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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听,马上都放下手里的事,用不了半个时辰,车队就向谷口行了过来。
像开国公府这样大型的车队是绝无仅有的,但小有资财的人却并不少,很多人因为舍不得钱财,也在谷口等待。现在木栅一倒,消息传得也快,人们已经蜂拥而至,谷中满是人流。
车队随着洪流向前走,滕琰骑在马上,走在队伍的前面,到了山谷出口处,就看见刘黑子骑在一匹黑马上,身后跟着一队兵勇,停在那里,看见滕琰略点了点头。
滕琰打马上前,在马上行礼问:“刘义士在此有何事情?”
刘黑子却若有所思地说:“没想到滕公子还会骑马?”
滕琰心中警惕,面上却还是微笑着说:“我们开国公府武将世家,男女老幼都会骑马,这倒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我与父亲一样,年幼时便有不足,未曾习得武艺。”
看滕琰骑马的姿势就知道她的话是真的,刘黑子心里也在动摇着,他原本出身商贾,后来阴差阳错,成了山贼的首领,倒是凭着读过几本书,有点鬼主意,带着山寨的人混得还不错。
今天让这个小姑娘一说,自己立刻就下了决心,放开山谷,现在虽然没后悔,但心里隐隐有些若有所失。所以就带了人到了谷口来截开国公府的人。现在他只要一声令下,开国公府的车队就会被截住,那时候是留下东西还是人,都是自己说了算。
滕琰没让刘黑子说话,抢先又说:“如今府里跟出来的府兵都是从战场上受了伤下来的人,祖父怜惜他们身有残疾,又无家可归,便留在家中。开国公府真正的府兵都在燕国各地,随着我们家的将领们在一起。”
刘黑子面色又缓了些,问道:“为何不见世子?”
滕琰在走前也来不及说太多,只是告诫所有的家人都老老实实地坐在车里,府兵们都做好备战。所以父亲也坐在车里,滕珙在一旁骑着马,按滕琰的嘱咐,远远地给刘黑子行了个礼,就一心带着车队出谷。
滕琰笑着说:“父亲自从知道祖父没了后,就病重了,他本想拜见刘义士,却实在病体难支。我前番到了山寨,父亲并不知晓。”
刘黑子客气地说:“我去给世子爷问个好。”
滕琰只好带着他到了父亲的车驾边,将车子拉出了车队,让后面的车继续前行,打开车帘,向父亲说到:“父亲,这是刘义士,是他放我们出谷的。”
父亲这几天确实愁病了,他半靠在车壁上,脸色也不怎么好,听说是刘义士,自然知道是谁,马上坐直了向刘黑子行了个礼。
几句寒暄后,父亲说:“留出五辆车的东西来,送给刘义士做见面礼。”
早就赶过来的滕珙马上让人将五辆装着东西的车赶了过来,却正好挡在车队的侧面,将刘黑子一行人截住。如果刘黑子想让人截住开国公府的车队,这几辆车多少能挡上一下。
要是按滕琰的意思,是什么东西都不送刘黑子。倒不是她心痛东西,而是送多少,刘黑子都会觉得少。如果他要抢的话,所有的东西都能抢过去。还不如就让刘黑子就认为是他欠开国公府的,开国公府不用给他送礼。。
不过父亲并不知道滕琰与刘黑子沟通的内容,滕琰到山寨前是没敢告诉父亲,回来后是没时间说,所以父亲才大方地拿出这些东西来。
果然刘黑子一见开国公府一下子就能拿出五车的东西,马上神色又有些改变。滕琰一直观察他的神色,马上就感觉到了。她笑着说:“父亲身体支撑来住,还是在车里躺一会儿吧。”让人将父亲的马车赶走。
转过头来对刘黑子说:“听说昌平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昌平守将邓将军是我家世交,与我父亲关系甚好。如果刘义士有所不便,可以引兵到昌平,父亲定会在邓将军面前为刘义士说话,刘义士入昌平城内定可保平安。”
刘黑子听到了滕琰的这番话,终于收回了想把开国公府所有人和物都劫过来的心思。老开国公说得对,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便又与滕琰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
“该走了!”滕珙在车队后面喊她,因为不知怎么叫她合适,就省略了名称。滕琰看着车队已经完全通过了山谷,前面就是大路,也放下心来。就是现在刘黑子想拦他们,也不容易拦下了。只要离开了狭长的山谷,他们结成车阵,又有军中的弓弩、刀剑,战斗力还是不弱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
滕琰心里还有一个疑问,不弄清楚心里不舒服,她向滕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一会儿就过去,然后对刘黑子说:“刘义士如何看出我是女子的?”
刘黑子笑着伸手指了一下滕琰的耳垂说:“也有人家给男孩穿耳孔,但只穿一个,你却有两个耳孔。”
滕琰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皮肤或者长相什么原因,结果听刘黑子一说,倒是怔了一下,不禁佩服地说:“刘义士真是目光如炬,佩服!佩服!”
刘黑子却笑了:“我原来是卖首饰的货郎,见人最注意的就是头发上插的,耳朵上挂的,最初见到一侧有耳孔还并没有在意,后来才发现是两个,才怀疑你是女子的。”
滕琰叹了口气,成败真的在细节。
刘黑子已经断了想留下开国公府的想法,说话间也放松了些,“其实知道后,再看小姐确实是女子的样子,但当时小姐就那样大方地出现,真让人一点也没想到眼前的少年会是女子。”
那就是说自己的气质和举止都没什么问题了?滕琰也释然,自己本来就不是深宅大院养出来的,举止大方正符合自己以往的气质。只是这该死的耳孔!
滕琰明白了,也不再纠结,拱手对刘黑子说:“刘义士保重!”
刘黑子也拱手与滕琰道别:“山水有相逢,再会!”
滕琰拔转马头后,又转了回来,对刘黑子说:“刘义士,想在乱世中生存下来,得有实力,练一支有实力的兵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转头催马,于路边等着自己的滕珙和窦师傅一起追上了车队。
滕珙和滕琰把马拴在车旁,准备上车与父亲说话。帮着他们拉马的窦师傅突然对滕琰说:“小姐,今天老奴差一点吓死。”
滕琰笑着说:“我也差一点吓死。但我们害怕,刘黑子都没看出来,所以我们赢了!”
窦师傅不再说话了,但以后他对滕琰特别的信服。
而在车上,父亲和大哥听滕琰讲完事情的经过后,都后怕不已,又觉得滕琰确实有本事,心情复杂地看着她。
“刘黑子这个人既做着强盗,还很要面子,他嘴里说的和实际行动多有不同,而且这人没有坏到底,心里还是有一些善良的。我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有把握去说服他。”滕琰见父亲没像平时一样对她进行说教,就主动地解释。
知道大哥心里还有一种不舒服,那就是他没有成功,而自己却成功了,于是说:“如果没有昨天大哥去探得的情况,我也不可能说服刘黑子。再说,你们都是男子,总讲忠君,我却是女子,只想一家人保住命。”
滕珙的表情却没有觉得面子上过不来,他对滕琰从来都是心服口服的,听滕琰解释,反倒把心思转到了别处。
父亲也是一样。一路上滕琰也多次流露出对皇上的不满,父亲虽然不赞成,但也不再因此而批评她了。这儿他问:“琰儿,你认为这个刘黑子将来真能谋得天下吗?”
滕琰回答:“我觉得他不能。这人空有点小聪明,特别的贪财,还有些优柔寡断,在这乱世,能自保就不错了。”
“那你对他说的那些话有几分是真?”滕珙也好奇地问。
“我所说的差不多都是真的,尤其是给他出的计谋,都是为他好。如果不是真有道理,他哪里能立刻就听从。我只是在恭维他的时候说了几句言不由衷地话,不过,那也是刘黑子自己先动了心思,我才那样说。”
“燕国真的会灭亡吗?”父亲看着滕琰,艰难地说。
滕琰知道父亲想听到什么,但形势已经这样严峻了,父亲越早认清形势就越好,她肯定地说:“我觉得燕国一定是没希望了。只要想想历朝历代亡国的情况,现在何其相似!”
父亲和大哥也都沉默不语了,这一次逃难,大家都看到了许多过去不知道的情况,对于燕国的前途,早就没了信心,但从小就培养出来的忠君思想还是不可能一下子改变。
“那么,燕国将来会怎么样呢?”
滕琰说:“我觉得,总会有人站出来,打败犬戎人,收拾燕地山河,到时民心所向,自然就出来新的朝廷了。”
一家人在一起,谈论着国家大事,正是因为国家大事现在直接地影响着他们的生活。但父亲和大哥的眼睛里也只有对家国的担忧,却没有像露出刘黑子那样渴望而执着的目光,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