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遭几具尸身亦呈凌乱混战之相,你刺他胸膛,他砍我头颅,竟似自相残杀而死。
花宇虽名为亲戚,实则不过远房不知几层的表亲,在风神山庄身份,与仆从并无太大差异,这般看来,却似是这群人内讧起了争执,继而全军覆没。
风启彰眼尖,见花宇身下压着一件紫金色宝物,风雷却更快一步,已将那小鼎抓在手中,皱眉道:“鼎上有启洛神识。”
不等风启彰开口,已收了那宝物,继续往西北山中疾行。
此时柳凤方才赶到,见到花宇尸首,尖叫一声,昏厥过去。
风启彰懒得管她,又同其他人一路赶往风启洛遇险之处。
待他与众人赶到那处溶洞之时,只见到风启洛全身是血,被风雷抱在怀中,旁边护卫早已死去多时。
风启洛却有些不悦,原本计策,是要交风雷回避,让风启彰率先进洞,见他重伤。谁知风雷终究还是忧心他伤势,将那群人甩得老远。
事急从权,他只得忍着肋下剑伤,望向风启彰笑道,“启彰哥哥,你终于来了。”
这一声呼唤里饱含复杂情绪,全天下唯有一人能明了。只是这人却并非风启彰。
他只当风启洛仍有眷恋之心,故而露出心痛神色,上前两步,将风启洛双手紧握在掌中,声音竟带有几分涩然,“启洛,是我保护不周……还不取药来!”便有护卫取出金疮药,外敷内服,风启洛脸色方才好了几分。
只是他却在此时,生出无穷后悔来。
与这等虚情假意之人,虚与委蛇,当真是世上第一难受之事。
他只得强撑笑道:“只怪我学艺不精,被人偷袭,怎能怨哥哥?”
风启彰眉头一皱,问道:“何人偷袭?”
风启洛便将早已编好的故事简略一提……“花宇同他误入溶洞,发现丹真人遗留宝典与药鼎。花宇动了贪念,杀人夺宝,却又不敢亲自下手,故而命令这名护卫对他行凶,自己却带药王鼎逃走。他自是奋起反抗,反杀了这护卫自救。”
风启彰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却亦对风启洛所言信了八成。余下两成,亦不过是天性多疑之故。
风启洛见状,又是低沉一叹,笑道,“启彰哥哥既然来了,我便放心了。”
而后双眼一闭,在风雷怀中沉沉睡去。
自然是不想再面对风启彰假惺惺怜惜之故。
第七章 匆匆回乡路
风神山庄,百药圃中。仙草琼花,千重万重,乳白灵气有若云蒸霞蔚,萦绕其中。
庄主夫人姜氏正立在圃中,面前铁木架上的青玉盆中,却是一株通体火红透亮,宛若晶石雕就的仙草,中心一根青色枝干上,结着三粒不过石榴籽大小的赤色果实。
粒粒皆晶莹剔透,浑圆均匀,澄澈血红,又有隐约绿丝散落在果实表面上,正是三千年份的九转心兰籽,距离成熟,不过数年。
风大夫人一身青衣,宛若青霞曳地逶迤,宛若仙人一般,正握着一柄透明寒冰小铲,为九转心兰松土。
一名蓝衣的丫鬟悄声走了进来,屈膝一福,道:“禀报夫人,前堂传来消息,少庄主已回来了。”
风大夫人只淡淡应声,问道:“其他人如何?”
那丫鬟道:“折损了几人,启洛公子受伤了伤,并无性命之忧。”
风大夫人手中的寒冰花铲骤然折断,落在百药圃碎石地上,那丫鬟吓得立时噤声,一旁侍女们亦是屏息敛气,丝毫不敢发出声音。
唯有风大夫人的心腹穆周氏上前一步,低声劝道:“少庄主带他回来,定是另有计较。夫人可要去迎接少庄主?”
提到爱子之时,风大夫人脸上方才露出些许笑容,道:“自是要去。”
此时风启洛肋下剑伤痊愈过半,自是随同堂兄一行,在风神山庄前堂拜见庄主伯父。随意应付几句后,就借口伤势未愈,与风雷一同离开。
方才步出前堂,就见风大夫人自廊下行来,这妇人心高气傲,两个儿子资质却不如风启洛,此事宛若一根刺刺在她心头,暗中不知使过多少手腕。风启洛自然自父母处知晓过一二,此时也与风雷侧身避让行礼,“启洛见过伯母。”
风大夫人自恃身份,自然在人前对他和颜悦色,温和点头笑道:“我听前堂传话,你可是受伤了?”
风启洛赧然,低头应声,“侄儿惭愧,学艺不精,不慎受了点皮肉之伤,并不妨事。”
风大夫人轻轻颔首,珠玉环佩亦是随她动作轻响,“你如今安然无恙,伯母便放心了,你且好生将养。岚儿,切记将越明国送来的金康丹给洛公子送去一瓶。”
她身边一名丫鬟便恭声应是。
风启洛自是露出喜出望外、感激涕零的表情,连连道谢。
风大夫人又叮嘱侄子几句好生休养后,两拨人马各自散开。
风启洛行晚辈之礼恭送,见风大夫人远去,仍是满怀感激道:“风雷,堂兄救我性命,伯父伯母亦待我恩重如山,我此生当真是,不知何以为报。”
他口中说得惟妙惟肖,唯有风雷近在身前,瞧见他眼中讥诮之意,却也只是低声应了一声是而已。
自有暗中之人听见瞧见,将风启洛言行汇报给风庄主。
风大夫人亦是在场听闻,皱眉道:“这小子年方十六,竟有此等心机,若是不除,恐怕日后是个大患。”
风庄主道:“他不过年方十六,黄口小儿,哪懂如此多心机?人后所言,方是真意,夫人多虑了。我风氏一族如今只出了这一个单灵根,若是毁去,未免可惜。”
风大夫人冷冷一笑,锐利视线落在风长昀面上,“这小子油滑得紧,我却是不信他。”
风长昀心知她只是嫉恨作祟,却不知如何劝阻。
坐在一旁的风启彰却突然开口道:“父亲,母亲,请容孩儿一禀。”
风长昀道:“但说无妨。”
风启彰道:“孩儿在潜龙谷救启洛之时,瞧见他眼眸带紫,甚是怪异。只是那紫气淡薄,并未瞧得分明,但若当真如此……”
风庄主夫妇对视一眼,已明了风启彰言下之意。
风大夫人不由嗤笑起来,“那贱妇所生之子竟是个炉鼎,当真大快人心!”
风庄主却未流露太多情绪,只淡淡扫夫人一眼,道:“此事未有定论,不可心急。启彰,你速将此事查清。”
风启彰应声道:“孩儿明白。不过……若果真如此,孩儿想将他留在身边……”
风大夫人笑道:“合该如此,正是他的福气。还有,待启明自书院回转,你切记多多照应。兄友弟恭,家宅方可安宁。”
风启彰心道,你丈夫对自己弟弟做了何事,莫非当我不曾知晓?面上仍是笑得温良恭顺,道:“孩儿谨记母亲教诲。”
风启洛自是不知伯父一家对他人生已安排妥当,与风雷穿过山庄前堂,到了二房所居住的回雪院。
院中奴仆稀少,已有破败之相,大半厢房尽已锁上,唯独留了风启洛卧房同书屋,有一名年老哑仆负责打扫。
院中那些奇花异草,亦是移植到百药圃中,唯有几株枯梅,却反倒增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风启洛却有些激动,迈步入院中,朱红门廊,苍青石阶,仍是记忆中布局。
风启洛推开房门,道:“风雷,为我护法,不放任何人近前。”
风雷略颔首,便立在门口,就宛若雪山压顶一般,叫那零星几个仆人,心底生寒,不敢靠近。
有胆大之人强撑着靠近几步,亦是两股战战,冷汗涔涔,强笑着行礼道:“风侍卫有礼,小的有话禀报洛公子,还请风侍卫行个方便。”
风雷只冷扫他一眼,更懒于理睬。只在廊下石阶上盘坐下来,闭目修炼。只是那杀气森森,竟有若实质一般四溢,便是留在这院中就有万千钢针扎人,叫这些修为不过炼气的仆从苦不堪言。
那青衣仆从见风雷不理睬,却转了转眼珠,悄声退下,又绕过前院,往风启洛厢房后窗靠近。
谁料距离后窗尚有两丈,就有一股剑意狠狠撞在胸口,那仆从被撞得气息一滞,蹬蹬后退几步,哇地吐出血来,脸色惨白,只得蹑手蹑脚离开,悄悄自后院小门出去了。
风雷如今神识强悍,足以笼罩整个回雪院,自然对那仆从行踪了如指掌,一边淬炼剑意,一边分出一缕神识,追踪那仆从而去。
风启洛并不知晓房外暗潮汹涌,只是在房中博古架上摸索。架上古玩珍宝早已被伯父以“侄子年幼,恐奴大欺主,监守自盗。故而由伯父代为看管”之名,尽数收入公中。
只是这博古架却还另藏玄机,如今唯有风启洛知晓。
他在博古架几处分别一按,注入一丝灵力,就见地砖无声翻起,露出一个方方正正入口,便是通往密室。
这密室,便是风启洛与风雷二人在这风神