生了一种感激之情。不为别的,就为他给自家老子创造了一个相对宽松的工作环境。这对柳晋才这种“工作狂”来说,至关重要。假使柳晋才一边忙于全省的经济建设工作,一边还要小心翼翼防备来自背后的“黑手”,对他的身体健康绝对是一个极其不利的影响。
“要不,我想拜访一下他……久仰大名啊!”
柳俊说道。
“是应该拜访一下,你是晚辈嘛。”
柳晋才很赞同儿子的想法。
儿子既然步入了政界,与钱建军这种新生代领军人物见个面,打打交道,不是坏事。
“那,你看什么时候过去比较合适?明天或者后天?”
柳俊问道。
“照礼节,你应该今天就去拜访他!”
柳晋才微微一笑,说道。
柳俊也笑了。
柳晋才就抓起电话,给钱建军打了过去。
“你好,钱书记吗?我柳晋才啊……对对……是这样的,钱书记,我小孩和他的女朋友从N省过来了,想给你拜个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柳晋才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就说了。可见到目前为止,J省的党政一把手之间还是处得很和睦的。柳晋才这么问,当然只是客气罢了。省长要领着小孩来给他拜年,于情于理,钱建军都不可能说没空。
“……哦,好的好的,我这就领他们过来……”
……
J省的原任省委书记和省长都是调离,不留在J省养老,因此钱建军和柳晋才住的就是原任书记和省长的别墅,一号楼和二号楼,就打隔壁。
同时将老省委书记和省长都调离J省,由此可见,中央对钱建军和柳晋才还是很支持的。
从二号楼出来,不过三四十米距离,就到了一号楼。钱建军的爱人亲自开的门,笑容可掬地和柳晋才打招呼。
“这是覃阿姨!”
柳晋才介绍道。
“覃阿姨好!”
柳俊与严菲就一齐向覃阿姨鞠躬问好。
覃阿姨五十岁左右年纪,个子高挑,保养不错,气质娟雅文静,与钱建军学者型领导的名声十分相称。
覃阿姨就点头不迭,笑眯眯的,还摸了摸严菲的脑袋,啧啧赞叹道:“这闺女,长得实在太俊了,天仙似的……”
严菲俏脸微红,又叫了声“覃阿姨好”。
“哈哈,早听说晋才生了个好儿子,玉成书记生了个好闺女,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果然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钱建军在客厅沙发里坐着,见柳晋才几人进门,缓缓起身,笑着说道。
自打在宝州地区革委会与严玉成和柳晋才有过一面之缘后,双方就一直保持着联系,严柳去首都开会的时候,还见过几次面,对两家小孩的情况,多少也有些了解。何况严柳系儿女亲家,也是当朝大佬在启用他们担任省部级干部时考虑的问题的之一。因此钱建军知道柳晋才未来的儿媳妇是严玉成的千金。
柳俊端详了一下这位久闻大名的省委书记,见他年岁也是五十岁出头模样,身材中等,四方脸,戴一副黑框眼镜,一身藏青色中山装,神情儒雅,与严玉成外表的凌厉气势颇为不同,倒与周先生有几分相类。
柳晋才与钱建军握过手,柳俊和严菲就上前给钱建军鞠躬问好。双方见过礼,分宾主落座,覃阿姨亲自奉上茶水。柳俊和严菲自是忙不迭的起身接过,连声道谢。
“菲菲,你爸爸身体好吧?”
钱建军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