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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辉点头赞同:“对对对!吃私盐是一回事,贩私盐又是另一回事。”灵机一动,又问严良:“他们有多长时间没交租金了!”
“租金?”严良一怔:“镇上的账册我都看了,没瞧见租金这项啊!”
“那就好,那就好!”容辉厚着脸皮说:“在爷的地界上盖房子,敢不交地租?”又高喊一声:“燕玲,来一下!”
燕玲在厢房应了一声,过来问:“二爷,什么事?”
容辉一本正经:“咱们的地盘,都是弟兄们流血流汗打出来的。能让人白住吗?我现在要几套临街的大宅,最好挨在一起。你现在带陆大海一伙儿去一趟七驿镇,要是肯卖的,你就和他谈价钱。要是不肯卖的,就跟他算租金,从盖房子时开始算。再和他们谈平安税,每引六两。他要是耍横,你就直接把人轰走,占了他的院子。愿意留下的就留,不愿意留下的就遣散。院子封存,物件造册!”又嘱咐:“只记着一条,只找那些大盐枭。”说着拿了“甲”字对牌给她。
“这……”严良觉得不妥,想劝他两句。燕玲已接过对牌,转身而去。
时至腊月,潇璇开始准备过年,容辉则忙着和潇月商量给周围十三镇定规矩。容辉出主意,潇月就引经据典地给他洗白。最后一致同意,免了十三镇店铺的利钱,改收一月一两“平安税”。
燕玲前脚安排好宅院,石万鑫后脚就派人来规制钱庄门面。潇璇只是向外透了个风:“钱庄修大银库,最是要体己人从头盯到尾。偏偏我们又脱不开身,这可怎么好!”马长老要当“总号”大掌柜,立刻跳出来请缨,亲自去了七驿镇监工。
潇璇见天气阴沉沉的,就琢磨起开荒的事。趁着“小日子”走了,晚上在“无量阁”过夜,就商量容辉起:“你说先辟多少亩田庄好。”容辉虽没种过田,不敢信口开河,却想到燕玲长在田庄,于是喊她进来,把潇璇的话又问了一遍。
燕玲见是夫人问话,沉思片刻,才敢开口:“回夫人,关键得看雨水。我们这里是山地,东南面雨水最足,适合种水稻。南边种绿豆、桑麻。东边种黄米、小麦。东北种大豆,北边种棉花,西北就只好养马放牛了!水稻直播下去,春秋雨水足的话,可以一年两熟。育秧再播,水利完备的话,一年可以三熟。”
潇璇一直以为种田就是撒上种子浇点水,就可以长出东西。眼下听燕玲“东西南北”说了一圈,又觉得种田实在不容易。于是指了锦杌让她坐,接着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燕玲先谢了座,如实回答:“我爹我娘,还有两个哥哥。”
潇璇微微点头,接着说:“你明天下山,到各处田庄上寻一批老实能干的,我要四面八方先辟七个田庄,每个一百顷。两年间,账上给每个田庄拨下三万两专用,但是两年后必须复耕。”
燕玲吓了一跳:“一百顷田庄,至少得两千户打理。要是碰到灾年还好,这正经年月,哪里找这么多人去。”潇璇看出她脸上难色,又加了一句:“汇丰钱庄下有不少抵扣的田庄,我们各堂口手里也有不少田庄。我会让他们把地卖了,把所有租户迁过来。”
燕玲胆战心惊,更不敢妄加评论。应了声是后,躬身退下。容辉随即附和:“那我明天也让陆大海带人去放火,把荒地先烧出来。再到各镇上招一批散工,该挖的挖,该填的填。”心里的火却先燃烧起来,伸手抱了潇璇,轻轻含住她的耳垂:“你这个不省心的小家伙。”
快马传书,一天十几道手令从“无量阁”直奔各地堂口。有令各地堂口按账册就近并购那些小帮会产业的,有令各堂出手田庄,迁回农具和租户的,也有令各地堂口邀请农事和水利行家的,还有采购农具、耕牛和种子的……
陆大海带着“先锋旗”的弟兄四处放野火,玩得乐不思蜀。燕玲则坐着马车,一个田庄接一个田庄地跑,把能顶大梁的能手,全都安置到了七驿镇。
燕大娘知道女儿跟了容辉,还私下找她说过话:“夫人虽没给你名分,可也没给你药喝,还把二十几万两的大事交到了你手上,足见信任和器重。你可别蹬鼻子就上脸,以为夫人是那好糊弄的泥菩萨。好好帮夫人做事,服侍好主子才是。等你有了,夫人不会亏待你的。”
燕玲想到那个家伙现在都没碰过自己,又是庆幸,又是无奈。既希望他永远别来,每天还得担惊受怕。心里又羞又恼,当时随口应了一声,就转身去了。
过了腊八,石万鑫带着两车账册和银票刻板,悄然来到七驿镇。看过“总号”宅邸、银库和容辉安排的护卫,心里松了口气,又连夜派人去接铸金坊和铸银坊的师傅。
马长老当晚为石万鑫接风洗尘,两个老人精一见如故,喝了个一醉方休。翌日天还没亮,容辉就和“先锋旗”弟兄亲自押送六十五辆银车,浩浩荡荡,直奔七驿镇去。其中有潇璇的十五万两私房,有山上的三十五万两库银,还是十五万两是入股汇丰钱庄的本金。
石万鑫看着已被占据小半的银库,不住感慨:“大手笔,真是是大手笔!”又当场在账面划出二十一万两两,让容辉凭白条提款。马长老在一旁凑趣:“我这个大掌柜还没上任,咱们就开张了。这一笔铁打的买卖,我们就赚了一万五百两。”众人哈哈大笑。
石万鑫稍作部署,又在其余十二镇上开了分号。用的或是马长老在账房的旧部,或是石万鑫从各地调集的骨干。容辉又传令各堂,凡是银两借贷,一律走“汇丰钱庄”。
潇月和潇娟也跟着凑趣,要在七驿镇上宝石店、古玩店、首饰店和书画店。潇璇正愁没地方处理容辉缴获的战利品,于是把那五箱珠宝拿给他们寄卖,两成行佣。石万鑫也按先前约定,运来了钱庄曾收下抵押。
腊月当头,容辉也没让陆大海闲着。他把陆大海喊道书房,让他带上几个精明稳重的弟兄,拿着汇丰钱庄的旧账去收。陆大海看着一大箱发黄霉变的纸,不由皱眉苦笑:“这些人在不在,还是两说!”
“不在就罢了!”容辉也不在意收不收得回来,只交代他:“要是在,咱们就请他到各处去当掌柜。连本带利还清了,才让他走。”
陆大海一愣,瞪大眼睛问:“有这么收账的吗?”
“你放心,在钱庄贷银子,都得有抵押。这些人只签了个字句,许的利息又高,显然有几分本事,只是变起突然,才还不上钱。”容辉敢想敢说:“要是仗势欺人的,你们只管进去照单据搬东西。要是十分潦倒的,就把他请到山上来。反正咱们山下什么铺子都有,就怕他没本事!”又正色嘱咐:“你把石全带上,谁有几斤几两,他最清楚!”陆大海恍然大悟,当下召集众人,各分方向,下山收账。
容辉的事情越管越顺手,越顺手越有滋味,开始有些飘飘然。忽然燕玲过来说:“二爷,山上的粮食不够吃了,您看怎么办?”
容辉一愣,忙问她:“山上的粮米怎么会不够?”
燕玲摇头苦笑:“这么多人,大过年背井离乡来垦荒,现在都住在山上,原本准备的粮食哪里够吃?”
容辉一阵头疼,刚刚派了陆大海去催帐,总不能再派他去压送粮米。于是问了一句:“还差多少粮食,附近田庄上还有多少存粮。”
“我都问过了,至少差大米两千五百石!”燕玲掰指头算给她听:“田庄按租缴粮后,只留下了口粮,多的粮食全部卖到了镇上。十月份来了那么多人,镇上的粮食早被吃了个底掉!”
容辉一阵头疼,只好和潇璇说了一声,就披了件貂皮斗篷,亲自带了五十辆大车,去更远的驿镇买米。寒风中不断发誓:“开荒,一定要开荒。哥要种六千顷良田,天下人都要到哥这里买米!”又庆幸潇璇在三里湾有三千亩良田,秋收后一直没管:“应该能抽出两千石,家里的三百亩田也应该能挤出两百石。”
潇璇一边忙着筹备过年,一边让人搭暖棚,生柴火育秧。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心里不住感慨:“幸亏山上茹素,要不然姐真就得鞠躬尽瘁了!”
容辉购粮回时,已是腊月中旬,午后又飘下雪来。簌簌纷纷,铺天盖地。所幸早有安排,管事长老们屋里都发了银霜炭,一般执事发的是柴碳,再不济也发了朽木劈柴。“无量阁”的庶务积压了一大堆都等着示下。
容辉坐在火盆旁,看着面前两尺厚的文书,不由仰天长叹:“哥终于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无量阁’了,就是一屋子的事务,量也量不清。”好在严良做好了账面,只需由容辉裁决允否。
年关将至,容辉和潇璇都在紫薇阁吃中饭和晚饭,晚上回房后也说不了几句话就疲极而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