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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可笑,他与慕容皙那可耻的交易,亦不过是帮他全然布置两军作战策略,花去了一天一夜的精力,结果他想要的,却大相径庭。到底是谁先有负于谁?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了。
数个时辰的运功逼毒治疗,三人同样精疲力竭,孤岚勉强支力,“现在还能如何?”
“我也想我还可以做甚……”不放过她身上细微变化的易休,本已虚弱的神色眉宇之间,此刻更显凝重,“性命已无大碍,但是……”
“但是什么?你把话说清楚点!”
“和你我二人之力,硬是将毒自百会穴逼出,本以为会学着吐出的毒血一同排出,可因为过程中影响了脸部经脉,你看她脸上突然层出不穷的异样血痕,我怕这不是简单的中毒留下的痕迹……”
连庄如璇自己都开始怀疑,她到底还能活多久,如此不断被折腾,原来有时候死,也成为了一种奢侈。
她不明白醒来后,易休个孤岚看着她,眼中的震撼和担忧何从而来。明明那么复杂,却还要强忍着不让其表露太明显。
“你们是不是见到鬼了?这样子的小心动作,让我很怀疑,你们之间一个是杀手,一个是神医。”饭桌上,庄如璇不过一句随意调笑,竟然听见他们两个同时将自己手中的筷子掉落的声音。
气氛忽然凝滞不前,脑中闪过很多可能,庄如璇动了动嘴唇,“怎么了?我现在很像鬼?”
“好了,吃饭吧。”易休蹙眉,类似心疼地将手搭在了庄如璇置于桌上的手背上,“一切都会过去的。”
庄如璇没有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温润儒雅的男子,如今为何会如此憔悴?即使身上依旧散发着清润的光辉,即使那双柔和的眸子里,还是有她熟悉的安定,可是有些注定是不一样了,“易休,我相信你不会说谎的。”
百花争艳,七彩缤纷,双腿随意落座在小溪边的散发女子,双目无神地看着水中清澈的倒影,如此清幽的水质,却被水底那狰狞的面孔,毁了。
曾经的容颜,原来不等岁月的侵蚀,就已经匆匆成为过去。美人迟暮,她现在似乎连迟暮哀伤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庄如璇缓缓伸出手,抚摸上了脸颊两道粗长的长痕,犹如两条细小的毒蛇,在不断啃噬着她所剩不多的生命。
“你还相信我吗?”身后是易休低沉的嗓音,有着太多压抑的痛苦,“相信我,就要相信我定有能力,让你恢复到从前的容貌!”
“说不在乎,当然是假,”庄如璇颓然扬起脸,闭上了眼睛,泪无声含在眼角,迟迟未落下,“是不是这就是我作为赌徒,输了的代价?孩子没了,玉莹死了,我的脸也毁了,也还是得不到我想要的,是我做的不够,还是他根本就是吝啬给予?呵呵……如今我连最后一点筹码也没有了,真的可以断了……以后,只剩下彼此陌路!”
轻纱碧色,或许自此以后,她都要活在它的背后了,遮掩自己的丑陋,也时时提醒着她,她曾经的荒唐。
“也难为你们两个,对着一张可怕的脸吃得下饭!”庄如璇来不及身上,已经将自己悄然藏好,对着两人笑道:“以后还我看着你们的美色,好吃好睡好了!”
“阿璇!”易休苍白的脸色,越显无力,“你不要这样,那只是残余的毒留下的结果,不是治不好的。”
“易休,你知道的,我一直都相信你。”目光简单诚挚,轻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留出一双大眼睛,注视着这个世界,庄如璇看着他,“不过是一张脸,我还没有到为之痛不欲生的地步。只是,你清楚,有点对不起她原来的主人而已。”
越是强作坚强,就越会让身边关心之人,心痛难当。那只想去替她拂去忧伤的手,只能留在半空中,横亘在他们之间,犹如画面静止,定格不动。
“不好,外面出现了大批人马,我想是慕容皙已经过来了!”孤岚浑身杀气腾腾,前尘恩怨,早让他想再次大开杀戒了。
“他来的这么慢,已经很值得深思了!”庄如璇移开视线,不再沉溺于易休深情怜惜的目光,“我怕这最后的宁静之地,也留不住了。”
千山暮雪,长恨如歌(十六)
碧空如洗,深秋的午后阳光尤为狂烈,院外千骑蓄势待发,金戈铁骑照耀出刺目的荧光。
院内青草芬芳,凉意习习,一袭白色衬衫的影子,两手交叠置于腹部,闲适地躺在椅背上,双目闭合,长睫轻颤,姿态风雅,气质脱俗。
而另一道黑影,怀抱随身爱剑,直直靠在粗壮的枝干上,那常年冷酷不爱显露表情的脸上,却是百年难遇的焦躁气息。他看着两个怪异的人,那想杀人的冲动,压抑的很辛苦。
只因为距离他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蓝色衣裙的女子,蹲着身体背朝蓝天面朝土,拿着个铁锹如小狗觅食般,不停在地上刨着土,刨出一个洞,一看不对,再刨洞。
“哎呀那死小孩,到底是跟谁学的,是想证明他智商超群,还是相对比她IQ低?竟敢跟她玩这套。究竟把东西藏哪儿了?!”庄同学踢了踢脚下碍眼的石块,终于震怒了。
“你在找什么?我向来杀人不用理由,没你们这般拖拖拉拉!”孤岚受不了了,对着庄如璇,却不敢咆哮而出。
停下刨洞的动作,庄如璇胳膊肘撑在铁锹柄上,眯着眼45度斜视着黑脸的孤岚,“知道你神勇无比,勇冠三军,若你想杀出去,那就出去杀吧。”
“那你们呢?”
“知道你们为了我的毒,功力大不如前,易休更是伤势严重,体虚身累。孤岚,你认为我们现在出去,不是将自己白白送给他们鱼肉吗?”庄如璇耷拉着脑袋,无力叹息,“就是不知道我这张下人的脸,可不可以发挥点作用,扮鬼吓吓他们不知可行了?”
“庄如璇!”比起她的“垂头丧气”,憋气沉闷的孤岚,忽然厉声打断,“能不能,不要说这种话?我答应过煜嘉,会让你们兄妹团聚的。所以,就一定会带你回凉夏国,回去见他!”
庄如璇自知刚刚说话是有点不厚道,可是,轻纱被吹起,那不堪的容颜,犹如在心尖上刺下的血痕,相忘怎能忘掉,不想记起却偏偏被提醒着,她一不过是个平常的人,也会有太多负面情绪,“等安全脱离了再说吧。”
“这里的机关,又可以抵挡慕容皙多久?”
“说是可以阻挡洛城禁卫军一万。”庄如璇仰头直视着阳光,些许刺痛的感觉,“只是慕容皙绝非凡人,我想他应该会有非凡的手段才是。”
“找了这么久,你倒是找着了没?”易休懒懒略带喑哑的嗓音,轻柔飘来,没有期待,只有戏虐,“啧啧,看来我是低估那小子了!”
“我也意外,看起来无害的国师大人,竟然会误导孩童,是该检讨我识人不准,还是说你老本就深藏不漏呢?!”庄如璇磨牙,她就没想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那样随意,把身家家财都给了那个小屁孩了!
“你们两个到底谁来告诉我,刨洞刨个没完,在刨什么东西?”众人皆醒我独醉的感觉相当不好,孤岚兄怒了。
“她的全部家当,大概有七八十万两吧。”易休已经起身,慢悠悠走了过来,对着黑脸的某人挪了挪嘴。
“你哪来那么钱?”
“她敲诈的,我也很意外,她竟然敢在别人眼皮底下勒索。”易休肯定的疑问,
孤岚黑线,脑海中不免又想起一些该死画面,狠狠声嘀咕,“正常,我曾亲眼见过她勒索一个老婆子,还勒索的理直气壮的!”
“你们要是有的可以被勒索,我照就敲诈不误!”庄如璇甩下铁锹,瞪着两个无所事事的人,她劳心劳累的,凭什么还要听风凉话呢。
“怎么,不刨了?”此时的易休同学,不知是不是重伤在身,神色异常,那个俊脸上红扑扑,就这么哑着嗓子,说着这种怪调的话,还很有调戏的意味。
“玉函那小子幸好没在,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他!让他藏个东西,至于藏成这样吗?藏到我现在都找不到了!”
“阿璇啊阿璇,你就指望着那小子,怎么不看看眼前还有一人,可是他师父,这里的主人啊!”易休直翻白眼,好笑好玩,“孤岚,你捡起铁锹,按我的指示,刨土挖洞,揪出那几十万两银子!我这里向来清贫,今日才知道还有个小金库啊!”
孤岚咧着嘴,满是不屑,却还是捡起铁锹,按着易休闲闲的指示,“左三右五,后退两步,斜跨半寸之地……”
庄如璇咬着牙,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一个出言,一个使力,就这么轻而易举刨出一个洞,然后自地上冒出一个金晃晃的盒子。
“易休,不待这样欺负人的!”上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