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禛。”
“那郑半圃是代表燕王来的?”
“应该不是,燕王直接向东追犬戎逃兵去了,根本就没来昌平。”
这些天,滕琰放松得太过,这些早就流传到市井的消息她一点也没关心,不过郑军师要来,要接待他,她还真需要多知道些现在的情况,否则说起话来都无言可对。
对于父亲提出的在郑军师面前装傻的建议,滕琰立刻就否定了,和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军师玩这一套,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还不如坦然面对,实话实说,毕竟她也没做过任何的坏事。
看着滕琰平静地表情,父亲也静下心来。晚上滕珙回了家,三人一碰面,又多了一些信息。
燕王共带了八万大军,其中五万骑兵为他亲率,在昌平击溃犬戎后,一路向东准备消灭原来留在平阳郡和刚被他赶到平阳郡的犬戎人,昌平留了三万步兵,由郑军师带领,现驻扎在昌平城外一万人,其余两万人在昌平郡分成若干队,扫清昌平各县残留的犬戎人。
据滕珙说,这个郑军师是个道家人士,仙风道骨,心怀苍生。他从军粮中分出十万石粮食,还有肉、盐、药材、布匹等无数昌平急需的物品免费交给了昌平郡;严禁吴国士兵随意进昌平城,只能轮休是进城,晚上关城门前必须出城,在城里一切遵纪守法,不能扰民;进了昌平后,不收取一丝一毫财物,金银美女,视若粪土,只是接了户籍典薄,……现在昌平府里的人都呼郑军师为神仙,真是万人景仰。
对这样一个人物要来见滕琰,滕珙是半点不知,他是回家后才知道这拜贴的事,在府衙郑军师并没有对他说。
“怪不得昨晚郑军师与我谈了一晚,和我天文地理的聊,看来他早就疑心了。他一定是要问妹妹那些计策的事。”滕珙还很坦然,让他顶着名头,他这个诚实的人也并不舒服,让郑军师看出来了,对他也是松了一口气,只是担心滕琰,虽说郑神仙是个好人,但妹妹怎么和郑军师说好呢?”
“既然他是个这样好的人,自然也不用担心了,我能处理好的。”郑军师倒底是不是好人她不能肯定,不过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郑军师若是想害她,她也逃脱不了。既然下了帖子,还是很尊重的意思,估计是要和她探讨一下所谓亡国亡天下的理论吧,这个理论对他而言一定是个全新的观念。
第二天一早,滕琰换上男装,提前同父亲一起在门前迎接,滕珙依旧去府衙办公,郑军师的贴子既然不是给他的,他也没必要留下家里。
郑军师准时到来。这是一个有着飘逸出尘的气质的男子,头挽道髻,带着白玉冠,身着青色长袍,面白如玉,狭目长眉,鼻直口方,几缕长须垂在胸前,要不是有一丝隐约的笑意一直含在他嘴角间,真会让人误以为不食人间烟火。
要不是事先听父亲说起郑军师的经历,滕琰一定会误以为他只有三十岁左右,要知道这里的人都早熟,各方面条件较她前世差得多,平均寿命也低,明显比她前世一般人要显老一些。十多年前就作为出谋划策的军师出名,决不可能低于四十岁。
宾主相见,分外客气,郑军师一点也没拿架子,与父亲述了平辈之礼,受了滕琰一拜,谈笑风生,竟说起道学来:“在下潜心道学十余年,常有不解之惑,希望与滕先生父子共同探讨。老子曾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不知先生如何看?”
父亲一定在心里奇怪大名鼎鼎的郑军师百忙中到滕家来难道就是为了研究宇宙演化,聚散分合?但还是客气地说:“在下于道学并不通,只是听说,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滕琰也不明白郑军师为什么上来就问这个问题,听父亲用一句周易的话回了过去,觉得这样对答也没错。
郑军师还是保持着他那超凡脱俗的风姿,说:“又有人以此推出太易生太出,太出生太始,太始生太素,太素生浑沦,浑沦他天地之说,从无气到有气,有气到有形,后而有质,在下反复体悟,总觉过于玄虚,不知先生何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二章
郑军师是在试探,他是个非常敏锐的人,与昌平的官员们见面后,从他们的话中听说亡国亡天下的理论,立刻就惊为天人。追问之下,他找到了提出这一理论的滕珙,与之交谈良久。
滕珙确实是个优秀的年轻人,但那样惊才绝艳的思想肯定不是他所能提出来的。而他派出去的人也打听到了,在城破前,有一位叫滕二的年轻人,一直协助滕珙办理事务。
那么这个滕二是谁呢?郑将军想,不管是滕家的哪位公子,真正藏于幕后的人最有可能是原开国公世子。
但他还是在拜贴上写了要见滕二公子。
果然滕二公子是个少年郎,开国公世子甚至没让他一个人出来见客。而是亲自陪着。
郑军师没有直接询问,而是从自己最喜欢的修道上问起了世子的看法。
滕琰见父亲无法继续接上这话题了,就大方地继续聊,其实关于天人之学,做为学过自然科学的滕琰自然有不同于这时代人的见识,只是她怎么也不能说什么宇宙大爆炸之类的吧。想了想,就用理学的思想解释一下吧:“天地初间,只有阴阳二气,二气运行,清者为天、日月、星辰,浊者为地。”
郑军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滕琰身上了,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万物又如何生成?”
“阴阳运行,五行相生相克,生成万物。”滕琰回答。
“阴阳又如何生出五行?”
“阴阳为气,五行为质,阴阳五行实则为一,不是阴阳外别有五行。”
“滕公子此说甚有道理。”郑军师客气地一揖,又谈起了文章学问,若论知识底蕴之丰厚,滕琰确不如郑军师,但她一直爱看书,既有前世的底子,又有今生几年在藏书楼的恶补,也担得起学识渊博,而且眼光独到,见识不凡,不知不觉就聊过了午时。
滕家自然准备了丰盛的午餐,郑军师无意于此,简单吃过,就又同滕琰聊了起来,这回只有他们两人,父亲本想继续陪着,被郑军师婉言谢绝了。滕琰暗地里对父亲眨了眨眼睛,让他放心,整整谈了一上午,说有多了解对方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数,郑军师肯定是没有恶意,再说,她还想说一些不愿意让别人听到的话。
下午的开场白就开始接近实质了,郑军师说:“听人说滕公子前日曾说出亡国不同于亡天下的道理,力主保存华夏衣冠,不胜佩服。公子此念拯救昌平十万人,功劳不可谓不大矣!”
“拯救昌平的是燕王和郑军师,我可不敢居功。”滕琰客气地答到。
“用兵刀驱走犬戎人,对我们吴国军队不算什么难事,只是将燕国百姓民心转向吴国,没有公子的理念不知还得起多少战火。”郑军师赞赏之情溢于言表,他又肯切地问:“燕王将昌平郡交我暂为牧守,我如今梳理律令,重整户籍,丈量土地,欲使民有所依,公子有何教我?”
“郑军师进昌平后,不爱财物美色,专心赈济百姓,谋划政务,人皆称神仙,我于深受恩蕙之余,唯有感激,哪敢当军师此言?”
“公子不要过谦,我观公子言谈举止,胸中定大有沟壑,在下为昌平百姓请公子赐教!”
听了这句话,滕琰终于抑制不住在心里搁了一上午的一句话:“我想先为昌平百姓问一句话,吴军是如何确定攻击犬戎的时间?”
滕琰直盯盯地看着郑军师,希望能看到他宛如谪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狼狈,她失望了,郑军师还是用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情平静地答到:“去年接到燕国被犬戎进犯的消息,吴国就定下了出兵的计划,调派军队后,原本是打算在冬季黄河结冰时渡河,没想到昌平府一直没被犬戎所克,就驻兵黄河南岸观望,直到今年春。三月二十,吴军过黄河,三天全军渡罢,形成对围昌平的犬戎半包围形势,三月二十五日,恰逢犬戎攻城失败,趁此时机,一举击溃犬戎。”
大约是看滕琰一直不开口说话,郑军师继续说:“昌平府一直出乎我的预料,最初以为不到冬天就会守不住,结果一直坚持到冬天,我又想这个冬天肯定过不去,没想到又用冰将城墙浇筑上,熬过了冬天。到了春天开化,又守了一个多月。我这时以为要是再不插手的话,昌平还能守上几个月的,决定不等了,结果后来进了城才知道城内已经没粮了,而且要在二十六日弃城。我还从没这样失算过,这里面有你不少的主意吧?”
滕琰不答,直接问:“为什么不再等几个月?”
“再等下去,就来不及春耕了。昌平郡的土地又得荒上一年,不知道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